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治疗仪
时却很想知道,这个末世有没有肖像权这个东西。
……但就当下而言,涉及她的打斗视频传得越广,给她带来的好处很显而易见。
其效果差不多为虚空立了个“内有恶犬”的牌子,让任何别有所图的人都得先好好掂量掂量。
考虑到这点,时却索性端起债多了不愁的心态。
她和石宇简单地聊了两句,无视他“我这脸你信不信一会就好”的抗议,强调自己绝不需要一个伤号帮忙,转头和沈司奥支帐篷。
他们帐篷搭到一半,蒋云霞来了。
她身上飘出些酒气,不过眼神清明,动作流利,显然只是小酌了点。
得知时却二人打算去探病,她抖开自己的帐篷布,叫他们放心去。
“今晚的位置定下了,”她慢吞吞地说,“争不上就是争不上,拿不到手就是拿不到手,我们这些人很能接受现实。”
等一切收拾得差不多,沈司奥翻了个小药瓶出来丢给蒋云霞,说是爷爷生前自己做的解酒药。
“没留意,从十三区带出来了,”他说,“我留着没用,给你了。现在不吃,留着以后吃也行。”
蒋云霞笑嘻嘻地接过。
她仰躺在自己的帐篷和时却二人的帐篷前,身下草草铺了睡袋,面朝夜空,调出一面全息屏幕。
以一只胳膊作枕,她一条腿翘起搭在另一条屈着的腿上,嘴里哼唱出不知名的小调,一张张地翻看起某个照片集。
出于视角的限制,时却没法看清照片的具体内容,只隐约见到主人公基本全为蒋云霞、小杜、小杜表哥三人中的至少一个。
沈司奥:“走?”
“走。”
由于没到深夜,粉蝎大部分还待在解压好去处,扎营区域里的人不多。
时却二人循着流萤发来的定位找过去,快要到时,就近一顶帐篷里钻出来个粉蝎。
这粉蝎时却不算脸生,是他们去找花朵姐时路上碰见的两个粉蝎的其中之一,气不过投诉给客人下泻药的那个。
一个多小时不见,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脸色有些发白,肚子疼般微微佝偻着身子,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
时却心里一动,摸了张小额纸钞走过去,在他挂上营业性微笑报价前赶忙说:“我只想打听点事情。”
粉蝎迟疑道:“您说。”
“如果你们生病了,得休息好几天的那种,老板会有意见吗?”
粉蝎微微一愣,想了想:
“看情况,是因为接客生的病,老板会向客人额外收钱,这种休息就休息了,老板也会把收来的一部分钱分给我们。”
时却将纸钞递给他,客气道谢。粉蝎接过纸钞,在指间摩挲两下,叫住转身要走的时却二人。
“客人,”他也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面色中带出几分怜悯和了然,“大部分外伤涂速合剂后等着就行,我们为了省钱,一般不会去租治疗仪。”
“您如果愿意给租一个治疗仪,我想您喜欢的人会很高兴。”
他颇为细致地给时却指路,说这附近有个厕所边上就能租到,用纸币或线上付款都行。
时却点头,又掏了点钱给他,和沈司奥折去那个粉蝎口中的地方。
所谓的“能租治疗仪的地方”,其实是个储物格子似的装置,被钉在厕所的侧板上,外带电子锁、入钞口和摄像机。
该装置的边上贴有小广告似的操作说明,操作说明再旁边则是另一张纸,上面写有租赁价格和租赁模式,以及加红加粗的注意事项。
注意事项的内容大意包括:
治疗仪带摄像记录功能,需要登录终端账号才能使用。
治疗仪可以被远程锁定和追踪,一旦超期不归还或检测到被拆卸,还能被远程操作炸人一脸。
总之是半威胁半劝告地让租赁人随用随拿,用完赶紧还。
时却在“计时收费”和“按天买断收费”这两种模式之间犹豫了一下,差不多掏光身上所有的钱,选择买下治疗仪的一天使用权。
她按操作说明的要求往入钞口塞了钱,装置的储物门应声打开,里头躺着个看上去十分老旧、处处掉漆的治疗仪。
治疗仪上被人用红笔潦草地写了句:“本仪器一天最多使用十分钟,否则会导致损坏,损坏需赔偿”。
……怪不得还有“按天买断”这样的收费,原来是庄家根本不亏。
她取出治疗仪,随口问:“紫蝎那的厕所边上怎么没这玩意?”
“不知道,”沈司奥也好奇,“我问问老金。”
老金秒回:【紫蝎刚治完后或治疗期间就死了的几率比较大,管理起来比较麻烦。】
……乍一听有些离谱,仔细琢磨,好像又有点道理。
沈司奥看了看时却手里的治疗仪,中肯道:“你知道的吧,流萤可能用不上它。”如果她真的是纯生病。
“那就当长见识了,”时却说,“探病都要带水果的,这个就当水果替代品好了。”
她把治疗仪往机械师手上一递,贼兮兮让他找个随身背包里有的东西,将治疗仪的各个部分全“包装”一通,以免也许用过它的流萤可能会看出来处。
沈司奥扯了个塑料袋,沾上可撕胶带,将治疗仪胡乱缠了一通,让它的外观从“破败”顺利变质为“根本像由垃圾堆里捡来的”。
“很好,”时却相当满意,“先放你那,一会就说……是给我胳膊租的。”
“行。”
他们原路折返,按定位靠近流萤的帐篷。
在还差几步就能伸手去够门帘时,时却拦住沈司奥,偏了偏头,低声道:
“等等,里面还有个人,他和流萤好像在吵架,我听听……”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时高时低。
时却听了几秒钟,仅能分辨出“药”和“借”两个字。
刷地一下,流萤的帐篷拉链被人急速拉开,门帘猛地上掀,一个男孩气呼呼地冲出来,看也不看时却二人,三两下跑没影了。
沈司奥看着男孩的背影:“那不是……叫什么来着,满天星?”
“是他。”时却道。
满天星,那个曾为了救细雨而咬过壁虎的男孩。他和流萤起了什么冲突?
二人走近,时却叫了声流萤的名字。
“姐,”流萤略显虚弱的声音传出,“你们进来吧。”
流萤的帐篷是粉蝎统一的制式,空间不大,保暖性一般,温度比外界高不了几度。
再三确认门帘的拉链拉严实了,没漏风,时却才抬头流萤打招呼。
少女面色微红地半坐在睡袋上,穿着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棕色的外套和那身白色针织连衣裙。
她的双手覆在腹部,自腰往下盖着条厚毯,睡袋的枕处旁散着几透明自封袋,里头各装有颜色不一的药片。
细雨留给她的自封袋正在其中,里头的四片药片变为了三片。
它被一个更大些的自封袋套了起来,上头“给流萤姐”的蓝色笔记还清晰可见。
奇奇卧在帐篷的一个角落里双眼紧闭,边上是一个关着的行李箱。
时却没找到任何速合剂的痕迹,无论是不大的帐篷里,还是流萤身上。
“感觉怎么样?还烧吗?”
时却举起手背,作势要往流萤额头上靠。她放慢动作,确认流萤没有什么抗拒的表示,才真正去探流萤的体温。
与手背肌肤相贴的少女额头,略有些发热。
“低烧。要躺下吗?”
流萤点头,时却扶她躺好,给她掖实被子,退一步拉沈司奥坐下,把不大的帐篷挤的满满当当。
帐篷里的照明光源是一盏钩在内顶上的白色小灯,有可以调亮度的三档按钮,目前停在最高档。
时却参考记忆里那个社畜对发烧的感受和处理流程,问流萤需不需要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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