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提姆说：这是新的开始

基地的第一个晚上，海岸线边严防死守，每个人神经紧绷，我姗姗来迟般回到这里，获得的消息就是「狂笑」也出现在了战场，由此可见入侵战真的拉开了序幕。

好在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深渊入口，确定了！

倒计时8小时04分。

我和「康斯坦丁」商谈，必须尽快前往深渊修复世界壁。

人类面对「狂笑」乃至幕后黑手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太小，我们不敢赌。

而「康斯坦丁」也明确的告诉我，此行必死，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以及告别。

我猜家族的NPC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然「迪克」他们必然不是这个反应。

他们与我聚在一起的时候，还在讨论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可能迷路没回家的我。

我没打岔，而是静下心去倾听他们每个人的对话，去看他们的互动，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幸福感。

我很爱他们，比自己预想的更爱，他们是我游玩这个游戏为数不多的动力，刷完美度或许是性格使然，可「蝙蝠家族」，我有时候总会误以为是真人的这群NPC家人…

其实我不想承认，我似乎对他们真的产生了某种感情。

电子好友的羁绊？我不知道。

时间慢慢过去，他们终于各自分开，我和小堂弟在队友聊天说明情况后，就先去找了「迪克」。

我记得的，他说，他永远希望在我这里，他可以排第一，所以我最先去找了他。

他在房间，似乎刚准备要去洗澡，却由于我的闯入不得不中止这个活动，坐回行军床上，看向我。

二十八左右的「迪克」比我最熟悉的主线世界中那位更为年长、成熟，却仍旧很好看，他被反派阵营的那群NPC调侃为漂亮男孩不无道理，「迪克」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他看向我。

“嘿，提宝，我其实一直在想，等一切结束，我们一定要先来一次家庭活动！就像以前那样。”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家庭电影之夜，「迪克·格雷森」爱惨了这个，他总期望用这个方式让全家人聚在一起，增进感情。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确，那你想好了吗？看什么电影？”

政权之下，禁止娱乐，娱乐圈的发展被停滞于一切悲剧发生之前，「蝙蝠家族」的电影活动也停在了那个时候。

“嗯…”他似乎在思考，声音拉长，“看合家欢电影吧，一家人还是看这类电影最赞了。”

“我猜大红和小崽子对这种题材不感兴趣。”

“那倒是，小翅膀肯定想看傲慢与偏见，这部电影他都刷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不无聊吗？”

“你觉得他看了《简爱》多少次？”我的言下之意，「杰森」不可能对《傲慢与偏见》感到无聊。

他夸张的摆手，“哦，我当然知道，文艺青年杰森·陶德，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说起来他当年可还是学校里的优秀学生呢，如果小翅膀能顺利毕业的话…”

后面的话，我们心知肚明，好在「小丑」现在就是个傻子，他不可能再伤害任何人了。

“提…提姆……”他欢快的语调急转而下，被难过侵染一般，吐词困难，看向我的矢车菊蓝眼瞳中是不舍与茫然。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哪怕约定了，也在他们看来也并非确保万无一失。

他们得承受一半失去我的可能性。

而这是「迪克」无法接受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他，我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理解且平和的对他说，“迪克，你不需要说什么，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他的表情完全垮了下来，强忍着不要露出悲伤，想给我最完美一面的坚持被我这句话击垮。

他试图掩盖这份情绪，“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提宝…”他咬住下唇，“我不想失去你！不想！”

这叫我不得不起身靠近他，以便安慰大蓝鸟的情绪。

哽咽夹杂着泪水，滚烫的低落在我的手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平复他失控的感情，“我知道这很难令人接受，迪克。但有些事，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我笑着打趣，“假设这个人选是你，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不是吗？”

安慰大概成功了，他抹去眼角的泪珠。

“提宝，我不知道去修复世界壁那玩意究竟会遭遇什么，亦或者经历怎样的磨难。”他的语气不知怎的正经起来，“但是我发誓，你出来以后，我们一定会找到你，无论天涯海角，哪怕在其他世界，我们都会把你带回家的。”

