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叫你别看
梅爻由人伺候着梳洗完毕,依旧是玉面小公子模样,又着人唤来凤舞,风流护卫进门时,婢子正在收拾被扯成一缕缕的衣衫。
凤舞挑眉,眼底挂了副暧昧笑意,叹道:“那家伙这么野的么……话说,他是不是小玉?”
“他是严平王的二公子,骠骑将军严彧。”梅爻粉面含春,声音却难掩落寞,“是不是小玉,他是不认的。”
“那让我跟他打一架!当年小玉夜探王府是我抓的,他打架的路数十分刁钻,招无定式,是刻意训练的杀人技!这种人必是常年游走生死线上的,过手我便能确认一二。”
梅爻记得当年凤舞和夜影联手,将小玉困于剑下,小玉被五花大绑地押至他二哥梅溯跟前。她听霜启说了,好奇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贼子,竟劳动两个顶级府卫来抓。
她悄悄去了梅溯院中,躲在人后,见他们锁拿的竟是个漂亮少年,那少年抵死不跪,被凤舞以剑身击中腿□□位,应声折膝,随即便被横刀颈上。他后背还在渗血,是打斗中凤舞划伤的。梅溯没审出什么来,小玉便尝到了凤舞的手段。寻常人自是受不住,可他似见怪不怪一般,虽狠遭了一茬罪,也并未露怯。想来若是见惯了军中审讯,自是不惊。
她摇摇头:“他如今身份可不容你冒犯。且若他真是小玉,以他的性子不找你报复回来,已是好的了,还容得你再去挑衅?”
凤舞撇嘴,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
想想也是,眼前这凤舞大人也是个混不吝,他连皇子都治得顺手,又岂会顾忌一个连世子都不是王府次子。
梅爻带着凤舞混进宜春坊后院时,唐云霄已被他那位嫡亲的长姐遣人送回府,唐云熙冷脸站在花溪院门口,身后跟着一群府丁,个个横眉冷目,瞧着身材便知必然出手不凡。她对面站着的是李晟的贴身护卫,两个持刀提剑的冷厉汉子,一副谁来了也不能扰了主子好事的姿态。
锦娘在旁小心翼翼地哄劝:“唐小姐您消消气,那前院里的贵人,咱们实在惹不起,这事既关两府清誉,还是不宜闹大,您先在后院稍坐,我来周全如何?”
锦娘是个玲珑人物,可梅爻总觉她这话说得有点“点火”。
果然唐云熙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来我跟前聒噪?”
她那贵胄气势十足,冷睨一眼锦娘,又转向拦路护卫道:“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此等又当又立的亲王,既不当敬,亦无可惧!他是欺我世子年幼,府中无人,我倒要让他瞧瞧,卫国公府是否真是个黄金柿子任其拿捏!便是官司打到宜寿宫去,我也要讨个说法!”
梅爻暗叹这卫国公府的嫡小姐真是好霸气,那日在凤山同游时倒没瞧出来,只觉她温婉大方,今日一见,到底是天潢贵胄,将门之后,惹不得,将来入得哪府,也必是一把掌家护府的好手!
反观李晟所行,也实在令人不齿,唐云熙骂得好!
她没见严彧在场,倒是瞧见了同在人群后的严瑢,他正望着唐云熙那副威严赫赫的姿态,眼底是有几分钦佩的!
梅爻低声对凤舞道:“我想进花溪院瞧瞧你干的好事,有没有把握带我进去?”
凤舞勾唇一笑道:“有何难,那两条狗正挨训,此刻无人拦我!”
梅爻随着凤舞悄悄远离人群,绕道花溪院侧墙下,瞅着左右无人,凤舞抱起她飞身越过墙去。
院子不大,厢房皆是暗的,只有主屋和两侧耳房亮着灯。
凤舞呵呵轻笑:“还有好事者先到!”
梅爻也瞧见了那主屋顶影影绰绰似趴了个人,只是离得远瞧不真切。她稍一迟疑道:“过去看看。”
她已问明白凤舞给李晟施了种淫药,本是助兴之物,可那药十分刁钻,行事之人越是兴奋,越会麻痹神志,乃至产生幻觉,越发停不下来,说白了,他会做到死!
她一面感慨凤舞手段邪辣,一面又觉如李晟之人活该有此一劫。至于李晟,他是带了贴身护卫和侍婢来的,自然不会真的让他爽到死,便是锦娘也不会让人死在宜春坊,何况是个皇子。
她赶回来,也不过是觉着这件事中,有些对不住无辜的浮玉。她已是可怜之人,若因此而死,实在有违她报复李晟的初衷。
凤舞带着她无声靠近,离近了梅爻瞧清了,屋顶趴着的两人,一个是严彧,另一个似是他的侍从,俩人扒开了一块瓦片,正从那道亮孔中往下瞧。
意识到有人靠近,严彧和天禧同时抬头,见是她来了,严彧面上闪过一丝异样。
梅爻好奇地朝那个空洞看过去,却被严彧抬手遮住。
凤舞:“主子,这儿!”
还得是凤舞大人,又扒开了一片瓦。
梅爻冲严彧得意一笑,那表情分明在说,偏要看!
结果她只瞅了一眼就抬起了头,严彧无声一笑!
梅爻这一眼的震撼有点大。
那瓦片之下,李晟赤着身子坐于榻前,同样未着寸缕的浮玉正跪在他身前,她这个角度看不仔细,只能瞧见浮玉低着头,李晟一掌按在她头上,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榻上寝被,仰着头闭眼深喘,激动时竟是声声喊着“郡主、郡主”……再是不懂她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她鬼使神差地看向严彧,他黑着脸,夜色下竟也感觉到了杀意。
底下的人闷声一声,伴着女子的呕吐声。天禧伸手比了个“七”,低声道:“梅香再不来,怕不得精尽人亡……”
说话间底下传来女子的声音:“贵人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李晟双目迷离,面色惨白,行动迟缓,整个人已有些恍惚。他接过婢子递过来的茶杯,茫然地喝了一口,似是觉过分干渴,顿了顿又喝一口,将喝第三口时,手中杯盏竟忽地脱手而落,他人也晃了晃,闭眼倒在了榻上。
另有侍女给一旁气息奄奄的浮玉披了件衣衫,扶着她出了屋子。
只留下那名递水的侍女,招呼人递来药箱,又着人将李晟扶正到榻上,她从药箱中取出一盒长针,在昏迷的男人几处穴位上,一针一针扎了上去。
严彧起身道:“没事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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