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星辰大海(十)
女子个子小巧,身着灰色侠服,一张脸虽然有岁月之痕,但依旧可爱清秀;她瘫坐在房柱前,手握长枪。如若不错,应当是蒋施怀所寻之友——乐桃。
黎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寻到了乐桃。
她即刻蹲在乐桃身边,呼唤:“乐桃?”
乐桃毫无反应。
黎禾仔细打量起来:她双眼无神,肌肤暗淡无光,好似被身上那层游光吸走了所有活力;全身上下,只有手指能够动弹。
“乐桃?”黎禾再次呼唤,那动弹的手指变了节奏,“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吗?”
手指轻轻一点。
“是蒋施怀托我们前来寻你。”
手指再次轻点。
“先这样,我带着你先与我的朋友们回合。”
手指一点。
黎禾背上乐桃,抓起她的长枪,匆匆下楼。离开之时,她回首,望着玉台上游荡的游光,仿若孤魂。不知为何,她望着这些游光,竟然觉得心痛。
不知不觉,她竟然看得恍惚。而正在此时,她身上泛起了淡淡的蓝色之光。
回过神来,直觉告知她,这些游光并不简单。她不再迟疑,迅速朝约定地点而去,一路上顺带观察四周。
很快,黎禾穿越妖域,不断攀登楼梯,终于来到妖域中心祭坛。祭坛处于妖域最高的山顶之上,场地宽阔,中间摆放了一个偌大的黄金祭坛,巍峨十足。
场地之上,也有寥寥几个祭拜之人,同样被冻结。
黎禾放下乐桃,靠近祭坛。鼎身上刻着她从未见过的文字。这些文字线条如流水,不似她见过的西域文字。
此时,祝余抵达,他一眼发现了乐桃,“乐桃?”
黎禾点头:“我发现了一处怪异,也是在那里发现了乐桃。城中有一个岐山赏金屋,屋中玉台之上盛放一牢笼,笼中之物不见踪影,但周遭之人皆是惶恐神色,似乎想要逃离。其他地方,我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祝余道:“我行来一路,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此时展旬带着星河,气喘吁吁跑来:“我也!呼呼呼!累死我了!”
星河补充道:“不过我们路过贩卖妖怪的集市,发现连里面的妖怪都被冻结了!”
展旬插着妖,“还有我觉得怪怪的,咋感觉身体越来越使不上力了?你们有这感觉吗?”
黎禾这才注意到,展旬肌肤上黏着的游光比她与祝余的都要多,整个人泛着幽蓝之光。若是游光再多一些,他的模样便与乐桃以及那些被冻结之人无差。
她顿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祝余抱肘,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你所剩时间不多。”
展旬一愣,盯着祝余平静的脸,“祝、祝大哥,咋、咋的?”
“一路行来,我感知到这空气中的游光正在凝结身体。我以法力防御,但只能减缓其速度。你修为最低,防御力最弱,自然最快见效。”
展旬脸色苍白地瞥了眼乐桃:“我会变成她那样?不是!祝大哥!咱们得快点想想办法!完了,我感觉我越发使不上力了!”
黎禾道:“我推测星鲛人是为了救那笼中之物,所以展开术法。但这术法如何破除?”
话语之际,星河飘到了祭坛上,惊呼:“这是水妖文!”
黎禾忙问:“你认识?”
星河点点头:“水妖是妖族里最庞大一族,多年发展,形成了自己的语言。我只是没想到,水妖文竟然会出现在人类的物品之上。”
“上面写的什么?”
星河凑近,念道:“请献祭城中最悲痛之物。”
祝余道:“黄金鼎,是每个大型妖域里都会打造的建筑,有求财、求繁荣之意。我在其他妖域中所见黄金鼎上,一般不会刻有文字,更不会刻有妖族文字。”
“也就是这是后来有妖刻上的。”黎禾立刻询问星河,“只有水妖才会使用水妖文吗?”
星河摇摇头:“很多生活在水中的妖也会使用水妖文。”
展旬眼睛一亮:“也就是说星鲛人也会咯?那会不会是星鲛人在这里刻上的?难不成这是什么线索?”
此时,一旁的乐桃手指开始猛烈敲点。
黎禾注意到,询问:“他猜得正确?”
乐桃再次敲点手指。
黎禾敛眸:“看来乐桃未能及时寻找到这最悲痛之物。”
展旬摸着下巴:“最悲痛之物?什么东西是最悲痛之物?我这一路走来,倒是看见几个哭丧着脸的人。”
祝余道:“应当没有这么简单。”
黎禾点头:“对。若是这般容易,乐桃姑娘当早就成功了。”
“啊——那会是什么?咱们对这妖域也不太熟悉,总不能真的挨个找吧?要真这样,时间肯定来不及!”话语之间,展旬四肢变得越发不协调。
祝余抱肘,望着黎禾:“你是梦妖,最悲痛之物,你应当最敏锐。”
“我?”
祝余看向她,似笑非笑:“欲望之妖,好好感受一下?”
黎禾微蹙眉头,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空气中的气息。不知不觉,四周的宁静入侵她的心,一切都变得迟缓、寂静。
渐渐的,她发现空气中那些游光的触感:冰凉,且携带着一股情绪。这是什么情绪?
爹爹......不知为何,思索之际,黎禾想起了爹爹。
她恍然睁开双眼,眼神露出了哀伤。
展旬跌跌撞撞凑近:“你找到了?”
黎禾摇了摇头,问道:“对于你们来说,什么是最悲痛之事?”
展旬艰难地拖着腿,试图抵抗身体的僵硬,“我......对于我来说,哥哥去世这件事,应当是我最悲痛的事了。不过那已经过去了,现在对于我来说,失去朋友、失去亲人、失去我最在乎之人,应当会是最悲痛的事儿吧。”
黎禾与展旬齐刷刷看向祝余。
祝余挑眉,半晌,开口道:“我没有最悲痛之事。”
展旬道:“不可能!每个人都会有吧!祝大哥!你一点儿都不坦荡!”
“对于现在我的来说,无事能够让我感到悲痛。”
展旬“切”了一声,一脸好奇地看着黎禾,“禾儿呢?”
“就如你刚才所言,每个人都会有,而每个人对于最悲痛之事的定义也并不相同!”她的语气微微激昂。
展旬点点头,“那禾儿最悲痛的事是什么?”
“我?”黎禾一愣,她再次想到爹爹,“大概是失去爹爹。”
展旬朝黎禾咧嘴一笑:“太好了。看来禾儿妹妹走出来了。”
祝余微微挑眉,眼底闪过诧异。
黎禾不解,“嗯?”
“你能说出来,就说明你走出来。”展旬笑嘻嘻道,兀地发现自己无法收回裂开的嘴角,“完、完了——我、我、我收不回来了!”
黎禾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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