31. 31
下一瞬,同归就掀开了盖头。
今夜是大喜的日子。
龙凤烛泣出烛泪,照的整个屋子灯火通明,所以那郎君的身影,叫人连一丝错认的可能性都没有。
同归的心沉到谷底,“我的天呐……”
喜婆子不知何时退下了,门也被落了锁,锁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时,同归瞬间反应过来,她跑到门口,双手拍门,“我要回家。”
陆殊途却端着酒杯,回身坐到了卧房中间的案几处,“这就是你家,你要回哪里。”
到了此刻,他的神色都波澜不惊。
同归闭眼深呼吸,“这里不是我家,我的夫君是落梨,我应该回落家。”
陆殊途的眼随着这句话眨了两下,“哦,是落家。”
随后恍然大悟的一合手,手里头酒杯被扔在了地上。杯中的水酒沿着杯壁蔓延,还未铺开多大距离,便立刻被脚下的地毯给吸收。
陆殊途直接踩上酒杯,黑琉璃似的眼珠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他垂下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脚下,眼皮耸搭,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方映出一道斑驳阴影。
看上去好不委屈。
瞧着好像很可怜,同归疑心自己看错了。
陆殊途:“可是同归,你既然一开始选择了我,你怎么还能选择别人。”
他又上前一步,在她面前站定,才撩开看她,“某虽不才,但却也是京中叫的出号的郎君,不是你想丢就如猫狗般丢下的。”
“所以今天你走不了,也不能走。”
同归:……就知道那可怜是自己的错觉。
同归忍不住直接推门,可关着的门随着强烈的动作,发出铁链碰撞的声音。
这一声落到同归耳朵里就跟火星子燎了一般,她浑身暴躁,“叫人开门。”
陆殊途闻言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回到桌前坐下,“可是今日成亲的是你我,你的夫家应该是我。”
“同归,好女应侍二夫这个道理,我当初就应该纠正你。”
否则绝不会让你一语成谏。
从迎亲到巡街,盖头下的脸虽然看不见人,可所有人都知道陆殊途今天娶亲了,同归今天嫁人了。
虽如今张冠李戴,可名义上同归嫁的人还是他人。
到底应了同归的当初那句话……
这世上真的有一语成谏吗,或许还是命?
可他,从不信命……
骤然间,陆殊途胸口痛到无法呼吸,他伸手去拿面前的酒壶却发现手不自主的在抖,只能是更加用力的去抓。躯体化的症状被掩盖只能是愈发严重,一旦被人发现只会被嘲笑。
陆殊途眼下已有些湿润,眨眼赌气般又加了几分力,砰的一声!酒壶被捏碎了。碎片深深扎进他的手心里,鲜血瞬间迸发,在桌布上泅出一滩深色的印记。
疼痛让陆殊途心中却只觉得畅快,他望着鲜血淋漓的手,笑的眉眼弯弯,“同归,我受伤……”
受伤了,该包扎的。
可此次却让同归觉得无比疯癫,谁家好人疼了还会笑?她道,“你这疯子……”
弯弯的眉眼瞬间垂下,一贯绷直的背脊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慢慢崩塌,“你好像从来不曾在意我。”
回答他的是越发猛烈的拍门声。
那种低如尘埃的声音转瞬即逝,同归根本听见,或者是也不在意,“你这疯子,你将我掳了来,你让我明天如何见人?你这是想逼死我!”
不会有人觉得是男人的错,这世道只对女人苛责。女人犯了男女之错,只能是被浸猪笼。活人套进麻袋里,被活生生的淹死,美名其曰是为了守贞。
守贞是很可笑的事情,是世人给女人的枷锁。但大多数人都认了这个枷锁,并一直尊奉。
同归虽不屑这枷锁,但她怕浸猪笼……
毕竟人言可畏。
哗啦哗啦的门板碰撞声,使墙边的白漆都震掉了不少。可即便如此,桐华院都没有任何声音。同归只能威胁,“你在不放我归家,你就不怕我的丈夫看不到我,会将你大卸八块?”
陆殊途眉目已淡,“那,试试好了。”
“试试看,他的反应。”
说完这一句,陆殊途看着同归拍门拍红的手,视线收回,“别做无用之功,你出不去。”
同归当然知道,“都不做,怎么知道是无用功?”
如今唯有破开这道门,可这门是他妈难破!
破门是有技巧的,不是一掌上去或是一腿蹬上去,那门就连着门框掉下来。真有那般轻易,那就太小瞧装门的工匠了。
同归提起裙,使出毕生功力踹了几脚后,默默收回了腿。
此刻不冷静,也强行冷静了,她转身看陆殊途,“你真不要脸。”
别问她为何浑身的武功,却没有打这房中的人。若什么是什么事都能以武力辩高下,同父也不会入狱了。
别管事情对错,先动手的一定就是错。
陆殊途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不怎么在意的收回视线,起身向屏风走去。
屏风后头发出悉索一点动静,很轻。
接着那褪下衣衫,倒映在灯火下修长舒展的四肢便可瞧见。
同归的耳朵便动一动,眼睛流出小动物般警惕的目光。
这种情势之下,一点点声音都让会让人草木皆兵。
可出乎意料的,陆殊途换好了衣服,并不是赤/裸裸的出现,而且手上还端了一碗面。
只是他衣襟大开,被水渍染湿。雪白如玉的肌理大片的露出,极美的线条下勾勒出青色的血管。
陆殊途墨色的眸里很平静,“饿了一天,吃点东西吧。”
若是一个正常的新婚夜,夫郎如此体恤当然是极美的。
可这新婚夜实际上有多离谱,只有同归才知,她都要气笑了,“吃饭?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饭?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还是觉得我今天是自己自愿嫁过来的。”
陆殊途听罢,却是笑了,笑的饱含深意,“夫人,不吃饭一会了没有力气。”
“乱喊什么!”同归闻言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上前就摔了碗,“吃什么吃!你赶快放了我,我还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汤面都砸了,翠绿的小葱花溅了一地。
陆殊途盯着那碗面,语气平和,“同归,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有幻想?”
幻想什么,当然是想着落梨能出现在这里。
另一边
落府静的让人发慌。
成亲是个耗费时间的事情,在迫不及待也要拜了堂,喝了亲朋好友敬的酒才能安心的揭开盖头。
一切都是正常的流程,亲里们也围在房里等着观看新娘,新娘子要接受一番调侃,露出羞羞答答的神色,说一句生,亲朋们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喜抻一挑来,昏黄的烛光下是一张辨不出五官的脸,压在众人口里的称赞夸不出口了,“怎么这么白?”
“就是,白的过份了些吧。”
进喜房的都是过来人,也画过新娘妆,可那些妇人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平常这些人也不曾看过同归,可熟悉的人怎么会认不出来?
落梨的脸色立刻变了,“怎么是你……?”
闻言,累了一天的陆小莲也愣了,连忙抬头去看。
这一看,惊的是嘴巴张开,连淑女的礼仪都顾不得了。
还是一旁的落母眼疾手快,她将盖头盖回去,对着众人笑了笑,“我这儿子怕是欢喜傻了。你们就先出去吧,剩下的交给小两口吧。”
这还没礼成,怎么就要赶人了?有些人敏锐的察觉不对劲,可顺着落母的话走了。
笑话,都是是非之地。
反正什么事第二天都能知道,此刻明哲保身才最重要。
众人退去后,落母又把盖头掀开了,“怎么回事?还不快去找新娘子!!!”
这一句话,让惊呆了的陆小莲猛地回过神来,猛的一声尖叫。
这惊天动地的一声却没能穿到陆府来。
落府和处在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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