我没有把真相告诉他，只是起身回应了他的拥抱，“嗯，那么就麻烦你们把我带回家了。”此刻的我并不知道，我给之后的自己带来了多少困扰。

因为，这也成了他们的执念。

与「迪克」的交谈不过花费了半个小时，在去找「杰森」的路上，我被「达米安」拦住了去路。

小崽子手中握着自己的刀，在回廊上把一根长棍朝我丢了过来。

“让我试试，你有没有退步，德雷克。”

长棍的武器熟练度确有下降，由于德雷克副官的职位，我的热武器倒是熟练度惊人的增长了。

为什么特喵的，走之前还需要和这个小屁孩被迫打一架？不过正好我也没想好怎么和这小子分别，打一场就打一场吧。

“走吧，去训练室。”

前线基地的训练室准备匆忙显得很是简陋，因为第一战的首战告捷，今晚倒是没有士兵在这里操练自己。

空无一人的训练室仅有几盏大灯照耀，柔软的橡胶垫子上，是我与跃跃欲试的「达米安」。

小崽子气势高涨，分明也参与了前线的第一线战斗，却表现的精神奕奕，除了手腕上缠着绷带，额头上缝了针，似乎一点事没有。

“你用刀，我用棍？”

我故意调侃的开口，就见他微愣，语气不耐的回，“那我们都不用武器。”

于是我们把武器摆到边缘处，战斗随着一人抱拳、一人鞠躬，一触即发！

他地确有所成长，无论是我的冲拳还是踢腿都能完美的应对，而非如年幼时候那般。

可他的手法也变得越来越柔软，与最初那个与我犯冲的「奥古」不同，他的战斗技巧已然将刺客的狠厉摈弃，转而将那种迅捷的身法融入「布鲁斯」的武技中，从而衍生出属于自己的流派。

更加难缠，且难以捉摸。

我很快败下阵来，出于情报不足，加之没有道具之类的弥补短板，在我不擅长的近身战中，我赢不了这个已经不熟悉风格的小子。

“…我不想这样…”小崽子退后半步，拳头握紧又松开，脸上的挣扎令他破了功，把他那份习以为常的镇定打碎。

或许他们都很敏锐，如「迪克」那般，小崽子好似察觉了什么，的确我莫名其妙在这种战前时刻找他们谈话，怎么都觉得可疑，不是吗？

“达米安…”

“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凭什么…早知道…”他就不送手链了。

我并不知道，那串手链属于「奥古」的传承，而送手链代表什么。

「达米安」曾以为那一切仅仅是传说，而母亲告诉了他手链的重要性，于是，他把手链送给了死对头，最后却似乎也造成这样的结果。

因为某种情感驱使而送出的礼物，却成了促成对方必须丧命的罪魁祸首？

他认为…这是他的错……

“我不会放弃！你本来也不该放弃！”他怒吼着，似乎对于我就情愿送死而感到愤怒。

“我没有放弃，达米安。”我上前一步，“我…只是期望你们好好的…”

“我保证，假设…假设你回不来了…”他的语气干哑，带着某种嘶声力竭后的无力，“我会铭记你，永远。”

我感激不尽对他笑道，“那么继续吧。”

继续未完的战斗。

“成长了呀。”最后一掌，他把我压在身下，我笑着对他说到，甚至有种夸奖他一番的想法。

他眼神闪烁，却带着独有的傲气，露出狂妄的笑容，“当然，我不可能那么弱。”

那么为何不是依赖于我，而是那个混蛋男人呢？

我察觉他似乎还有言下之意，却没能从只言片语中读懂「达米安」想表达的深意，就只是推了推他，想要起身。

“好了，起来吧，压着我不难受吗？”

