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024杯子效应

纪云白对着手机愣了神，禹霏上来后才恢复，快速回复道：【今晚】

那头的陆澄沣还挺抱歉。【可能得劳烦你忙活一阵子，事儿我都安排妥了，但不免要耽误你在丽宁那边的事。】

体检是公司统一安排的，所有人的报告上周都已经拿到，陆澄沣花了一周安排好工作才来问他，纪云白很内疚，但不想现在影响禹霏的兴致，对着她扯出一个微笑：“谢谢霏霏总又请我吃饭。”

服务员走来扯掉收银条的上半张，并夹好餐桌上带编号的夹子。禹霏真觉得兴元斋还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除了鸡爪之外别的菜味道过不过关。

纪云白好笑地说：“还真是复古。来，擦擦手。”

“好。”禹霏说，“但还挺有条不紊的，你喜欢吃西瓜还是红豆啊，我点了牛奶冰，最近有个电影听说挺好看的，今天吃完还早，我们去看电影吧？”

禹霏想这个事好几天了，很期待跟纪云白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好啊。”纪云白打开购票小程序，“是哪个？”

“这个。”禹霏挑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的场次，“好位子都卖了，只有这个角落了，行吗？”

“角落就角落吧，挺好的。”纪云白快速下了单，“那今天回家会晚，跟阿姨说了么？”

就知道他会操这个心，禹霏故意踢了踢他的小腿，“说过啦，我妈以为我们是真的嘛，她觉得我应该好好陪陪你的。”

纪云白很意外她这么说，伸手撩起她垂在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那你呢，也是这么想的吗？”

问出口纪云白就后悔了，她要是没上心压根不必来接他，还看什么电影呢。人应该见好就收，现在好了，弄得她不自在。

菜是整桌准备好一齐上来的，放在一个大竹编托盘里被端上来，还挺特别。

服务员打破二人的沉默：“您的菜品已上齐，有问题再喊我们。”

纪云白拌好面条先给禹霏，就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

“我妈是事后诸葛亮。”禹霏说。

“嗯？”纪云白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我跟她说今天要接你的机，跟你一起吃饭，然后她说……”禹霏学着师女士的样子说话，“她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就知道整天倒腾你那酱油，早就该好好陪陪人家小纪，笨死了，我怎么生你这么个笨蛋。”

学得还挺像，纪云白一般都不敢在公共场合这么大声笑。

“你别笑了好吗，我妈真的很过分！”接下去的话禹霏不想说，要是有一天跟纪云白关系扯明了，两人不成，师女士不知道会怎么数落她呢。

这事儿她现在尽量不去想，先好好经营酱油厂再说，而且这个关系怎么也能再维持个一年半载的。

“好好，我不笑了，”纪云白说，“下次我去跟阿姨说，别拿这种要求给你施压。”

欸，纪云白的语言艺术都快对她定制化了，说的越来越中听呢。

“这个面还挺香，酱油色泽看着也不错。”禹霏发现自己还是那个问题，这个市场上有没有春鹭这款酱油压根没影响。

纪云白夹了块鸡肉给她，“怎么说到酱油就emo上了，快吃，不然看电影该迟到了。”

“哦。”禹霏戳了两下面条，故作小心眼地说，“不好吃，不是我家酱油！”

纪云白：“……”

禹霏有空会陪师女士看电影，但纪云白就真的很少来影院，连取票都不知道怎么操作。

暑期档电影已经上映一段时间，多是家长带着孩子，情侣并不多。禹霏和纪云白往里面一站，四周频频有目光投来。

趁禹霏去取票和上厕所的时间，纪云白交代江珂去他的住处收拾东西，有不少文件合同需要带回申城。

其实公司小部分人早就知道了陆澄沣的事，江珂就是其中之一，但陆澄沣本人不告知纪云白之前，谁也不敢走了风声。

江珂小心翼翼问他：“老大，那丽宁这边的事怎么办，酱园怎么办？”

“你跟我快三年了吧？”纪云白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嗯，到7月就三年了，”江珂支支吾吾，“老大，我能不能，能不能留在、留在丽宁啊？这里离我老家更近，老大……”

“还算你主动，去申城跟陆哥助理交接完工作就过来吧。”纪云白说，“分公司附近有个不错的青年公寓，你到时过去安排。”

“谢谢老大！”

挂掉电话，纪云白兀自苦笑了下，总得不停有变化发生来推动未来，他也该加快点速度了，不然更跟不上变化。

禹霏等到他打完电话才走近，察觉他似乎心事很重，皱紧的眉头直到看见她才松开。

“可以进场了吗？”纪云白问。

“嗯，我们走吧。”

影厅内灯光已暗，禹霏走在纪云白前面，带着他去座位，刚坐下纪云白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他压着嗓音接起，来电人是陆澄沣的妻子。

陆澄沣这病不大不小，具体情况还得做病理分析，那头的人已经慌了神，既要问有没有创新药可以保证不再复发，又要问公司有没有给他配大病医疗保险。

禹霏跟他靠的近，她大概得听到了那头人的情绪，是一个女人在哭。

纪云白耐心听着，手已经不自觉握成了拳，回答：“你先别多想，这个病治愈率很高，咱们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另外公司有给每个员工配置商业医疗保险，不纳入医保的部分也能理赔，你放心。”

“他都是工作累的你不知道吗，为了就10%的股份替你鞍前马后喝酒应酬，瞒了我们这么多天，他才34岁……”

电影开场，禹霏听不到了，纪云白也很快挂了电话，但看电影的兴致他提不起来了。

银幕光线跳跃，禹霏看不清纪云白的表情，他只是定定的望着前面，匀速眨着眼睛。禹霏大胆地用手心贴上他的手背，纪云白很快反手牵住，十指相扣。

她不知道这点安慰有没有用。

一场电影看得很沉默，大概纪云白的笑点很高吧，别人笑他都没笑，只是偶尔挠挠她的手心，痒痒的。

电影散场，纪云白没有起身的打算，光线下他的眼神很辽远，认真看着字幕，轻叹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是啊，送他回民宿后她也该回家了。禹霏感觉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外面的街市依旧人头攒动，风带着初夏的微热，纪云白还想再走走，但江珂催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送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禹霏拉着他要走。

纪云白站在原地没动，“申城那边出了点事，我今晚得回去，丽宁这边的事会交给王海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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