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歌声

“报告！”

正在写材料的武钢抬起头，嚯地一下从座位上起来，关心道：“你怎么来了？受着伤呢不好好躺着。”

许是不常说软话的原因，他语气干巴巴的，再加上紧锁的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像责备。武钢走到向羽身边，“我正打算你房间看看呢，伤得怎么样？”

向羽淡淡道：“没事，死不了。”

“死是死不了，可是……”武钢欲言又止，“这很重要啊！”

向羽略显尴尬地一笑。

“来来来，坐。”

“我就不坐了，坐下更难受。”

武钢提起这事就黑脸，“这个乌云必须得严肃处理她，太不像话了。对了，你是当事人啊，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处理。”

“怎么？”武钢皱起眉头，“继续留在营里，然后回头你给人家穿小鞋？”

向羽闻言又惊又恼，“武队，我是那种人嘛！”

“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但这事不是你说咋样就咋样的，队伍里要有纪律性，不然以后个个有样学样。”

向羽见他严肃的模样，便换了个理由求情：“乌云是我的兵，没把她带好是我的责任，要处理就处理我吧。”

“踢了你了你还给她说话。”敢在旅长面前拍桌子的武钢可不吃这套，直接摆摆手示意门口方向。“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都知道乌云是个好苗子，但纪律就是纪律，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跟乌云比试是给他们做展示，是训练过程中受的伤，你们要是觉得兽营里不能有女兵，非让乌云走是你们的事，就别拿她踢我的事说事。”

“纪律就是纪律，甭跟我在这废话了，走吧！”说完，武钢背过去坐回座位继续写报告。

“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了。”向羽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武队，你们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乌云是个好苗子，咱们不能把她折在兽营这地方。。”

低头写报告的武钢笔也不停，只是摆了摆左手。

向羽无法，只得离开。

病床房他申请取消了，回到干部宿舍楼时看到自己的房门开着，他顿了顿，有些疑惑，进门一看发现是巴郎坐在椅子上，面前桌面摆着两兜水果，其中有一袋是梁倩拿来的。

“排长。”巴郎听到动静，立即起身站着。

向羽点头算是应了，没有开口，就倚在门框上盯着他。果不其然，巴郎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排长，我买好水果落宿舍了，这是给你拿来，没想到你也买了水果，哈哈，真巧。”

“不巧。”向羽心道，买水果的人跟你一个德行，都跑来向自己求情。

有那么瞬间，他又怀疑又不解，难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是很小心眼的人吗？

一想到武钢说的穿小鞋，他冷冷哼了声气，睨着巴郎看得更加不顺眼了。

巴郎讪笑着，：“排长，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下，水果也拿回去。”

“排长你的意思我知道，我这次来是真的关心你来了，以我俩的交情，你让我把水果拿回去……”

向羽抬手打断他的发言：“停，我和你没交情。”

“没交情？！”巴郎闻言一急，又惊又怒，“你说咱俩没交情是吧！那我问问你，新兵营拉练我腿摔伤了，是谁背着我跑完了十来里地？我母亲做手术家里钱不够，是谁偷偷给我家里寄了一万四千块钱？”

他气极了，指着向羽质问，“我再问问你，为了给我转士官又是谁三番五次跑去找肖旅长给我求情？”

“对，这些我都干过！但不是为了你，我为我自己，手底下兵有出息，我才能提干！”向羽冷笑。

“扯淡！谁不知道你，表面比谁都狠，内心比谁都软！排长，我知道你是怕因为乌云耽误我的前途。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只是把她当我的妹妹看啊。”

向羽连眼皮都不抬，“你走不？不走我走。”

这话一出口，巴郎本就激动的情绪更上一层，眼睛唰地红了，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夺门而出。

与向羽插肩而过时，他冷邦邦丢下句：“排长你好好休息，营里的事有我在。”

“水果拿走。”

巴郎脚步一顿，背着身没动，然后就听到对方叹息着说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水果。

心头的难受随此话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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