他猛地向后一跳，好似惊讶炸毛的猫咪，迅速背对我，依稀可见他红透的耳垂，“谁想压着你？还不是你太弱了！德雷克！！！”

虚张声势一般的放大音量，我感觉他对我有所隐瞒，却又猜不出「达米安」到底在对我遮遮掩掩什么。

索性看了眼时间，不过打了十几分钟，若是就此结束，感觉对小崽子不太公平，于是我提议。

“你想打游戏吗？”

“什么？”

恶魔崽子不会玩游戏，他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规划成了仅有如何变得强大，所以完全失了娱乐。

不，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是从事一些优雅活动，比如画画，比如看漫画，翻阅学术论文，再不济就是听歌。

“基地里有暂时没用的电脑吗？”我拉着他离开训练室，找了一个巡逻士兵问道，在对方的指引下，找到一台军工电脑。

呃，聊胜于无。

好吧，说实话在前线领头玩游戏实属不务正业，但也就这一次，我想我亲爱的前线指挥官先生「布鲁斯·韦恩」会原谅我们的。

快速操作，我下载了《分手厨房》，这个游戏一直没有人和我玩，所以至今都没有游玩记录。

“等会，我给你找个手柄。”

很显然，在战场的前线找手柄就是天方夜谭，不得已我只能重新操作，篡改了部分代码，让游戏识别手柄玩家为另一个键盘，然后同屏跟他玩起了游戏。

“德雷克！你特码！这个西红柿是我要的！”

“你要屁的西红柿啊，去洗碗啊！！！”

“出餐！快出餐！”

“你要死啊！德雷克！你不是离哪里最近吗？！”

“我在做其他事啊！恶魔崽！”

“德雷克你扔什么盘子啊！！！”

“达米安你挤我干嘛！我掉下去了！！！”

游戏时间过得很快，也令我明白我和「达米安」这人真的是一点儿默契没有。我终于理解这游戏为什么叫分手厨房了，我要是和小崽子是一对，我们现在指定分手了。

游戏结束，我们各自气炸了，最后愤而离席。

倒计时6小时35分钟。见鬼，「达米安」浪费了我好多时间！！！

接下来是「杰森」。

原定计划中第二个，因为他的房间顺着数是「迪克」最近的，所以如果不是「达米安」做拦路虎，我第二个告别的该是「杰森」啊。

咚咚礼貌敲门，等「杰森」回应，我推开了他的房门。

“哦，才洗完澡啊，大红。”

青年湿着头发，还在用毛巾擦干，上身光着，仅仅穿了条底裤，整个人还带着些热水的红温。

“你怎么来了？”

我刚准备开口，肚子咕噜一声，简直是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对话的继续。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你等会，我去做点吃的。正好我也饿了。”

嘿，大红给我开的小灶！偷吃偷吃！

他做了一份香煎三文鱼和芝士培根吐司，好吃的我几乎要吞掉舌头，我们坐在他的房间，一边吃，一边看着他的平板中的电影。

“等一下，这不是动作电影吗？”我看着里面的某些画面…诧异的问他。

「杰森」也是懵逼的挠头，“呃我看看…”

在介绍中，我们一同看到了动□□情片这个标签。

“呃…别看了吧？”有点尴尬呢，和同性看这种东西。

他似乎有点遗憾的关掉了这个画面，重新找了一个题材为小蝌蚪找爸爸的动画电影，我两接下来看得津津有味。

然后，特喵的一个小时快过去了！我瞥了眼倒计时，惊觉仅剩五个半小时，不得不让他暂停。

“那后面怎么办？”「杰森」指了指进度条，“等你回来一起看？”

“可以。”

起身却被他反应迅速的抓住了手臂，不得已，我只能停步，僵持在他的床边。

“杰森？”

他的手指在收紧力量，我可以感受到他在努力克制某种感情，“鸟宝宝，为什么…是你呢？”

