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令人羡
路珩之一只手拎着两个包裹，时不时的踩到崖壁和藤蔓，驾轻就熟地在山间飞荡，却猛然察觉到上方有一个强劲的气息正飞速下落。
他抬头一看，便见悬崖峭壁间层层叠叠的岚霭之中，一个穿着红衫的人穿云而出，衣袂翻飞，直直落下。路珩之皱眉，随后轻点下方峭壁间伸出的树枝，向上弹跳，与正在下落之人，贴面而过，对视的一瞬，两人都睁大了双眼。
赵衍奚此刻想的是路珩之为什么在向上飞，他果然在耍自己。
路珩之此刻脑海中想的却是赵衍奚为什么玩蹦极不捆安全绳。
因为降落速度太快，轻功不起作用的赵衍奚伸出手去够路珩之，路珩之也同时伸手，指尖相错，但位置差的太多，没有碰到。
认出来人的路珩之迅速运气，把手中的行李用力往旁边一扔，便向下去追掉下去的赵衍奚，几个加速便追上了赵衍奚，揽住他的腰身，将速度调整到和赵衍奚下落的速度同步之后，便将他打横抱起，又用真气包裹着他们两个，左右轻点石壁，减缓下落速度。
这一系列仅发生在瞬息之间，周围没有可停靠的地方，路珩之抱着赵衍奚几个大跳，便又飞了上去。
赵衍奚心脏狂跳，他还以为路珩之能跳下来，这里并不会有什么危险，顶多和鹧鸪天的云水崖差不多。没想到……他还是太莽撞了，此处峡谷险峻，又有云雾遮挡山间看不清下方，即便他轻功已算得上是武林的顶尖水平，从这里跳下去也是危险至极。
没有几下，他便功力难续，控制不住下落的速度，好在，路珩之拉住了他……
知道自己托大了的赵衍奚有些羞愧，靠在路珩之的怀里，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他的身体随着路珩之每次轻点悬崖峭壁时，都会随着力度一起往上顶一下。赵衍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一个怎样的姿势抱住。
赵衍奚：……
被人救了，他倒也没脸在这个时候再要求路珩之给他换个姿势。只是这样到底有些不太舒服，总是觉得自己会滑下去，于是赵衍奚按着路珩之的胸口想要往上窜一下，就被路珩之轻拍了一下屁股，头也被路珩之压到肩膀上。
路珩之：“别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路珩之好像有些生气了。哪怕一身反骨的赵衍奚也知道此刻不能跟路珩之对着干，万一他给自己扔下去怎么办。于是他只好将双手都挂在路珩之的脖子上借力。
赵衍奚的眼神划过路珩之帅气的侧脸，顺势落在了路珩之的喉咙那里……
路珩之往上飞跃的时候，也差不多想明白了赵衍奚为什么会在这里，路珩之并不会让人瞒着赵衍奚自己的去向，估摸着他是跟着自己到了这里。更加肯定他一定是看到自己跳了下来，便也一起跟着跳了。
想清楚的路珩之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自己明明该担心他，呵斥他不知深浅，但内心深处却又有些卑劣的欢喜，他又为这卑劣的欢喜感到羞愧，不知道该如何对赵衍奚说，于是只好还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沉默以对。
又察觉到怀里的人在不安分地动作甚至有些抗拒时，路珩之皱眉，轻斥了一声，便见这人就乖乖地抱好了自己，还紧紧地贴住他，不再乱动。
之前升起些许的烦躁消失的无影无踪，路珩之满意的抱着人，刚刚调整好心态，脆弱的命门便一股温热的气息袭击了，路珩之眼珠都大了一些，内功运转有一瞬间停滞。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赵衍奚瞬间脸红，脑袋悄悄地远离那里，靠在路珩之的肩上不再动弹。
两人直直地往下落。
好在，山顶已经到了。
落地的一瞬间，赵衍奚便从路珩之的怀里跳了下来，他脸上的红晕还没落下，倒是也看不出来是害羞还是刚刚跳崖吓的。
赵衍奚内心感叹，这山可真高啊，明明只是几息之间，他却好像过了大半天一样。
路珩之看了赵衍奚两眼，见他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的接触只是他不小心碰到而已，又或者是自己的错觉……
“你没事跳什么崖？活够了？”落地的赵衍奚再无顾忌，先发制人。
路珩之：“……我回家。”
“家？！！”赵衍奚惊讶，“你家——在这下面？”
路珩之点点头，“嗯，偶然间看到这山崖下面的谷底的风景不错，便打算在下面安家。”
每次回家都要攀崖的赵衍奚倒也没觉得路珩之的品味奇怪，人总要特例独行些，毕竟他们鹧鸪天的云水崖也是寻常人上不去的地方。只是在奇怪路珩之是怎么偶然发现这里的，不过这个想法在他眼前闪过一瞬，便又被他抛之脑后了。
“这么说，你不是发现我跟踪你所以故意才往这里跳的？”
“？”路珩之不解，“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又皱皱眉，“你为何要跟踪我？”路珩之的意思是赵衍奚可以直接跟他一起，不用跟在后面。
赵衍奚也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曲解道，“不让我跟踪你，是怕我知道你在外面偷偷养人了？哎——”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位佳人竟值得你日日都要为其跳崖，还带着家当，甘愿在这爬虫鼠蚁做窝的山谷里安家。莫不是被这山里的山鬼勾了魂？”
路珩之：……人是长得很好看，话也是听着很难听。
赵衍奚说完便又背着手走到悬崖处好奇地往下看，“不过话也说回来，除了山鬼精灵，寻常之人若是跳下去的话怕是真的会变成山鬼回老家了。”
赵衍奚看着路珩之此刻空空如也的双手，想起刚刚上来的时候，被路珩之随手一扔就嵌在石壁中的两个大包袱……又感叹路珩之的轻功之精妙，武功之高深。
路珩之见他好奇，便邀请他，说道，“要……跟我下去看看嘛？”
他说完就看到赵衍奚又一蹦一跳悠悠达达的溜了回来，绕着他打量了几下，从下方仰视着他，脸贴的极近，问道，“我可以去？不怕你那位山精吃醋？”
赵衍奚的眼神清亮，似乎刚刚跳崖太刺激，他的眼角又带了一抹晕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是想看清他的表情。
路珩之捂住那双澄澈的好像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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