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等待进入网审
“怎么这时候下雨?”帆帆赶忙抱下衣物,小跑回了檐下,望着无尽连绵的冷雨。
潮嗒嗒,湿漉漉,帆帆拿出火折子,一下、两下,终于将油灯燃起。马厩的烛台受潮了,蜡烛歪斜倒在一旁,好一会才点上火。
这下好了,师父的衣服怕是永远不会干了。
“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帆帆丢下马草,拍了拍手,“您老人家下次再不带钥匙,我可不管您。”
拉开栅栏门,是一青年模样的男子,不过他邋里邋遢,衣服上都打满了补丁,徐小满脱下他的蓑衣抖了抖,他也摘下草帽。
“您下次自己抬抬手就能将这栅栏移开,我当您走的是正门呢。”帆帆嘟囔着嘴抱怨道。
那男子只笑笑,并未作答。
“师父,咱们客栈八百年不见人了,今儿个可倒好,一来来了一桌!”欢悦的火星在帆帆眼中闪,他邀功似的凑上前去。
“来了便是客,好生招待便是。”男子不为所动,只跟着帆帆往屋子里去。
帆帆频频回头,最后泄气道:“师父......”
“回去,烧两碗馄饨来。”男子吩咐完,便绕至宾客桌前径直坐下,眼中洋溢着对来者的兴趣。
“来羌州做什么?”他撑着下巴问道。
言栀略略抬头,道了声:“过关。”
“想过歧砂关?”男子问道。
“不然呢?”言栀依旧把玩着手串,孙澄音正为他上着药。
“想过歧砂关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为何过关,那都是各怀心思,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唯有我能带你过去。”男子说道此处自信满满,像要变得容光焕发。
“嘶......”言栀捻动珠子的手顿了一下,眯着眼抽气。
“这还疼?”孙澄音侧首问道,又给患处多上了几层膏药。
掌柜啧啧嘴,道:“得了伤病想过关,这可不容易,过关的理由呢?”
言栀轻咳两声,说道:“还有什么原因?去邕州呗。”
“去邕州,还是去草原?”掌柜定定盯着他看,在言栀漆黑的眸子里寻破绽。
“去草原做什么?”言栀反问道:“去邕州已然非我所愿,天寒地冻的,大雪没过膝盖,若还要去草原,那我情愿干脆不来这一趟。”
“是啊,草原没什么好的。”掌柜哂笑道,瞥了眼角落,“瞧瞧,那个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疯子,他就是过关落下病症,又执意前往草原,最后不知发生了些什么被遣送回来,曾经玉树临风的公子哥也落得这般田地。”
“半疯半傻,又嗔又痴。”掌柜冷笑道。
“你这掌柜好生奇怪,我家公子说了不去草原,还说这些个吓人的作甚?”孙澄音收起膏药,漫不经心道。
掌柜收敛笑容,发丝绕在手指上圈弄着玩,“随口一说罢了。”
“何时可以去?”言栀瞥了眼角落里的人,他蜷成一团,目光充满沉郁的恐惧,愣愣盯着自己看。
“我见你伤病未好,再等上几日吧。”掌柜笑道,帆帆抬着木托,将馄饨送到桌上。
“这几日不行吗?”言栀接过馄饨,冲小徒弟道了声谢。
掌柜忖了片刻,展颜道:“要么休憩几日走,要么死在歧砂关,你若是心如磐石,执意要去,那也并无不可,看看是否能闯出一条生路。只是拿命赌,你敢吗?”
“说得可怕。”孙澄音提来酒坛,在手中转了转,问:“掌柜的,你这什么酒?”
掌柜略有深意地望了孙澄音一眼,道:“我这酒非凡间物,你要喝,得用阳寿来换。”
孙澄音顿时滑了手,肚中酒虫也不叫了,“故弄玄虚,又换阳寿,骗子下崽长尾巴。”他骂了句,却还是将酒送回原地。
“我这酒啊,可是大有来头,”掌柜洋洋得意道,“我以酒研墨,以墨封酒,再用红布黄泥封上整整十二年这才算完。”
“以墨封酒?”孙澄音疑惑道。
“取文官所书谏文,武将所书檄文,墨客所书诗文,寻常百姓聊赖之文,封在坛口,便是以墨封酒。”言栀接话道。
“没错,这坛的封酒墨便是启国时的两朝丞相所写谏稿,号称风骨第一的茵州雅士——严暄。”陈川略带得意的点点头。
“哗,还有这种好东西?可是当今御史大夫,三朝元老?”孙澄音睁大眼睛又看了眼那坛子。
“还有他人么?”言栀淡淡道转头看向孙澄音,“去把苏迪雅叫下来,她不是喜欢吃馄饨么?”