我们的关系说融洽，也没那么好，但却也绝对不能说差劲。因为「布鲁斯」产生矛盾，却又由于「布鲁斯」展开羁绊。

原来之前的平静全是伪装，「杰森」从来没有接受这样的结果。

“大红，如果一个人的牺牲可以换来所有人的幸福，你会如何决策？”

他没回答。

“我知道，假设这个人是你，你不会拒绝，所以我也不会拒绝，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的手臂开始了不明显的颤动，呼吸频率变得不再稳定，“这是值得的，杰森。”

“可是！”

我想都没想打断了他，“电影！”我提高心量，“后面一起看。”满口答应。

随后挣脱了他的手，离开他的房间。

呜呜，多少对大哥不公平了！！！

前往「史蒂芬妮」的房间路上，我遇到了正要去作战指挥室的「芭芭拉」。

她似乎吃惊我在闲逛，得知我想和每个人谈谈心的借口，就暂且作罢了去指挥室的计划，把我拉倒了公共休息区的角落。

“你想谈点什么？提米。”

「芭芭拉」的态度格外热忱，知心大姐姐的她似乎想让我对她吐露所有心声，我顿了顿，“呃未来？”

出于这只是借口，其实本来的目的是跟每个副本世界的家人告别，所以我其实并不知道想谈点什么。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我露出笑颜，“看来提姆还考虑了未来吗？太好了。”

我点了头，“是的，我知道我们都会一直陪伴在布鲁斯身边，这是必然的，可是未来啊，也是无限发展的一种未知，我们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我想知道芭芭拉你想做什么？”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反过来问她，一下子好像被问住了那般，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过了一会，她咽下一口水，“你知道的，我曾经的梦想是做芭蕾舞者，我热爱在舞台上的感觉，闪闪发光。可惜小丑剥夺了这个权利，尽管布鲁斯后面竭尽全力让我重新站了起来，不过这个梦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就此陨落，化为泡影。”

这点我倒是不知道，主线的「芭芭拉」从来没有跳过芭蕾舞。

“既然是梦想，如果你还在意，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可是…”

残酷的世界剥夺了一个女孩的梦想，而我想到后续发生的事，不管是「哥谭」，「闪电侠」再到政权建立的当下，「芭芭拉」不得不放弃梦想，这个世界没有给她实现梦想的舞台和机会。

“小芭，布鲁斯曾告诉我，我们成为义警不仅仅是保护他人，也是在守护其他人的梦想。那么，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试试，守护自己的梦想呢？”

我继续道，“如果说，保护了那么多人，为世界的和平为之努力却无法保护自己乃至家人的梦想，也太可悲了。”

“不，提姆我没时间…”

我强硬的打断了，“芭芭拉，实现你的梦想吧，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成为被束缚的飞鸟，你是自由的天鹅。”

她似乎略有意动，我决定加一把火，“而且说起来我还没看过芭芭拉的天鹅湖呢，一定很美吧，期望你站在世界最高的舞台，为我们献上一舞绝技。”

少女无奈的对我笑了，“我承认我没法放弃自己的梦想，可情势所逼，我总是想先去做别的事，最后不断压制自己的想法。”

她站起身，在休息室转了一个圈，轻盈的如同美丽的白天鹅，“你说动我了，提姆。世界最高的舞台，我其实一直都想去走上一遭。”

“嗯，一切结束，你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吧，小芭。梦想不是梦里想想，它只是你人生的一个目标。”

“而你还会有更多的目标等待实现，因为你本就闪闪发光。”

倒计时4小时32分钟。

费了些时间找了一阵，最后才在「史蒂芬妮」的卧室外找到我的女孩。

“干嘛？大晚上的，我们明天可能还要面临第二场大战诶！”已经把头发送下来的「史黛」坐在行军床上语气抱怨。

“呃…想过来见见你，史蒂芬。”

火气一瞬间消散，她嘟了嘟嘴，把头看向另一边，“你也…看到了…所以快去休息吧，我知道你很久没休息了……”

