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斗嘴
虽说如此，让程觉现在再一次狗狗祟崇牵林歇手指，那是万万不敢的。
小心手没牵到，打挨到了。
只是程觉不知道的是，林歇并不会在意这些，即使有鬼鬼祟祟的手指再一次钩上来，也不过只是会顿一顿，轻轻甩开罢了。
自然，仅仅只是对熟悉之人登鼻子上脸的行为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罢了。
若换成一个陌生人，只会获得一顿爆打罢了。若那时的林歇身边还有旁人，那那位不知想做什么的人士除了一顿爆打，还会获得几次阴沟里使绊。
在很遥远的过去，或者说不算遥远的未来里，为林歇保驾护航的旁人大多数情境之下是早已历经千帆的程觉，少数情况是跟着林歇行进路途而追逐的映月宗众人。
至于此时，这一切都暂未发生，除了程觉这个心怀不轨的徒弟，谁能有这胆子对林歇动手动脚。便是程觉自己，也不过是有点胆子，但不多。
林歇见程觉不在偷偷摸摸的往自己身上缠，在程觉怔怔然心中窃喜的时候，一把拉着程觉的袖子，向前走了两步，站到捂着脸的姚山行旁边。
打情骂俏的江夜明、李华二人与花前月下的戚映、叶江雪二人终于瞥见了林歇站在前方的身影，几位弟子除去叶江雪都眼前一亮，趟过人群向林歇那里挤去。倒也相隔不远，没挤几下就到了。
江夜明长舒一口气，还是师尊旁边位置宽敞，师尊下来了，程小觉怎么也不与我说声。他瞪了程觉一眼，倒让程觉颇觉莫名其妙。
“你弟子倒与你一脉相承。”林歇淡淡道，一样不着调。
姚山行明显对林歇很有几分了解，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道：“乌颜丹怎么了，分明用处极大，深受各地道友的追捧。”
他对自身苦思多年才研制出的乌颜丹十分满意，对弟子能改进乌颜丹的能力也十分自豪，乌颜丹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比钟情丹这种控制他人情意的丹药正经多了。
姚山行想着，幽幽道：“难道林师兄没有落发的烦忧？”
闻言，在场的众人皆偷偷摸摸看向林歇，目光放在那似绸缎又似泻落的月光的白发。
头发可真多啊，齐自白羨慕极了。
这好似还真没落发的烦恼，郑羽声挑了挑眉。
要不我回头也去染个白发，杜还春突发奇想。
林歇座下的弟子们也按捺不住，偷偷瞥向冷着脸的林歇。
师尊怎么可能会有发量的忧虑，完全想象不到林歇会为落发烦恼的模样，程觉收回目光，默默想道，见着林歇冷着脸的模样，并没有说出声来。
但是并非所有弟子都能完全看懂林歇的脸色，江夜明眼疾口快，骄傲道：“我师尊还真没有这样的烦恼。”
……，空气中一阵沉默，林歇面上神情依旧冷淡，心中却扼腕叹息，一本正经的辩驳有无掉发所忧虑，太弱智了。
自然，林歇并不会对江夜明有什么反感，江小明一直都是如此心直口快，这并不影响他是一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这样想着，林歇只轻轻拍了拍江夜明的肩，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接着掀起眼帘，气势沉沉的瞥向半眯着眼，往自己头发上看了老半天的姚山行。
看了老半天的姚山行：……
输了，输了，这完美的发质，艳煞众人的发量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头上，在外一直保持发质极好的形象，在内却一直在背后偷偷服用乌颜丹来保证发量浓密的姚山行心中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嗯。”姚山行沉吟了一会，才道：“师兄现在无此烦忧，并非日后一定也无，此丹药又无甚毒性，甚至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没事当糖豆磕也挺好。”
话才刚说完，立于姚山行下首的丹风便凑到姚山行耳边，悄声道：“师尊，改良版大概不是甜的，我用的药材的味道都是千奇百怪且一言难尽，只怕这丹丸的味道也不咋样，不能当糖丸。”
姚山行的面色也很一言难尽，他气急败坏道：“去去去，一边去，重点能是糖丸吗？”
捶了丹风的脑壳一下，姚山行才继续风度翩翩道：“再者言，倘若师兄您当真不会有落发烦忧，那您也不过是个例，虽说不好听，但修真界广大道友们多数还是有此烦恼的。”
“况且，支持起偌大的映月宗运转的灵石与钱财，十之有三为我莺草峰所出丹药所换！”姚山行骄傲道，“而你傲月峰，只会耗灵石！”
林歇沉默了一下，幽幽道：“那么下回任务以及日后若有战乱，你们莺草峰上？”
莺草峰上只能送人头，姚山行一头黑线，其他峰主长老看的津津有味。
日光和煦，夕曛下移，日落西山晚。
随着弟子们一个个开炉的声音，药修的比斗已近尾声。
