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织姬？”
马尔科又喊了一声在走神的井上织姬。
从下午和那个码头收停泊费的男孩见过面之后，这孩子就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出了什么事吗？
他实在是疑惑，想不明白这个连面对那么狰狞可怕的海王类都不会尖叫的女孩，她能因为什么事儿开始感到失态？
“只是有点奇怪。”
思考的时候，井上织姬会下意识地用手捏着什么，只是走在路上没有能够给她捏的东西，她开始对自己的脸颊肉下手。
七八岁时候的她并不是肉嘟嘟的孩子，虽然从来没有短缺过吃食，但是也就只有脸颊上能找出来点儿带着鼓鼓弧度的肉。
一只手把自己给搓揉地红扑扑的，井上织姬依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里还会有日本人在？
当然，不是说她不高兴看到了自己的同乡。
但井上织姬知道，这里好像和她所知道的日本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不是因为知道世界没有‘日本’，才发觉是两个世界，而是因为知道原来的世界没有伟大航路这样的地方，百慕大她倒是听说过。
——同一个异世界，遇见了来自同样另一个世界的日本人，概率有多小呢？
井上织姬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超纲了。
——书店的百科大问答里也没有说过这么复杂的问题，电视上也没有播放过啊！！！
CPU干烧着的井上织姬，眼睛都开始直溜溜打转成蚊香圈的样子，如果不是马尔科牵着，她大抵是能一脑袋直接撞上墙的。
“啊，但是平成播放的奥特战士，去的地球也都不是同一个。”
和昭和时代的奥特曼的连续世界观不一样，她这一代孩子们看的奥特曼，很多都是独立世界观，井上织姬因此很有依据地思考着，“会不会我和虎杖同学的日本也不是同一个日本呢？”
但是，还是很复杂。
对于记忆还有着很大缺漏的小孩子来说，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她越想，越感觉头疼。
刚刚因为那个叫虎杖的男生说，他要继续打工先去送其他的货单了，如果不介意的话，等有空的时候，他想找她说说话。
‘也不是没有试过回家，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领域，但是试了很多次都完全没办法找到突破的口子。’
‘不过这样也好，给大家少了一个麻烦了啊……’
‘能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
压根没有细说的时机，井上织姬就看着那个男生一路扛着几个大箱子就飞快地跑远了。
——身体素质还挺不错的，跑得挺快啊那小子。
这是马尔科去一边买完全岛地图时，回来说的第一句话。
很快吗？
井上织姬对这个速度没有多少概念，毕竟平时感觉大家跑得也都挺快的，水里游的人鱼和天上飞的不死鸟都见过，已经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织姬，表面倒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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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要走走，实际上马尔科还是带井上织姬去了镇上据说很受欢迎的面包工坊，边上还开着一家饮品店，据说里面很多茶用的都是从伟大航路的一座春岛里进口过来的，都是新茶，味道清新爽口，和果汁一起做成果茶也不会涩口。
两杯当日推荐的饮料，外加面包工坊里买来的香喷喷的新鲜出炉的面包，堆满了店外面的露天座位，被香味吸引回了神，井上织姬无疑是砸吧了一下嘴巴。
好多，好多面包！
她想。
对于香香甜甜的食物完全没有抵抗力，井上织姬吃面包都吃得特别认真，这家面包工坊的用料都很实在，烤出来的面包更得用两只手捧着还要大的尺寸。
一个估计要抵上一天的食量，很努力和面包搏斗，大口咬着，但是面包还是戳满了嘴角。
井上织姬眼睛亮亮的，准备开口跟马尔科说，自己竟然也遇见了同乡。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藏哥哥看见自己的时候，会表现得那么开心的原因了。
出门在外，同乡就好像天然就是同一边的伙伴，那种欣喜是不言而喻的。
她很高兴，虽然想不明白，但是很高兴。
在外人听来就是唔唔唔的被面包都堵住的高低音节，马尔科听了，也了然点头。
“也是和之国的孩子？”
“嗯！”
井上织姬点头。
总觉得另一个世界什么的很难解释，更别说她自己都是懵懂的现在，和之国听起来和日本确实没什么两样，那虎杖同学就是和之国的她的同乡，没毛病。
