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等待进入网审
三日后,暖阳洒进雍王府,有惠风流云。
她盯着手上端着的空汤碗,眸光渐而黯淡。
初霁出身平庸,年少便被卖入许府伺候小姐,生活简单,又是谁人皆可揉捏的软柿子,言桐虽演得不痛快,却也得心应手。
“她便是伺候锦心姑娘的奴仆?”侍长蓦地回首,端视初霁好一阵。
“是,便是她了,为人忍耐谦卑,少言寡语,更熬的一手好羹汤,侍长将其一同携去最好不过。她虽沉默心却细着,懂得瞧人眼色,否则也不会伺候锦心,您说是吗?”另一高髻侍女指了指初霁,满心欢心期盼。
初霁认出了,这是与她住在侍人所同一间屋子里的姐姐。
侍长点点头,招手示意初霁过去,后者便将空碗安放石凳上,忙不迭过去。
“殿下奉旨进宫伺候一段时日,你同你主子细细解释一番,便说殿下命我挑选几个得力奴仆一同带去,听说你擅长烹调,便一同前去做个帮衬。”侍长吩咐道。
初霁福了福身子,一一应下。
“还不快谢过侍长赏识?”高髻侍女暗暗踢了她一脚,表面依旧谦卑垂眸。
“谢过侍长赏识。”初霁再次福身,双膝却压低了不少。
侍长满意点头,却又疾言厉色:“去了宫里少做些偷奸耍滑的事,许多双眼睛盯着,你若做事出了纰漏,或是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想必不必我出手,宫里的老嬷嬷们自会好生教养你,上一回一同去的苏氏便是起了歪心思,一双腿被活生生打断了,丢弃宫外,现下还生死不明。”
高髻侍女心中恶寒,见初霁怔怔模样,忙道:“侍长且宽心,莫说起贼心,她就算是想都不曾想过!”
侍长敛容冷道:“知道便好,收拾好行囊禀告你主子,两个时辰后便要进宫。”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不再理睬。
高髻侍女长舒一口气,道:“姐姐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讨好的周侍长,姐姐不求你回报,只求你进宫能替姐姐办件事。”
初霁心想原是为了此,进宫侍奉过的奴仆或可受宫中赏识,留在大内伺候,或是回到王府再受封赏,怎么瞧都是美事一桩。
“姐姐请说。”初霁道。
高髻侍女拉她至榕树下,左右环顾片刻,突然从袖中摸出个香囊塞至初霁手心,解释道:“我有个姐姐在宫中沁雪宫伺候,做洒扫之事,你打听打听,她也姓郑。年前她与我来信说自己常受梦魇缠绕,我特意去大相国寺求来这护身符,花了大价钱,求妹妹带进去将此给她。”
初霁仔细摸蹭香囊,针脚细密,用心至极,一看便是熬了许多晚上细细缝出来的。
“好,我定将此带给郑姐姐。”初霁道。
高髻侍女仍不放心似的,虚扶了扶发髻,讪笑道:“若不是我前年进过宫,今年殿下带的人少,我便也自己去了,但事与愿违,妹妹虽来得晚些,却让人瞧着亲近。”
初霁抿唇微笑,应了下来。
“对了,”高髻侍女小心翼翼,拉过初霁低声耳语,“殿下性子乖戾,凡事小心,莫要触怒贵人颜色。”
初霁忽然想起,曾听闻有人进宫时擅作主张,往金兽中多添了块龙涎,雍王殿下一进屋便发觉不对,将那侍女拉下去一顿狠打,也不知真假。
“多谢姐姐提醒,初霁自当小心谨慎,回王府再好好报答姐姐今日之恩。”初霁道。
未时,初霁同一众侍女在朱门外,周侍长见魏邤的轿撵进了门,忙招手示意后头侍女往偏门去,初霁踩着影子进了宫。
“今日独自休整,殿下由宫中侍婢伺候着,你们各自待会儿同嬷嬷熟悉了宫中道路便早早回来,莫要冲撞贵人。”周侍人引侍女去宫人所住下,吩咐着推出来一个老嬷嬷。
小半时辰后,侍女们排成长队跟随着嬷嬷走在道上,东六宫西六宫尽然熟悉了,初霁瞧了眼不远处沁雪宫的飞檐翘角,又回望了一眼身后破败的长信殿,辨不出心中滋味,宫人四下散去了,初霁快步赶往沁雪宫,正巧遇上了从里头出来的侍女。
“这位姐姐,我是雍王府来的,我姓郑,我的长姐在沁雪宫任职,可否请姐姐帮忙唤她出来?”初霁柔顺开口。
那侍女寻思了一阵,问道:“你姐姐是做什么活的?”