丹风的比斗带来了好大一场热闹，但他的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毕竟是修真界著名药修宗师的得意弟子，虽然连姚山行的古怪癖好与行为也继承了十之八九。
正如《映江雪》书中一样，哪怕从丹风囗中说出的此丹药的功效是如此惹人发笑，但极品丹药就是极品丹药，夺得第三便是第三。哪怕评委席上的白胡子老宗师一个个吹胡子瞪眼，也不能违心给个低分。
再者言，其实不论是作用除寒毛的不知名药丸还是这次的乌颜丹改良版，炼制难度都很大，炼制经验也可以说是零，与早被各路药修炼制过千百次的清心丹相比，由姚山行师徒几个突发其想有个念头，历经百八十次失败才炼成千奇百怪的丹丸定然是更能难炼的。
失败了千百次，忽有预感能够成功，所以就在场上炼了，当姚山行问道为何在药修比斗之上炼这个还未成功炼成过的丹丸时，丹风如是说。
不得不说，这又何尝不算是一种匠人精神呢，只不过，你在宗门大比上炼那什么除寒毛丸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听到此回答，程觉不由得想。
只能说，幸是成功了，不然回到宗门后迎接的便不是接风宴而是接风宴外加敲打了。
不论怎么说，在众位有弟子是药修的长老的一片嘘声之下，丹风还是获得了这一代药修弟子魁首的宝座，已初具了日后药修宗师的气魄与古怪气质，怨不得修真界人称新一代姚山行。
宗门大比药修、器修与其他修士的比斗也是分开的，此次映月宗可派出十余名药修弟子、十余名器修弟子参加大比。而其他弟子，经由杜还春的解释，并非最多可派三十，而是攻防疗每种可派三十人。
日落西山之时，药修比斗已结束，十五名一月后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也已被选了出来。这十五名弟子喜形于色，领了仙草与灵石的奖励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早早离开，为宗门大比做准备去了。
直得一提的是，虽然在场凑热闹的人笑的都很放肆，但没过多久，听丹风说了此丹丸的功效到底如何、与乌颜丹有何区别后，呼啦一声，乌颜丹改良版被抢夺一空，独留看着自己空着的手丹风愣了许久，喃喃一句：“一粒都不给我留的吗？果然还是这种效用的丹药更受追捧。”
江夜明也抢了一颗，乌黑一粒丹丸躺在手心：“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有点香。”李华新奇地嗅了一下，道，“你们有没有闻到。”
“是有点…”程觉觉得这丹丸散出的香气似曾相识，是、是……
这不是师尊身上经常散出的那股淡淡冷香？
“这真的不是甜的吗？”江夜明发出疑问。
“你难道要尝尝？”李华瞥了江夜明一眼，反问。
“不用，不用，狐狸有掉毛危机但应当还没有秃毛危机。”江夜明说着，眯起眼扫视一圈，一副要从师兄弟中找出最需要乌颜丹改良版的人士。
被他那凌厉眼神扫视到的几人皆身体后仰，极力表示自己年纪轻轻并无此烦恼，不需服用这乌颜丹改良版。
江夜明视线划过每个人的头顶，最后落在了叶江雪的头发上。
叶江雪愣了一下，气了个仰倒，在脑海中气冲冲道：“系统，他是什么意思！怎么，我的头发难道需要担忧吗！！”
虽然这个么乌颜丹改良版他是挺想要，但自己怎么会秃头，这该死的江夜明是什么意思！
他面上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梨花带雨哭诉道：“江师兄这是何意？”
“不、不、不。”江夜明被这说来就来的眼泪搞得措手不及，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我突然发现，师兄，你的头发颜色是不是变浅了，记得之前与程师弟发色相差无几来着？”
闻言，包括程觉在内的弟子们仔细一看，还真是，之前程觉与叶江雪从未站到一起过，没有什么对比，自然无从察觉。
“还真是。”几人啧啧惊叹。
谈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叶江雪瞪了江夜明一眼，一群无趣的NPC。
戚映一边隔着两步的距离，轻声安慰着叶江雪，一边走神想道，之前的叶江雪发色会变吗，会不会对师尊的计划有什么影响。
叶江雪并未感到戚映的敷衍，仍旧在梨花带雨的表演。
冷不丁地，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发出声音：“宿主，拿到此丹丸。”
“啊，你也认为我会秃吗！”叶江雪气急败坏在脑海中吼道。
“并非如此。”系统机械中，不知为何，在这机械音中，叶江雪忽得听出一股诡谲感，“但这丹丸并非只有生发养发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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