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疑心
沈思漓眼皮红肿,请高靖远先行离去,等自己缓过劲来再回红枫院。
高靖远动作轻缓地抹去她面上泪珠,将人拦腰抱起,还轻松地掂了掂,吓得沈思漓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他喉间溢出闷声轻笑,像是在笑话她的胆小,手臂却缓缓收紧,将她抱得更牢了些。
高靖远抽出一只手拉开门,抬腿迈出茶室往内院方向走去。
莫莉与沈思漓对上视线,顿时心领神会,撑起油纸伞替二人隔绝漫天飞雪。
而被莫莉赶出正厅守在外围的丫鬟们见状,纷纷吃惊地睁大了眼。
适才茶室内传出争吵的声响,接着就是很细微断断续续的哭声。
再就是沈思漓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眼眶通红,像是狠狠哭过一场。
还被高靖远抱着出门。
丫鬟们交换着视线,茶室内激烈的战况可谓是不言而喻。
沈思漓感受到周遭的视线,白面绯红,羞涩地把头埋进高靖远胸膛。
回到红枫院,高靖远阔步回到卧室,屏退奴仆,将人轻放在炕上。
沈思漓欲言又止,勾住他的小指头,语气柔缓地低声说道:“侯爷切莫大意,我觉得对方不单是冲着你来的。”
高靖远垂下头回握住她纤长的指节,在她身边坐下,声线暗哑道:“两年前他们想趁我在家养伤之际下毒暗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回又策划着引起我与陛下君臣相疑。”
沈思漓侧头靠在高靖远的肩膀上,低叹道:“敌方手眼通天,能将势力悄无声息地渗透军营和侯府,绝非等闲之辈。要我看舒王遇刺一案,就是敌方设计的一石二鸟之计,想要除去陛下的左膀右臂,好顶上你们的位置。”
高靖远暗暗吃惊,沈思漓竟知晓舒王遇刺案的内幕。转念一想,沈思漓是沈濯的侄女,装作不知道才有鬼。
他在想这一石二鸟之计,既废了陛下的智囊军师舒王,又能趁机将他这个禁军统领拉下马。
至于是想单纯爬上他们的位置,成为天子近臣。还是为了趁着陛下还没坐稳江山前,废去陛下的左膀右臂。
若是冲着陛下去的,那对方最终目的就是谋朝篡位,另立新君。
高靖远眉头紧蹙,思绪繁杂,肃声说道:“对方手段了得,蛰伏两年,在我们大婚之日突然又有了踪迹。我带兵往永潭方向追了许久,才擒获一人,可惜还是让他服毒自尽了。”
沈思漓撑起身,忽然觉得不太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永潭?那三十多人中有三成出自永潭以及周边县城!我猜想成婚那日对方就是刻意将你给引走,企图令皇家蒙羞。”
高靖远的眼眸骤然张大,眸光明亮了起来。
“是了,从仆役身上开始调查,看看他们进侯府前都在哪里调教过!”
高靖远迫不及待就要去望月楼跟进审讯的结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沈思漓一把抓住。
沈思漓凝思几瞬,手指紧了紧说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倘若追寻不到对方的踪迹,我有办法让对方势力浮出水面,侯爷可愿相信我?”
高靖远毫不迟疑地答道:“自然愿意。”
沈思漓盈盈一笑,凑到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着。
高靖远低头睨她,蹙起了眉心:“这太过风险,断然不行。”
沈思漓漫不经心地地耸了耸肩:“侯爷可有别的法子?”
高靖远眼皮子一颤,默然不语。
沈思漓见他半天想不出个办法,眉眼含笑着将人推去望月楼监工。
等确认过高头大马的高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沈思漓倏地松了口气,转身回到房内。
莫莉端着一盆炭火推门而入。
她将炭火添入熏炉,凑到沈思漓身边,暧昧地对她使眼色。
“你们?”
沈思漓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莫莉在问什么。
她神情疲惫地摇了摇头,笑着轻捏了把莫莉的脸肉:“想什么呢,高靖远精明老练,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才打消了他的疑心。”
府内骤然出现三成的空缺,平日里交好的好友突然间被新上任掌家的侯夫人没缘由的给扣下了,一时间余下侯府奴仆人心惶惶。
莫莉依照沈思漓的安排,放出口信称那些被扣下的都是被侯夫人查出犯了过错,过些日子要发卖出去。
若是有人能提供这些人犯事的证据或是线索,一经查实,重重有赏。
府内下人听闻后纷纷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不少人检举起平日里就与自己不对付的那些人。
栗桃逐一记录在册后交由沈思漓过目。
等沈思漓依照八字六合重新调整过内外院的职位,经王太夫人准许后便执行了下去。
直到傍晚。
府内各岗职恢复井然有序。
高靖远点了两个侍卫守在红枫院外,防止下人吵到沈思漓面前去。
隔绝了屋外的纷纭杂沓,沈思漓侧身将手搭在浴桶上,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中,逐渐松弛了下来。
她将目前的情形在脑中汇总复盘。
在侯府待上的这些些时日里,她越发觉得高靖远没有谋逆的由头,否则以他那个脑子,也不至于叫人耍的团团转。
再则是连高无定那个纨绔衙内都能将高家代代传承护国安邦的精神传承铭记于心,可见高靖远没少教导孩子精忠报国。
更遑论高靖远要是想当皇帝,应当多与文官交好,笼络胤都势力才对。
可莫莉探听来的,与定安侯府联络亲近大多仍是原平旧友。
他要是想扶持孩提小儿的太子上位,让王皇后垂帘听政,自个当摄政王。那两三年前就该对圣上下手了,这时候都该传出龙体抱恙的传闻来。
不管怎么想定安侯好像都没打算谋逆,更别说拿到东阳长公主想要的证据。
她想要自由身,只好硬着头皮查清幕后黑手,再跟东阳长公主邀功身退。
既然高靖远对她起了疑心,不妨顺势引导高靖远往下查,不然光凭她自个,十条命都不够使的。
想着想着,沈思漓缩进被窝里恍惚间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星辰已然跃上夜幕。
玉梅送来晚膳,传来消息说高靖远将尤嬷嬷调去望月楼伺候,若没有要紧的事也不许她出望月楼一步。
沈思漓对此举措并不意外。
没有哪个心大的主子还敢将背叛过自己的婆子放在身边贴身伺候。
尤嬷嬷受制于人不假,却也是真的背叛对主子下了手。
倘若她一开始就告知高靖远,也许早就能将家人救出来,不至于越陷越深。
除此之外,奴仆们议论的最多的就是侯爷龙虎精神,情难自抑在茶室就与夫人共赴巫山。
谣言传播之迅猛,让沈思漓叹为观止。
不过她没空理会这些传言,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何家兄弟的藏身之处,设法将人救出。
否则对方一旦知晓府中眼线尽被摘除,恐怕会杀人灭口。
沈思漓坐到书案前,唇上横了支毛笔,单手支着脑袋,正苦思冥想着。
尤嬷嬷身为家仆不能离府太久,否则不好与王太夫人交代。
对方也不会冒着风险,带着昏厥过去的尤嬷嬷贸然出城。
那么关押何家兄弟的地方,定然还在胤都城中。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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