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妒妻
信国公老夫人被这样直接质问,先是脸色讪讪,之后却是压下心中的怒火,装作苦口婆心的样子和虞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珣丫头,你自幼在江南长大,或许瞧着你爹爹这一生就只有你娘亲一个人。可你得知晓,这里是京城,而你如今嫁的可是显国公府的三爷,未来的当家人。”
“你想想,那长房大少爷如今落了残疾,老夫人肯定最忧心的便是子嗣的事情。所以,等你怀孕之后,三爷身边该是会有别人侍奉的。既这是注定逃不过的事情,你又何必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抬了自己的人。”
“这人啊都是有私心的,若是老夫人指给你的,那自然是忠心于老夫人的。何况,她若是老夫人指来侍奉三爷的,你即便是正室,即便拈酸吃味想为难她,也得看老夫人的脸色不是。”
虞珣并没有打断她说下去,只是因着心里犯恶心,她伸手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信国公老夫人只当她是听进去了,又继续道:“我知晓你年轻,又和三爷新婚没多久,不甘心别的女人分了宠。可这还是你太年轻,没经过事,对你来说和三爷相敬如宾让他尊你这个发妻,才是最重要的。这男人嘛,谁不是三妻四妾,如今你和三爷关系亲昵,那是还没有身孕,等你有了身孕,你想想,三爷能忍得住吗?你没得委屈了三爷,让老夫人或者别的什么人这个时候钻空子。到时候,你后悔便迟了。”
说完,信国公老夫人竟是抓着虞珣的手,一副慈爱的样子道:“这做正妻的人啊和那些小妾可不一样。正室便是要宽容大度的,你若主动给三爷纳妾,那三爷会更敬你。你为人正室,最该想的是如何能让夫君一辈子高看你,而这里面,便少不得贤良二字。”
“之前三爷的婚事艰难,因着克妻的流言蜚语,也没哪家的贵女想要嫁到这国公府来。可如今,人都是迎高踩低的,三爷如今掌御龙卫,只怕有不少人已经打了让自家闺女给三爷做侧室的心思了。我呢,是过来人,更是你嫡亲的祖母,看多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又怎么可能存了害你的心思呢?这秋桃和秋月一家子的性命都在我手中,等到她们有了孩子,只会感激你,断然不可能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的。而她们的孩子,若是儿子,未来可以成为你孩子的助力。若是女儿,你也可以借着婚嫁和京城这些世家大族拉近关系。”
信国公老夫人只当自己的肺腑之言打动了虞珣,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虞珣却挣脱开了她的手,满目讽刺的看着她,开口道:“祖母,三爷承诺过珣儿,此生不会纳妾。所以,这两个丫鬟您就带回去吧。”
听着她这样的话,信国公老夫人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轻笑道:“珣丫头,你真以为世间所有的感情都和你爹爹和娘亲一样,郎情妾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即便是你父亲和娘亲,落了个什么结局,当年无聘私奔,即便当年我错信了谣言,可他们这般举动,不也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
“珣丫头,你当真信三爷会一辈子身边只你一人?三爷如今炙手可热,却连个妾室都没有,后院唯你独宠,你想想外头人会说什么闲话,会说你善妒,容不得三爷纳妾。何况,三爷对你的那些应允,不过是床笫间哄你开心罢了,同样的话多少男人说过,都不稀奇了。你听听也就是了,怎就当了真呢。你若心思这样单纯,只怕这往后的日子,可有的你心酸。”
话不投机半句多,信国公老夫人也知晓自己这孙女性子倔强,所以也不这个时候逼着她点头,丢下这些话,她暗暗叹息一声便带了人离开了。
等到她离开,青黛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替自家姑娘委屈道:“姑娘,奴婢只当老夫人这次上门来是想重拾这祖孙情意。可老夫人却这样替三爷挑选了妾室,这老夫人哪里是真的担心之后有其他人会分了您的宠。她根本就是觉着拿捏不住您,所以才想要借着这两个丫鬟,在您身边留了眼线呢。”
青黛气的几乎要翻白眼。
老夫人想要借着显国公府的东风,却连等一等都不愿意,这么急着塞了自己的人进来,这是觉着姑娘得多愚蠢,才会着了她的道啊。
虞珣到底是重生一世,所以对于信国公老夫人本就没有抱任何的希望,所以也没真的生气。
何况,祖母今日主动往国公府来,方才还那样灰溜溜的回去,在虞珣看来,已经是她赢了。毕竟上一世,老夫人何曾这样低过头,或者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她如今是看到自己有价值了,所以才肯这样软和了态度的。
就在这时,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随意便听丫鬟请安的声音,之后帘子被掀开,谢敬存一身酒味的走了进来。
今日老夫人寿辰,三爷定是被人灌了酒,想及此,虞珣忙让人去拿了醒酒汤来。
谢敬存却是亲昵的搂了她在怀里,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怎么了?可是老夫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你不开心了。”
方才信国公老夫人过来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谢敬存。
虞珣轻笑一下,直接道:“祖母选了两个容貌出众的丫鬟,准备让我收下,日后给三爷做妾呢。”
这话却是把谢敬存直接给逗笑了,“给我做妾?”
“你这祖母啊,竟想算计到我头上了?”
“她这是觉着你不好掌控,所以才想着扶持自己的人呢。”
虞珣也没瞒着他,直接道:“我直接拒绝了祖母。而且我还和祖母说,三爷允诺我一辈子身边只有一人,不会纳妾。祖母不信,还教导我做正室的就得贤良大度,否则会落了善妒的名声。”
听着这话,谢敬存带着几分调侃道,“珣儿可不就是善妒,不过这样也好,日后我和同僚还有一些人应酬,有人动了心思想要塞了美人给我时,我便说我家有妒妻,可不敢乱来。”
“我想想啊,我可以把我那些私产,就是宅子天地商铺什么的,都记在你名下,这样,我就更理直气壮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在你手里,可不得什么都听你的吗?”
虽两人成婚有些日子了,可第一次,虞珣见着他如此不着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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