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请走在我身边
意识坠入深蓝,神优葵的感觉十分奇妙。
绚丽的蓝幕铺满视野，不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而是电子般的荧蓝。
神优葵试着抬起手观察自己,不论抬手又或者是行走。任何行动都不受到阻碍。
只是眼前荧蓝的空间仿佛没有尽头，边界更是无限延伸,不管哪个方向,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果然是隐藏剧情。
只是不知道这个奇异的地点代表什么。
神优葵满怀好奇地在这片荧蓝的空间中无所顾忌地探索起来。
游戏剧情推进中不会给出没有意义的地点转换,神优葵又不是真的因为实验而陷入沉睡。
硬要说的话,从实验室里闭上眼到现在的空间里，就像是以前的游戏的过图加载动画一样。
转换后的地点毫无疑问与隐藏剧情线的实验有关，但是一片看久了刺眼的荧蓝？意义是什么？
神优葵转了好几圈,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又回到起点。
就在神优葵以为自己是卡了BUG，正要拉出游戏面板尝试回档时。一串字符忽然从他眼前掠过。
视线下意识跟随,神优葵转过身,震惊地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束不同的光流。
一束由密密麻麻的字符组成，另外一束则是帧帧画面。
无论是字符或是画面闪动的速度都非常快,然而神优葵却可以将每一串字符，每一帧画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熟悉的金发青年面容出现在画面中，神优葵走上前，伸出手试图触摸画面。
在他的轻点下,那帧画面放大在眼前，静止不动的场景随即开始流动。
金发的公安低垂眼睫望着画面之外的神优葵,手指不时在画面边缘滑动。
神优葵看了一会儿，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降谷零好像是在看手机，而他就好像在手机里一样……
嗯？
不会吧？
意识到什么。
神优葵挥挥手,金发青年所在的画面回到光流之中。紧接着,其他不同的画面接连被神优葵点开。
每一幅画面的视角都不同。有倾斜视角的俯视、有只能看到人下巴的仰视、还有一些对着城市路面,明显是道路摄像头的画面。
不会吧？神优葵微微挑眉，这片荧蓝的地方，难道是数字空间？
心中一动，神优葵默念着情报系统的登录域名，一串字符脱离光流来到面前。
如之前一样点开，字符自动消散，变成独立的巨大光幕。光幕上的画面分隔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窗口，有些闪动着字符，有的则是影像。
确定猜测，神优葵震惊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游戏，
玩这么大？
黑衣组织的绝密实验居然是数字空间……他们有算力足够的AI吗就敢建数字空间？
等等。
神优葵忽然明白自己这个“实验品”起到的作用是什么了——他就是那个被选中当足够算力的AI。
当然，游戏不可能真的让玩家陷入死局。
所以说……他现在要用AI的方式帮助红方把黑衣组织剿灭掉？
毕竟这次能进入隐藏剧情，就在于他是假意配合实验，而不是真的要加入黑衣组织。
这其实很合。
游戏虽说可以在剧情线路里选择不同的阵营，但红方是HE结局，选择黑方就是BE结局已经说明剧情是传统的邪不胜正主题。
对比BE周目里同样接受实验却没有触发隐藏剧情来看，神优葵所做的事情中唯一不同的就是假意迎合黑衣组织，实则却在帮助红方获得线索。
那么隐藏剧情的最终目的也是导向玩家帮助红方终结黑衣组织就很合了。
神优葵想了想，拉开有阵子没关注的游戏面板。
成功进入隐藏线，没道触发不了成就。
好消息是神优葵的推测没错，成功打入隐藏线确实得到了一个成就。
坏消息是这成就居然是黑方的……神优葵不可置信地看着黑方成就的全解锁面板。
“成就名称：【纯黑执刑人】（全成就解锁）
成就描述：憎恶的、痛恨的、愤怒的……享受这些为你而燃起的黑色业火吧。叛徒，当以严律回以制裁。
成就前置条件：①：临死之人的诅咒与绝望。②：成功找出所有卧底。③：完成成就【帷幕之下的阴影】。④：完成成就：【永恒的中枢】。⑤：得到琴酒/贝尔摩德/朗姆（缺一不可）的认可。⑥：间谍清除数量30/30。”
【永恒的中枢】，毫无疑问是指他现在的状态。
可问题是，这个成就不是应该在他身为黑方的时候给吗？为什么是红方的时候才能打出来？
神优葵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怀着疑惑，他又点开红方的成就面板查看。
“成就名称：【零之执行人】
成就描述：复仇的孤狼，即便片刻，也曾拥有同伴。
前置条件：①：？？？②：警校组全员存活。③：完成成就：【？？？】。④：完成成就：【最后一分钟】。⑤完成成就【？？？】。⑥：得到降谷零主动意愿的帮助。”