在马尔科看来，也确实没什么毛病。
和之国锁国已久，周围海域也算得上凶险，但是从非法港口登陆或者偷跑出来的人也有不少，只不过前者要么被全灭要么成了凯多的手下，而后者大部分命丧于汹涌的大海。
不过除了一个‘原来如此’的念头之外，马尔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说到底，他会在意关心的和之国出来的人，也就自己认识的那几位，以藏是同伴，而织姬是海里捡回来的年纪最小的妹妹，其他和之国里出来的人，和他本身关系就不是很大——他是海贼，且，从来都不是会同理心大爆发的好心人。
听到织姬说可能等晚上会和那个同乡的小子聊聊的时候，马尔科也点点头——说不定多聊聊以前的事儿，对她恢复记忆还有好处，他没道理阻止。
在船上，光是教学和之国之外的常识，就耗干净了以藏的知识储备，他反而很少会和织姬聊到和之国内的事情。
这个话题就暂且这么掠了过去。
马尔科聊起了他们这趟出行的正事儿。
关于学医的。
这座岛称得上是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但只有医院，也许还会有几家小诊所，但没有医学院，甚至都没有一座大一些的图书馆。
“毕竟是被来往船只当成中转站的小刀，人来人往带来了可以流动起来的金钱，所以外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座岛本身的原住民很少，少到都发展不起来教育相关的事物。”马尔科简单解释了一下。
他晃了晃手里的地图，虽然是这座小岛的游览地图，但是也有了不少的信息了——比如说前往北海各岛的班船启航时间。
这次出航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找一颗恶魔果实，听传过来的消息来看，深红色的心形果实，实在是像传闻中的那种手术果实。
虽然并没有要吃这样果实的必要，但是为了藏起来织姬的能力要谎称是果实能力，那自然是把果实捏在自己手里比较重要。
只是，这是马尔科的出行目的，而不是织姬的。
在地图上翻找着附近的比较大一些的岛屿，马尔科其实已经有了个计划的雏形。
他会找到一个有医学院的岛屿，暂时把织姬给放下来，最好上面有大些的城镇，要是能有海军分部驻扎更好，这样安全能更有保证。
而他，会暂时先出门一趟。
要不了多久，就能带着果实回去，再接井上织姬回到莫比迪克号上。
计划有点潦草，但已经够了。
藏掉自己要出去做什么事儿的那一部分，他三言两语，把话给交代完毕。
当然，中间还是需要一点儿善意的小谎言作为掩盖的。
马尔科一本正经：“我要去一趟极寒港那边，据说用冰雪融化的水酿出来的酒，味道最为清冽，不多带一些回去，我可是会被老爹念叨的。”
平日里管船长喝酒管得最严的一番队队长兼船医，马尔科揉了揉鼻子，但是说话的语气可是一点儿都不带抖的。
而井上织姬也不疑有他。
和面包搏斗的过程中，织姬以腮帮子都吃累了而败下阵来，她咬着果茶的习惯，甜甜的还带着茶香的饮料落入口中，小姑娘惬意地眯了一下眼睛：“那我在岛上等马尔科回来！”
这次出行来北海前，她也见识过船上的大家动不动就开宴会喝酒的样子，在海上航行，对于海贼来说，酒就是和水一样的必不可少的存在之一，马尔科专门要去找好酒的行为也不奇怪。
井上织姬自己也都想要给船上的大家带伴手礼。
只是船上的人太多了，而她的钱就只有那些。
或许只是明信片，她挤一挤还能多买点儿？
两个人给出行计划填补着细节。
正事一来，井上织姬一时都没顾得上自己还遇见了个同乡的事情。
按照两个人的商量，马尔科会先把织姬放在岛上——具体哪一座岛还要再做定夺。
一般大型医院都会有附属的学校，但基本也都是大学，但是有些也会有附属的护理学校，专门培养护士和护工的，这是井上织姬要暂呆的地方。
对于学医一道，井上织姬目前真正会的，也就只是能在船上护士小姐们给老爹吊水的时候，用酒精棉球擦擦手背，正好可以先从简单一些的护理方面入手，先让织姬熟悉一下那样的节奏。
这片大海上，能从私塾一路学习到最后的人实在是太少，护理学校的招生门槛反而没有那么高，很多家庭为了让孩子们能尽快赚钱补贴家里，比起去耗时更长需要精心培养的医学院，选择学完就能直接入职医院的护理学院的反而更多，也更适合只能在北海短暂停留一段时间的他们。
而之后？
医学院那边，是马尔科要‘入学’的。
他会找个中间人做个身份，等进去里面稍稍观摩一下系统的教学方法，再看看需要用到的教学书籍，等回去莫比迪克号上之后，马尔科会给织姬量身打造一个教学计划——正好，船上大几千人，织姬需要动手实践都不志愿者了。
计划敲定下来，接下来他们还会在这座岛上停留几天，等马尔科假身份做好了之后，再一道离开。
而井上织姬也在晚上回旅馆的时候，遇见了等在了大堂的那个粉头发的男生。
“！”
守着一大包行李的虎杖悠仁赶紧站起来，冲着织姬挥了挥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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