我遮瑕没涂好黑眼圈漏出来了？？？

出于那个万恶的BUG，我现在已经练就了利用各种药剂稳固【疲劳值】的办法，这是我可以接连两年保持长久睡眠的理由。

我可能是超人吧，我一开始玩副本还想问这个世界的角色如何做到三天不睡

现在？我是神！

不过这个特性大概后面无法适用，我不确定这是不是钻了游戏的漏洞。

“这不重要史黛，我们…呃，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对那次约会不太满意？”

“直男！你个直男！给我出去！！！不欢迎你！！！！”瞬间炸毛。

啊？？？

莫名其妙，我见到「史蒂芬妮」十分钟不到就被他赶出了房间。可是…我只是想问问做个改进啊，这趟修复世界壁，大概副本世界就结束了，我不是寻思着剩下几个小时补她一个分手约会吗？？？

无奈之下，我只能去见最后一个人——「蝙蝠侠」。

问了其他士兵，我才知道「布鲁斯」在基地外的战壕处，似乎在配其他士兵修正战壕，布置边界线。

“布鲁斯？”

我出声喊了他，男人抬手示意其他人继续工作，转身朝我走来。

他没有主动开口，我只好自己解释来意，“那个，我想找你聊聊天？”

“倒计时快结束了吗？”

我微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嗯，是的，就只有几个小时了。”

我见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指了指不远处的守卫塔，“我们去那儿吧。”

“好。”

高塔的士兵被我们换了下来，没有屋顶的高塔是用来检测敌军情况的，倒也是一个看星星的好地方。

我们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如多年前作为罗宾时期，与「蝙蝠侠」相处的时刻一样，无言以对却气氛融洽。

这种时候，正常来说其实应该是很难熬的，特别是对于一个玩家而言，哪里会有玩家甘愿在游戏里什么也不做，陪着NPC静坐快一个小时？

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打通副本了，竟然没有感觉无聊，反而期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些。

“布鲁斯，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而你，也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这个世界，需要你。

倒计时两小时，我该走了，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了。

“我要走了。”我从守卫塔的平台上站起身，准备走下阶梯的时候，「蝙蝠侠」说了今晚静坐后的对我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

“我为你自豪，提姆，一直都是。”

“我也是，我必须承认，我很庆幸遇到了你，布鲁斯。谢谢你教导了，成就了如今的我。”我在忍耐着莫名的伤感。

我去找了「康斯坦丁」准备商量直接开一条通往深渊入口的传送通道，就在此时，一枚自水中发射的炮弹打破夜晚的沉寂，第二战在大家进入休息前最懈怠的时间点，打响了。

“你不能走，你必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回头，“我没说要走，我只是想留下点东西。”

我打开臂甲，开启录音模式。

“史黛，是我提姆，提姆·德雷克，你的思考者。是这样的，关于我们的分手，我一直都没有处理好，对此我深感抱歉。我其实…这么说有点对不起你，我对于以前的事已经记不清楚了，你可以把我当成脑子有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伯纳德，我根本不爱他。他不是我们分手的借口，他只是当时因为一个任务需要接近的人。我很抱歉让你难过，也很抱歉，不能与你走到最后。可是史黛，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我爱你，以家人的角度，我爱你，我爱你们所有人，你教会了我很多事，所以我必须承认，史蒂芬妮·布朗在提姆·德雷克的人生里承载着极为与众不同且难以磨灭的地位。谢谢你史黛，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最后…”

“再见，如果可以，我期望我们能够再见。”

录音结束，现在大战时刻可不能让他们分心，那就设置在大概五个小时后？

啊啊啊，对了艾斯，艾斯的花！

我赶忙又给「布鲁斯」发了消息，拜托他替我给艾斯献上一束花。

虽然这个任务大概率完成不了了，包括「史黛」和「迪克」的支线，我都没时间做了，可…哎…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出发吧。”传送门打开，我与「康斯坦丁」踏入深渊入口。

