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虚伪老妖怪
其实江离早该想到这一点。
他还记得那个很久远的预言：壬申之年，世乱，命定六人出，命陨之际，万物生。
江离垂眸，深吸一口气，又再次抬眼，久久看向远处那片阴影。
阴影中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周围已经平静了很久的空气在缓缓流动。
江离不知道自己注视了多久，只知道他再次听见周围的声音时，就是佘烨在说：“不是，我怎么有点弄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只是被打晕过去了，就要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刚醒过来没多久，看他们聊了几句后，又让我看一些奇怪的画面，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很容易被摄魂的人吗？”
佘烨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周围人对他投来怜悯的目光，许垣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佘烨见他们这副样子，有些炸了。
许垣没有接他的话，只道：“在我们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摄魂没有任何阻碍降临，这种情况我只听说过一次。”
“什么？”佘烨听着他的话有些迷茫，突然他灵光一显，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是说冥界？”
许垣没有接话，只是继续道：“三年前冥界异动，摄魂之音传遍蜀地，许多人都看见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画面，如今的情况像是当年的削弱版。”
许垣沉声道：“这件事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有太多势力牵扯进来了。”
佘烨眼神闪了一下，开口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个意外？”
“希望吧。”许垣看了一眼江离，又低下头，“出去后我得赶紧将这里的事报告给老师。”
“最坏的打算，”许垣想了一下，才再次说道，“就是他们这些势力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了很多事，只是我们今天才察觉。”
“哎呀，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佘烨见许垣一下变得很严肃，眼神止不住地担忧，忍不住出声，“说不准这就是个意外，毕竟大家就生活在这么一片空间中，有些联系不是很正常吗？”
许垣抬起头，看见佘烨脸上依旧是祸到临头也不慌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再和他说话。
“那个。”陆晓芸在旁边听了半天，见自己终于有机会说句话，才在一边小声道，“那边的人好像变成僵尸了。”
两人一愣，转过头，果然看见天葬台上的两人两妖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难道是被冻住了？”佘烨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估计不是。”许垣面色恢复正常，冷着一张脸看向那边，“大概是傻了。”
佘烨看向许垣，见他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嘲讽的样子，反思了一下自己，大概是跟江离混久了，有点应激反应。
再说天葬台上的人、妖们，现在的心情复杂至极，一时间都开不了口。
冰凌率先受不了这种气氛，他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准备找机会溜走。
江离一下出现在他身后，微凉的手松松搭在冰凌肩上，冲他眨了眨眼。
冰凌有些崩溃地转过头，“不是，没我事了啊，现在都真相大白了，你留着我干嘛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江离摸了摸下巴，“你是不是得进个局子？”
“什么局？”冰凌崩溃道。
“气象局。”江离理所应当。
“啊？”冰凌的崩溃在这一瞬间变成了茫然，他一双狐狸眼空洞地看向江离，张了张嘴。
“你这件事吧，人族的公安局确实不太好管，那就只能交给他们这种特殊组织了。”江离眼角含笑，却看得冰凌心中一慌。
就在这时，江离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下降了一些。冰凌感觉到周围的变化，眼神一变。
江离已经看向寒气传来的地方，他一把拉过冰凌的手，将人翻了个身，手虚按在他的喉咙处。
若隐若现的感觉让冰凌心中一紧，他冰蓝的眼睛转了两下，下意识屏住呼吸。
江离眼角弯了起来，嘴边带着散漫的笑意，看着冰雾散去，露出其中的几道身影。
许垣三人这才意识到什么，身体紧绷，紧张地盯着那边。
首先出现的是冰蓝的眼里射出的光，幽冷的光散去后，才能看清后面的三道身影。
为首的女子身形高挑，极好的身材掩盖在不知是什么皮毛做成的斗篷下，她清冷的目光直接落在江离脸上，没有给旁人一个眼神。
女子脸上浮现一抹浅淡的微笑，“又见面了，江离。”
“是啊，雪狐王。”江离回以一笑。
冰灀比起先前在小屋里的时候，身上多了种凌厉感，她抬眼望向江离的时候，一双狐狸眼中尽显威严。
“你这小辈都快将这里翻过来了，不准备处理一下？”江离眯着眼，脸上的笑意未变。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冰灀缓缓抬眼，瞥向冰凌，眼里尽是寒霜。
冰凌立刻低下头，眼中闪过慌乱的神色。
“冰凌，道歉。”冰灀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让人听不清情绪。
冰凌却能感觉到一股威压从冰灀身上传来，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冰凌最终只能被迫低下头，江离差点将他的喉管割断，慌忙收手。
“抱歉。”冰凌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听起来态度比之前诚恳了不知道多少。
冰灀再次看向江离，她用手随意拨了下挡在眼角的头发，眼神柔和下来：“我回去会按族规处置他，这样如何？”
江离不置可否，松开了按在冰凌肩上的手。
“既然事情解决了，不如到府上坐坐，”冰灀对着身后两妖使了个眼色，两人点了点头，走上前将冰凌扣下，“毕竟来者是客。”
江离没动，盯着冰灀的眼睛看了一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冰灀神情未变，只是手指握紧了一下。
气氛逐渐紧张，冰灀和江离隔着冰雾对视。
江离突然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嘴上应道：“当然。”
冰灀的手指这才舒展开，也展颜笑道：“那就请吧。”说着转身带路。
“等等。”江离再次开口，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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