红方还差三个……神优葵陷入沉思。
条件之一是警校组全员存活在他预想之中，萩原研二没有因为炸弹犯殉职，松田阵平不会因为追寻线索而步上后尘。
诸伏景光身份暴露的时间还不到，在此之前已经算
是半个AI的神优葵会帮助红方剿灭黑衣组织。
卧底的犯罪组织都没了自然就没办法再因为身份暴露而牺牲。
这三个人的必死条件已被改变所以可以解。
不过伊达航……神优葵想起这个几乎全无交集的剧情人物还记得他是追捕犯人时意外车祸。
这又是怎么判断了能存活的？总不会看上去是意外的车祸也和黑衣组织有关吧？
神优葵皱着眉盯着游戏面板久久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种游戏正在疯狂给他发成就点赶他走的奇怪想法——就好比这个【最后一分钟】的成就到底怎么完成的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算了这些问题之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隐藏线打完。
暂时放下疑虑神优葵从光幕中找到降谷零等人的画面放大在眼前。
操纵光幕的感觉十分奇妙一开始神优葵还会抬起手臂触摸可很快他就掌握了技巧——不是使用肢体的触碰而是想法。
数字空间中思维才是最快捷的工具。
他只需要在脑海中想自己要看的东西、要做的事瞬息间就能完成。
放大后
大概是手机息屏了吧。神优葵想着准备看看降谷零他们要做什么。
“……按照计划行动。”
“……最近似乎有个脱离警校的人很值得注意。”
“……zero地形图找到了可以开始下一步。”
“……没自我介绍——波本。”
“……zero这座建筑地下有三层你现在应该在第二层。”
身处数字空间中神优葵完全接管了实验室所有的摄像头。他看着降谷零明明收到警告仍一路向下深入到地下三层的实验中寻找自己。
……这不是完全中了陷阱吗？
神优葵叹气思绪电转间将监控录像修改覆写。
这样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帮帮降谷零。
于是降谷零带着假的神优葵离开实验室将带有“后门”程序的U盘插入电脑时神优葵立刻调动权限将这个程序扩展权限提高到仅次于核心系统。
如此一来降谷零对这座实验室……不对准确而言是对座数字空间而言就是仅次于神优葵这个算力中枢的“管员”了。
神优葵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降谷零。
然后他听到“乌丸莲耶”用机械音说道：
“……我已经获得了成功。”
丰富的游戏经验使神优葵预感到了高能剧情的味道。
……
乌丸莲耶平静地宣告事实。
使用着神
优葵的身体从单向玻璃的另一面与降谷零对视。
他能坦然地说出所有计划与原委，说明他真的没有把降谷零放在眼里。诚如他所说，降谷零只是“一颗小石子”。
而且更值得在意的是他宣称自己“已经成功”。
降谷零将这句“成功”解为神优葵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实验品，八成也真的成为了“算力中枢”。
“在我模拟推演的六千五百七十二万次中，没有一次失败。即使你站在我面前，也不可能阻止我。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变量让你得以出现在这里？”
“乌丸莲耶”说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将神优葵的身体作为交换给你。”
“他”需要仅仅是神优葵的大脑，身体留着也没有多大用处。
降谷零在他说话间已经找到了进入里面的暗门。
“他不是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
冲入最里的房间，降谷零来到“乌丸莲耶”身前，抬手就要关掉附近亮着指示灯的各种仪器。
他已经看穿了“乌丸莲耶”能力的局限所在。
看上去是他在使用神优葵的身体，实际上根本不是那回事。“乌丸莲耶”本质上还是一段程序，只是他的算力与权限非常高，可以以联网的方式发出指令，控制那些冰冷的电子设备。
乍一看或许会被吓住，不过只要知道原就没什么可惊讶的。
神优葵的身体身上链接的那些仪器，就像是连接电子设备的网络。
“资料显示你是一个冷静的聪明人。可你现在的行为却只能称得上愚蠢。”
“乌丸莲耶”的确使用不了神优葵的身体——一段程序怎么可能使用得了人类的身体。
话虽如此，人类的大脑神经元确实也形似网络结构，能够接受生物电波信号。
所以降谷零猜得没错，是那些链接的仪器帮助他表现出了可以使用人类身体的假象。
但是这些仪器对神优葵确实有很重要的维生作用。
降谷零是可以斩断这些“网络”，使“乌丸莲耶”无法再对神优葵的身体发出指令。
后果就是神优葵可能会在失去维生设备后陷入生命危险。
“乌丸莲耶”将这些事实坦然地告诉了降谷零，然后他问道：“为了不使神优葵的身体成为交易物品，你宁愿杀死他吗？”
