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展馆一层咖啡馆。

傅若瑶、敖光北、楚灼、顾宴礼，四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圆桌前，敖光北坐在傅若瑶左首，双手抱臂，靠着椅背，注视傅若瑶。

顾宴礼坐在傅若瑶右首，同样也看向她，傅若瑶身负压力，不敢抬头，只好将余光瞟往楚灼。然而她对面的楚灼正捧着咖啡，目光虚虚落在杯前，许久才嘬上一口，不知在想什么，丝毫没注意到傅若瑶投来的求助视线。

傅若瑶无法，捏着汤匙，假装手上事忙，胡乱搅动起咖啡，雪花模样的拉花逐渐变成一圈稀朗的白色泡沫。怎么回事，气氛怎么压抑成这样了？

服务生：“先生您好，这是您要的香草拿铁，这是您要的美式咖啡。”

“谢谢。”敖光北接过咖啡，当即灌下一大口冰美式。

“谢谢。”顾宴礼也谢过店员，抬手去拿咖啡。

傅若瑶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为今之计，只有进厕所后用泡泡联系宴礼哥，让他趁机跟自己一起溜。

傅若瑶计划得很好，但她前脚刚走，后脚敖光北便撂下杯子，拉开椅背：“我也去趟洗手间。”

“哎，光北——”顾宴礼反应不及，刚将杯子放下，就听楚灼细细出声：“你是在躲我吗？”楚灼勉强笑着，声音透着落寞，“如果，是我让你觉得不自在了，那我也去趟洗手间……”说罢，她就要起身。

“不是，”顾宴礼连忙按住楚灼小臂，不让她走，解释说，“我没有不自在，也没有那种想法，小灼你误会了。”

楚灼看向顾宴礼握住自己的手，重新坐回原位。

一时半会二人又没了话，气氛再次沉默下来，楚灼双手握上杯身，感受着咖啡的温热，无意识地摩挲起杯壁上的花纹，咬了咬牙，缓声开口：“宴礼……我们能聊聊吗？”

*

敖光北：“若瑶。”

傅若瑶假装没听到，越走越快。还有五米，进了女厕敖光北就不能再跟了，快走啊死腿，走快一点啊。

“若瑶……”敖光北不由得小跑追上，一把拉住傅若瑶，将人拽停了，“傅若瑶！”

傅若瑶踉跄几步，又被敖光北扶稳，她尴尬转身，表现惊讶：“哎呀光北？你也来上厕所？”

“若瑶，”敖光北微皱着眉，神色认真：“我们聊一聊吧。”

“好啊，但我……”傅若瑶指向洗手间的方向，“不然，等我……轻松一点后再说？”她笑着，试探性问道。

被他抓住了，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还是先拖再说。

敖光北只一眼便识别出傅若瑶的小心思，他握住她的手不放，隐隐叹了口气，语气耐心，又带着几分恳求：“很快，就占用你一个问题的时间，行吗？”

傅若瑶莫名紧张了起来，问题？什么问题？她瞟向周遭，不会是要在卫生间旁边问我喜不喜欢他吧？傅若瑶眉头顿时蹙起，心跳也逐渐加快。

彼此剖白的记忆，即将要带上卫生间独有的、混杂的香薰味，这可一点也不浪漫。

傅若瑶忽地咬住下唇，低着头。不要，她才不要这样。

敖光北面上紧张，他下颌收紧，感受着手中傅若瑶纤细的手腕，脑袋闪过无数想法。OK，就直接问：“若瑶你……”

傅若瑶抬眸，望向他的眼睛，敖光北话语刹时止住，无端咽了咽唾沫。

等会，自己太在意了，万一又和刚才一样气得胡言乱语怎么办？

“什么啊？”傅若瑶轻皱着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敖光北嘴唇动了动，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想面对的想法。如果她答案是拒绝，那么接下来的录制，她会不会像现在，一直想办法躲避我？

敖光北手指收紧。

不要，他才不要。

先混熟、再表白，不给她增加负担，自己就不会被拉黑。OK，还是得委婉问。

“我想问，”敖光北手指握拳，抵在唇边，些许咳了咳，“如果我和顾宴礼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傅若瑶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听到敖光北问题后，心又瞬间落回了肚子里，理所应当：“宴礼哥啊。”

“为什么？”敖光北语气焦躁。

“因为你多少会点游泳，但顾宴礼完全不会啊，”傅若瑶歪头，“所以肯定先救他咯。”

“那我要是和顾宴礼同时站在你面前，你会看谁？”

“都看啊，我有两只眼睛，一只看你，一只可以看他。”

敖光北语气逐渐烦躁，他想让她认真回答，但她却从不正面应对。

“回去吧光北，”她动了动被握住的手腕，示意敖光北放手，敛眸道，“今天是你和楚姐姐的约会，你该回去了。”

“为什么？”敖光北听言松手，但却快速下捞，一把牵住了傅若瑶，扣紧手指道，“昨天你和顾宴礼约会，我们不是也……”

“不一样，”傅若瑶快声截断，她抿着嘴，唇线绷得笔直，抬眼看向敖光北，有些严肃，“我想你回去，回去和楚姐姐好好约会。”

“为什么？”敖光北蹙眉，又问了一遍，这是这次他眼神耷拉，像有无尽的委屈。

“我知道你喜欢楚姐姐，”傅若瑶避开敖光北的视线，目光黯淡，嘟囔着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不是，”敖光北急忙插话，“我现在又不……”

“你听我说完嘛，”傅若瑶音量瞬增，敖光北磕巴一下，乖乖闭了嘴，傅若瑶微撅着唇，定定看着敖光北，眸光忽闪，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但我还是希望，你今天能和楚姐姐好好相处，然后再好好想想，楚姐姐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存在。”

傅若瑶语速逐渐加快，不给自己留下撤回或反悔的余地：“我想你想清楚你的心思，你的考量，和你心中人的分量……”到底是楚姐姐比我重要，还是我最重要。

“我也要想清楚，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傅若瑶低下眼眸，望向自己的脚面。

如果任务和你不能兼得，自己将会选择哪一方……如果完成了任务，自己又有没有方法，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敖光北神情逐渐安定，像是被她不安的话语所安抚，他凝望着她：“你问的这些问题，”他眼里沉淀着耐心与温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敖光北话语温柔，也想安抚傅若瑶的不安，浅笑道，“当然，这个答案，我确信以后也不会更改。”

“你在我这里，向来不用犹疑，不用担心。”

傅若瑶眼睫忽颤，如此直白的话语，她怎么能猜不到他的意思，傅若瑶心里小鹿乱跳，不住手指蜷缩，按到心口。

在这一刻，她很想不管不顾地接受，接受他的告白，接受自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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