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液晶屏的雪花噪点突然扭曲成一只卡通老鼠，当乌丸莲耶意识到视频会议被劫持时，费奥多尔的脸已经占据所有分屏。少年背后的虚空中悬浮着六百个加密窗口，每个都在播放不同年代的APTX4869实验录像。

“晚上好，囚徒先生。”费奥多尔的声音像掺了蜂蜜。

乌丸莲耶的呼吸机发出刺耳警报，二十名技术员疯狂敲击键盘却无法夺回控制权。他们惊恐地发现主屏幕右下角跳动着倒计时——组织在瑞士银行的储蓄正在被转换成电子书券。

“您的意识就像困在琥珀里的蚊子。”少年将指尖按在键盘上，数据流瞬间腐蚀掉防火墙，“而我带来了新的琥珀——”

全息投影突然具象化出乌丸莲耶年轻时的面容。当他看见自己1985年的记忆被完美复刻成数据幽灵时，呼吸瞬间加重。

“想象一下。”费奥多尔让投影中的青年做出乌丸本人早已遗忘的摸怀表动作，“把意识上传到网络中，你将获得永生。”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图书馆。”仅仅三个字，让乌丸莲耶的呼吸乱了一瞬。最近发生的事组织一直在暗中调查，自然知道图书馆的含义。

“……你想要什么？”

“为我命名吧。”他对着镜头举杯，背景里浮现出组织在全球的各地的基地，“是成为新纪元的但丁……”指尖突然划过某国核弹发射密码，“还是做旧时代的活化石？”

经过13秒沉默后，所有设备传出齿轮卡涩的电子音：

“从此刻起，你的代号是圣酒（Nectar）”

屏幕熄灭后，神谷凛松了口气。

本以为还要动用商城里的催眠剂，没想到酒厂boos这么好忽悠。

神谷凛打了个哈欠，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学习编程眼下早已乌黑一片，他把自己摔进床里，剩下的都交给马甲吧，他真的要休息了。

苏格兰威士忌的醇香混着硝烟味，诸伏景光擦拭贝斯的手突然停顿——他们小队的专属包厢走进来一个白裘身影。

“给大家介绍新成员。”琴酒咬着未点燃的香烟，银发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圣酒，BOSS特批的成员。”

波本摇晃着酒杯的手腕微不可察地一颤。那个被组织疯传1小时内破解组织防火墙的少年，此刻正用《罪与罚》书页折着千纸鹤。

莱伊的狙击枪箱悄无声息挪到桌下，墨绿瞳孔倒映出少年苍白指尖的薄茧——那是长期使用键盘特有的痕迹。

“初次见面。”费奥多尔将千纸鹤放在琴酒的酒杯边缘，安室透注意到少年缠着绷带的手指——那是长期静脉注射留下的针孔痕迹。波本威士忌的冰球折射出费奥多尔苍白的脸，像具精心雕琢的大理石像。

“俄罗斯人？”基尔蒂用目光扫视费奥多尔，不屑的嗤笑一声。

“听说你三天前入侵了组织数据库。”莱伊的狙击枪箱滑到桌角，“就为了找十五年前的抗生素走私记录？”

“那场走私案死了七个海关人员。”费奥多尔将书页折痕对准监控探头，“而其中两位的遗孤正在警校受训。”他忽然调转方向，纸鹤翅膀正对安室透，“比如这位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波本摇晃酒杯的手腕纹丝不动：“新人对组织历史了解得真透彻。”

“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少年从白裘内袋抽出一张磁卡，金属表面反射着苏格兰骤然收缩的瞳孔——那是上周被销毁的卧底档案备份。

琴酒的□□突然抵住费奥多尔太阳穴：“谁允许你调阅绝密档案？”

“您的指纹。”少年指着磁卡背面的生物识别码，“上个月在北海道安全屋留下的血样，我用了点小手段复刻。”他侧头让枪管贴上脸颊，像是笃定琴酒不会开枪。

莱伊的瞳孔在镜片后微微颤动。这疯子居然黑进组织的生物样本库，更可怕的是能精准锁定琴酒三个月前负伤的时间地点。

“证明你的价值。”琴酒将空弹匣拍在桌上，“下周一军火船在横滨港靠岸，我需要海关总署的实时布防图。”

费奥多尔却把磁卡浸入威士忌，“直接收买关长更方便。”他调出某个境外账户的交易记录，“他女儿在纽约的私立医院账户，上周刚收到组织五百万美金汇款。”

琴酒突然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在他走后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波本适时推来一杯威士忌：“新人特权，我请客。”

“不了。”费奥多尔轻轻摇了摇头，苦恼的笑了笑，“司书最近严厉禁止我喝酒呢。”

当白裘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波本摸出少年悄悄塞进他衣袋的纸条，上面写着：

「致日本公安的降谷先生：

贵厅上月丢失的卧底档案，目前在夏目老师的三花猫项圈里保管良好

PS：苏格兰威士忌的保存期限还剩三个月」

“苏格兰。”他用暗语敲击杯壁，这是他们独有的暗号——意为「需要紧急会议。」

诸伏景光擦拭贝斯的动作停滞半拍。三小时后，两人在废旧天文台接头时，东京正下着今年最绵密的雨。

“完全查不到他的过去。”安室透将笔记本电脑转向同期挚友，上面除了姓名和性别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