“据说左右是洒扫院落之类的,家中新岁她不曾回去,娘亲绣了个香囊给她。”初霁打诳语解释道。
侍女霍然变了脸色,拉她至荫蔽处,小声道:“你......莫要再提此事!你姐姐前不久触怒龙颜,被、被丢进了井......节哀顺变,我还有要事要办。”
初霁微微一愣,忙拉住侍女手腕,道:“姐姐莫走,敢问姐姐,我、我长姐又是为何触怒龙颜,她一向谨小慎微......”说着,初霁止不住小声啜泣,咬着唇抖着肩。
侍女终究是于心不忍,小声道:“过了冬至不知怎的,据说宫中许多人受梦魇困扰,按理来说皇城中龙气蒸蔚不该如此......你姐姐便是受梦魇所困多时,以致于早上恍惚疏漏,误将擦拭所用的抹布落在外殿,陛下前来时瞧见了此等污秽之物,便......唉,你还是好自为之,莫要再提此事。”
“不过是一时疏漏,一块破布便需要人命相抵吗?”初霁泫然道,垂下泪珠。
侍女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长叹一气,随即离去。
初霁捏紧香囊,福身送侍女远走,待她瞧不见了人,便擦干眼泪,神色平和如前。
她望了眼天,临着宫墙,有苍茫白光摇曳枝丫,将新绿葳蕤映在角落,影影绰绰,她转身向长信去,不知是为了长信,还是为了去长信后头的侍人所,宫人居。
有脚步将近,倚靠门柱的段竹翕猛然睁开眼皮,扶着紧锁宫门,往门缝窥视。
“嗒”
伏案苦读的魏籍也猛然一惊,抬了头——一封信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响声。
傍晚,言栀披着江潜的外衣坐在书房中,两指夹着一封信沉思,良久,他睁开眼顺着烛火光亮看向了对面的云岁骛。
“魏籍怎知我已然归京?是你报的口信?”言栀撑着下巴将信放下。
云岁骛摊手道:“我又怎知?段竹翕拉了半边帘子,这是他想见我的标志,每每进宫述职我皆会刻意路过瞧上一眼。”
言栀执起杯盏啜茗,“你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
云岁骛缩颈佯装心惊胆战,笑道:“怕啊,陛下身边随行的老太监问我为何屡屡绕路,还要刻意回避,我告诉他,半年前我独自出宫时撞见了一个小宫女,一来二去便熟了,总是不得见心痒难耐,便只好每次借着述职完的这点时间去瞧她一眼,那老太监也信了,宫人所现下无不知此事之人。”
言栀诮嫌道:“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天子脚下与宫女私会,你也不知羞。”
“他抓不到那妇人,根本没有此人,”云岁骛狡狯道,“倘若到时候真要漏了陷,我也是皇家鹰犬,狗鼻子最灵不过,便说我与她分了手,或是哪日佯装喝醉了酒,去宫人所随意抱一个姑娘乞怜,称自己受人抛弃便可。”
言栀心中唾弃,却啜茗掩盖神色。
“不过令人费解,竟连我也不知你是何时回的裕都,段竹翕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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