［基地外，蝙蝠家族集合完毕，杰森发现提姆不在，他看向布鲁斯。

“老家伙，小红呢？”

“他在完成…他的使命……”］

幸好，我最后预留了两个小时，而路程就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抵达那钱名为深渊的入口处，我和「渣康」停下了脚步。

那片空间前。

「康斯坦丁」：“你真的决定好了？”

我不懂他在迟疑什么，现在能做这件事的仅有我。

“当然，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个世界需要他们，需要这群正义的英雄，而我即使不在，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火炮连天，人类的防御系统对比污染物所制作而成的武器几乎没有可比性，他们会输，必然会输，所以布鲁斯只希望提姆能够成功，可他又不希望提姆会成功……］

男人挠了挠头：“别说的这么自卑好吗？”

自卑？我没有自卑，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这个世界需要他们，需要「布鲁斯」，而不是我。

于是，我微笑着说：“这是实话，等修补完成后，由于世界壁的特性，那些家伙会被瞬间遣送出去，矿石原石的影响也就随之消失不见了。他们是最棒的英雄，虽然超人他们大概会因此而消沉一段时间，可是为了这个世界，他们会振作起来的。也因此，他们需要蝙蝠侠，布鲁斯无论如何，都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有他在，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

［“约翰说那孩子已经到了。”扎塔娜来到他面前，“我们大概支撑不下去了……”

“必须支撑下去！”他是提姆心里最坚强的后盾，他必须…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提姆支撑下去！！！

“我们只需要争取时间！！！”

无论心中充满多少的痛苦，他已经答应了那孩子，也下定了决心！他们必须前进，所有人都必须前进！为了这个世界！！！］

「康斯坦丁」语气干巴巴的回到：“好吧……”

将手套拿下，手链与手腕处的疤痕倒是完美的搭配在了一起，准备迈步，「康斯坦丁」却拦住了他。

“我发现你笑的非常灿烂啊，这是赴死，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吗？进去以后，你就会开始感到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在基石被放入正确的位置，修补完成的瞬间，你整个人都会变成颗粒物。分子，懂吗？”他的描述倒挺详细的。

死亡，这玩意，他算熟人了。

我摇摇头，“我很清楚死亡的痛苦有多可怕，我死过的，你不是知道吗？”

微微低下头回忆自己的经历，我感觉官方该给我一个这方面的特殊成就，“但只要想到一切的努力没有白费，只要想到修补完成，这个世界就会迎来美好的未来，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

只是忽然感觉好不舍，感觉好可惜，我还没有机会陪陪这个副本世界的…家族成员……

不由叹气，“不过呢，我倒是挺怕痛的，真的挺怕的。”

「康斯坦丁」：“那要不”

要不什么？除了我，还有谁能做这件事？

“所以更应该由我去做了，我得去迎接自己的挑战。”

金发男人声音干涩，他欣慰而无奈的苦笑：“布鲁斯真该为你感到骄傲，你是他值得自豪的儿子。”

［“我一直为他骄傲，一直。”对于火星猎人的问题，布鲁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哪怕在炮火中的这声音似乎不够明显。］

愣了愣：“儿子吗？其实我们没有血缘。不过，假设用父子的关系阐述，我这个儿子大概不合格吧。”

我想自己不过是个玩家，所以假设是父子，没把「布鲁斯」当爸爸，不就是不合格吗？这段感情的付出不对等了。

明显误会的「康斯坦丁」不知脑补了什么，更为愧疚，鉴于不了解蝙蝠家族的感情问题，他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并且这件事的确必须有人去做，自私的讲，如提姆说的那般，这个世界，他们都需要蝙蝠侠，所以他也不希望布鲁斯去修补这个世界壁。

［世界仿若分崩离析，布鲁斯浑身伤痕，依旧反抗在最前线。

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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