降谷零停下动作，转而看着“乌丸莲耶”，紫色的眼眸中一片深沉。
明知不能相信，却依然不敢赌这份可能性。
良久的沉默。
神优葵看不下去了。
“乌丸莲耶”是一个把自己当半个人的“AI”，这源于真正的乌丸莲耶上传的自己的记忆。
但是本质上“乌丸莲
耶”还是一个程序而已。
对付程序，神优葵有一套完的破防入侵覆写手法。
更何况他现在使用着“数字空间”，算力方面完全是BUG级别。
也是剧情发展到这里，神优葵才明白为什么隐藏剧情是在“数字空间”里，明明以世界背景的科技水平还做不到诞生“数字意识”。
应该是为了照顾技能点在武力值方面的玩家游戏体验。
像他这样技能在黑客技能上的，隐藏剧情里只要能接入“乌丸莲耶”，就能将它杀死。
但没有这个技能的玩家难道就对着剧情干瞪眼？
没想到一路打下来，居然隐藏剧情才是最好打的。
神优葵满心轻松，尝试想象自己现在就接入降谷零的手机，控制手机震动。接着再在半空输入一段字符，设置为指令塞入后者手机里。
降谷零还没摘掉的耳机中，陡然响起一道声音。
“降谷，是我。长话短说，想办法把你的手机和这里的网络连接。”
同样是合成的机械音。
将手机接入这里的网络……降谷零低垂着头，紫色的双眸微微一亮。
来不及惊讶神优葵是如何做到和他联络的，脑海中闪过“”一般什么网络都能攻破的情报破获系统。
降谷零抬眼看向“乌丸莲耶”。
“你怎么保证，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事，你一定会把神优葵还给我？”
“因为我已经成功。”
“乌丸莲耶”说的话依然让人捉摸不透，“已经成功的事不会更改，我只关心使你站在我面前的变量是什么。”
降谷零定定望了“他”一会儿，光明正大的从怀里取出手机。
然后更加光明正大地接在房间的一台电脑上。
“乌丸莲耶”没有耗费任何力气，轻而易举入侵手机。
然后，“他”看到了来自立原的两封邮件。
凡是网络中，没有任何可以阻拦“他”步伐之物。
追踪到立原身上，“乌丸莲耶”顿了一下，“原来如此。”
出口处，无聊地转着刀花的立原手机忽然“嘀嘀嘀”的响起来。
穿着橘色连帽卫衣的青年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挑着眉嘟嘟囔囔道：“……等得我都快发霉了。”
诸伏景光更加警惕。
立原却没有看他一眼。
“你可以带着神优葵的身体离……”
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乌丸莲耶”准备信守承诺。
然而话还未说完，“他”就像是失去信号的电视一样再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几乎是同时，神优葵双眼再度闭合，像一尊精致的人偶，宛若无声无息般躺在那里。
降谷零没有片刻犹豫地大步冲
了上去。
“真正的变量果然是你。”
“乌丸莲耶”无法像神优葵一样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数字空间里。
它在此呈现的是程序的本质模样——一串代码。
不过它还不会因此失去与神优葵交流的能力。
神优葵：“你故意的？”
超级计算机模拟推演建立模型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它模拟的那么多次“可能性”里或许有类似的情况。
所以它才说“果然”。
“在我模拟推演的六千五百七十二万次可能性里你认可我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七。”
破解核心代码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神优葵一边对“乌丸莲耶”的代码进行破解一边和它对话拖延时间。
“剩下七十三都在反抗但没有一次成功？”
“是的。”它给出肯定的回答“就像这一次你依然无法成功。”
神优葵愣住了“这一次？”
等等这句话怎么这么奇怪？
“我说过我已经成功。”对待神优葵它要更有耐心一些“架构成功后你背叛了我。不过没关系所有的可能性我都模拟过了。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
神优葵：“……”
经历过各种各样游戏的神优葵此刻真的被深深震惊了。
按照“乌丸莲耶”的说法游戏中玩家每一次读档都相当于重启一次世界目的是为了摆脱成为缸中之脑的命运。
然而能做到重启世界本身代表的意义就是玩家已经沦陷在虚拟的世界中。
所以“乌丸莲耶”才说无人可阻止他他已经成功！
“恭喜您已解锁全部剧情完成成就【无言的真相】。”
游戏成就提示适时弹出。
神优葵看了一眼这是属于红方阵营的成就。
“成就名称：【零之执行人】
成就描述：复仇的孤狼即便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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