孙澄音还欲聊上两句,见言栀目光坚决,便也软下声来答应,转身上楼去了。
掌柜目送孙澄音上楼,这才探出身子凑近道:“小家伙下凡,看样子没少吃苦受罪?”
言栀阖眸长叹,问:“仙人怎会在此?陈颐呢?”
“陈颐?他在天宫替你应付那些老家伙,就亏他一句话,我那至交好友迟迟没有下葬,四方众神都在等他起死回生的那一日。”此人笑吟吟说道,他便是陈颐的师父,世人俗称为“酒仙人”的陈川。
同样也是自己养父的生前至交。
言栀微微颔首,想到江潜曾说,陈川耽于俗世风光,天宫不见人,常在俗世纷扰。
“父亲起不来了,我梦游极乐,已然见着他了。”言栀小声道,不敢抬头。
陈川却笑答:“有何惋惜?他生前病着,死后畅游极乐,倒令我羡煞不已。”
“不过咱们早晚都是要去的。”陈川又道。
言栀正欲答话,却听楼上合门声响,又闭上了嘴。
“馄......馄、顿?”苏迪雅搓揉着眼睛坐上凳子,半梦半醒望着眼前桌上热腾腾的馄饨。
“是馄饨,教了多少次了也记不住,这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长的。”孙澄音笑骂道,将碗拖至她面前。
苏迪雅傻笑两声,拿起勺子慢吞吞喝着汤。
“我要过关。”言栀淡淡说道,像是没经过深思熟虑。
“何时?”陈川搓着手指问道。
“明日。”言栀道。
“后日也行,赶在廿八之前到便可。”孙澄音补充道,“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决定了?”陈川转回目光。
言栀笑容淡然,“决定好了,明日便是明日,不能再拖一日。”
“好。”陈川正执起酒杯,打算送酒入口,却听“噔”的一声,一把弯刀钉在木桌上,吓得苏迪雅洒了勺汤。
孙澄音将二人护至身后,死死盯着大门。
“莫怕,是来取我项上人头的。”陈川笑着拍拍手,探身至柜台取了把剑,瞧瞧铁剑,又瞧瞧言栀所佩的雀翎刀。
“陈川,我来取你狗命!”健硕男子破门而入,拉着铁锁抽回弯刀,凶神恶煞的模样宛如地狱阎罗。
陈川轻笑一声,伸手抽出言栀腰间雀翎,飞身与他缠斗。
“阮肆琮?”孙澄音眸光一闪,冲言栀小声介绍道:“江湖人称飞梭阮肆琮,祖上是南启松泉山庄千机阁的,也算是江湖名家,只不过启国亡了,松泉山庄也垮了。”
“为何?”言栀在刀兵碰撞中疑惑发问。
孙澄音伸手在他耳边,轻声道:“松泉山庄庄主阮洺,是因启国郡主与老庄主的孽缘所诞。”
“阮洺?”言栀好似从江潜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思来想去,半晌才记起这是他的旧主。
江潜飞升之前,便是南启松泉山庄家仆,同阮洺一起长大的近侍。他俩过了好几年的苦日子,在一次逃难途中,江潜为护旧主平安,一夕之间斩下四十六颗头颅,踏着血路轰烈飞升。
而后忠于父亲,便是让那素有光风霁月之名的月神言霁,来洗涤江潜那颗凶恶无常的顽劣之心。
“要打出去打!”帆帆掀开布幔,从厨房里钻出来,“要是打坏了东西,咱们客栈就真的凑不起一套桌椅了!”
孙澄音同言栀四下查看,清点那桌椅数量,随即相视一笑。
苏迪雅还在吃着馄饨汤,恍若事不关己。
次日夜中,言栀抚摸着汀芒的马首,喂它吃饱了草料,马慤愿顺,顶着言栀的下马逗他发笑。
下一站便是歧砂关,离了这驿站往前走,从此再无回头之路,孙澄音将苏迪雅抱在怀中,好在苏迪雅瘦弱极了,钻得进马袋,能抱在怀。
“晚些走也未尝不可。”孙澄音还在担心着言栀的伤,谁料他摇摇头,心意难迁的模样。
“晚了恐怕会耽误事。”言栀抽下簪子,绸布包裹着放在胸口,醒狮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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