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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神助也还只是男配啊》

35. 厚恩往事

还是奴隶时候的苏时倾,没少给人跪。

跪的是身躯、折的是尊严,在早些年里,苏时倾并不很懂这个道理。

他光顾着活着了。光顾着和母亲一道苟延残喘。

家里的其余男子去了哪里?他不是没有问过。

只不过,问母亲,母亲回以涩涩然的苦笑;问看守,看守毫不留情地撂下一道狠狠的鞭子。

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愿望里所渴求的回音。

渐渐地,便不问了。他把一个又一个困惑埋在心底,埋在心底不见天日的地方,连自己都忘记了掘出来再看看。

看守不只是看着母亲和他的,也还有另一群面生的、从前未曾见过的遭难人。

遭难人。

苏时倾不把他们这群人称为“奴隶”。

这是母亲教导的。

巧的是,那一群遭难人也姓苏,可能是边城来的。第一眼见的时候,他们穿着厚厚的兽绒。

是苏时倾的堂舅先惹了老章王,而后连累了其他苏氏宗亲?还是老章王本就看苏姓氏族不爽,才牵连得苏时倾这满门、那宗亲尽遭了殃?

已经说不通透、理不清了。

那时候摸黑起早,也是要做工的。章王府勒令做的工,可不清闲,是要他们去挖城外的城防工事。挖好了、垒好了,通通推倒。推倒后,又一次逼迫他们再挖、再垒。

大梁河清海晏,哪儿有什么战事纷扰?

来回往复修筑城防,只不过是老章王给苏姓氏族的下马威。

下马威不仅仅指要做工这一单事。但凡做工做得不好,即使没有要紧的战事被耽碍,也要受罚。更严重的,要丢小命。

苏时倾和母亲,某次,就险些丢了小命。

也是那一次的契机,让苏时倾识得了恩人容错容情。

苏时倾至今还仍记得那个半寒半暖的冬季。

寒的是心,暖的也是心。

苏时倾的母亲,染了冬寒。

染冬寒的那一日,正巧是那年腊八,苏时倾记得格外清楚。

母亲夜里骤升起了体热高温,浑浑说着胡话,连睡梦里都惦记着还要做工。

这让年纪小的苏时倾心绪惶惶。

位卑为奴的身份,已经失去了许多自由。苏时倾当时能做的,只不过是恳请看守好心些,许让他寻医求药。

看守严苛,又畏惧章王府的规制,自然没把苏时倾的恳请放在心上。

奴隶嘛,或生或死,再正常不过。又不是出逃,看守们无论怎么样,都能交代。

求药不得,苏时倾没有安分地回大棚屋。他仗着身形灵便瘦小,穿过了大棚屋外的铁刺围栏,顾不得身上被铁刺倒划的伤口,硬是闯着闹着,把看守们珍藏的窖酒砸了个稀烂。

砸了窖酒,总归能重视了吧?能不能分一点注意,多看看自己高烧中的母亲?

苏时倾将看守们的脾性看得太好。

这番错估,不免使他自己多吃苦头。于是在碰了铁刺之后,苏时倾又多了满身上下的鞭伤。

心里惦记着母亲的病,即使被痛打了,也不肯就此作罢。苏时倾像个狼崽子,逢人便咬、下了死劲儿,满嘴都是别人的血。

被他咬出了一条路。

看守们惧他癫狂,虽然手持器械,却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再上前。

“你们不给我找大夫,我自个儿去找。”苏时倾不是想逃的,他只是想去找大夫。自己逃了能一走了之,但是母亲势必难逃灾祸。

已过子时,大多数医馆已经歇业关门了。

苏时倾强撑着疲惫和疼痛,挨家挨户地敲门。

遇到坏脾性的大夫,在门内骂骂咧咧,饶是苏时倾敲打得再猛烈,都不出来看一眼;遇到心眼善的大夫,披着外衣出来探看了,却惧怕他一身惨怖伤痕——是看到了他背上露出的烙印,惧怕章王府的银威,匆匆又将大门掩上,不予施救。

苏时倾双膝扑通跪地,在雪地里叩着无声的响头。

残雪染上苏时倾的额发,年幼的他像是早早白头。

“你走吧!我救不了的。”再好心一些的大夫,不忍他多难,劝他离去。

苏时倾还能去哪里呢?总不好回大棚屋,若无其事地旁看母亲病重。

“不是我不愿意出手,是我实在惹不起章王府啊!”

烙印已成肉痕,一生一世都去不掉。

苏时倾听了这话,终于将叩头的动作停下。

身已痛僵、面已冻麻,仅剩胸膛间的小心脏,不甘地扑通扑通余跳。

换家换户寻医的时刻,不知不觉路过了一间豪门府邸。苏时倾木木然抬眼看,记起来见到过章王府的亲信官员曾经在此地出入。

苏时倾又跪了。

朝那间豪门府邸大门,直挺挺地跪下。

跪了半个夜,跪了半个昼。跪着,直到腊八那天的晌午。

这次没有叩头。甚至腰板儿都不曾曲弯。

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在乎的人,冷眼都不会多停落;不忍心的人,只不过躲闪着念一句“哦弥陀佛”。

肩头附上白雪,叫苏时倾越跪越沉重。

他恍惚以为,自己会这么天长地久地跪下去。

直到,一句轻灵脆意的女声压过雪声:

“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问句带着浅浅的困惑,善意而纯粹。

苏时倾抬动双眸,眨巴的眸目翕动,抖落了睫毛上的冰霜。

他现在还不知道来的两位究竟是什么人?是路人,还是与章王府有交情的权贵?

似乎是极好的求助时机。但是苏时倾却怯怕地一时间不敢开口——

害怕再听到回绝。

如果回绝的话语,从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太多的、不经事的小姑娘口中说出,那未免也残忍了些。

“我问你呐——你为什么跪在这里?”听不到苏时倾的回应,小姑娘颇为不解,又一次恬然相问。

自始自终守在小姑娘身后的男子,颀长而立,不见嫌恶不见焦躁,静静地旁看等待。

察觉到苏时倾的探视,男子回以一笑,笑意慈祥而无害。

苏时倾的心防稍卸,鼓起勇气,说道:“我的母亲病了,她病得很重,一直不停地说着胡话。”

小姑娘听得认真,唇齿微张,心恸共情。

没有打断苏时倾。

“我央求营地里的看守,看守不搭理我。我跑了出来,自己来寻医馆,也没有一个大夫敢接应、救治我的母亲。”

陈述的话语寥寥,说全了苦楚、道尽了不甘。

“你是章王府私募的奴隶。”小姑娘知道得不少。和身后的男子对视一眼,再重新看向苏时倾。

苏时倾不愿意在这两人面前开口承认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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