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一次交锋

夜半，众人酣睡入眠。

楼梯拐角处第一间屋内，池肆闭眼休憩倚坐在床边，再次释放精神力探测四楼，意图寻找突破口。

这个基地，从他一进来便能感受到十分熟悉的气息漂浮在空气中，让他战栗又绝望的日子不断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待其余人熟睡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后，池肆悄然起身，将外放的精神力凝聚在自身，减少被四楼异能者感知的概率。

“瞬间移动。”

通往四楼的隔物并未附上异能，池肆以虚无状态越过，踏上阶梯。

拐角进入通道，与三楼极为不同，通道内灯火较暗，各个房间均闭紧房门，门上有块玻璃可窥视其中，白炽、昏黄、绿色的光分别从不同的房间透出来，映在通道里。

随着异能等级的上升，感官也在不断增强，池肆能隐约从封闭厚重的房门内听到依稀的挣扎声，偶有几声痛苦的暴怒。

浅淡得几乎要听不见，落在他的耳里却如惊雷般，嘈杂的声音随着心跳不规律地落下，微张的瞳孔再次浮上狠厉。

自进入烽火基地后，心下泛起的不适感愈演愈烈。

池肆再次释放精神探测领域，想探清这层楼的具体情形，却依旧是被什么东西阻隔在外。

进入通道走廊，小心地透过门窗玻璃侧身往屋子里看，果不其然如他猜想般，一人被禁锢在一张可移动的床上，一旁便是三年来他每日面对的医疗器械。

两边归置着血管，看样子应该是一进一出，不远处的电子设备屏幕正不间断地弹现数据。

戾气染上眉间，正想击碎设备时，突然在嘈杂声中捕捉到了人的对话，池肆暗下释放精神力探测，判断方位后，朝中间那扇开了缝正倾泻白轵光的房间走去。

屋内灯火通明，散落的文件摆满了桌子，两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围站在桌子旁。

“这批人不行，试药半个多月了，没有一个能顶到最后！”黑衣男子拿着手中被用红笔勾出的数据刺痛，情绪激动。

围在中间的男子神色凝重，衣着白大褂，应是负责这处实验的主医，一旁的女助医宽慰道；“也有几个出色的，起码挺过了第一阶段。”

“肖博，你给我个准话，这药到底行不行，这每日养着B区那帮人，物资真的要见底了。”黑衣男子将文件放在桌面，来回踱步。

肖博簇着眉，眼神从文件移到他的脸上，沉声道：“这些胶囊都是总部那边统一发放的，不可能出错。”

他将手中的文件转向黑衣男子，指着其中的几行数据，继续说道：“再等等吧，这些数据处于正常水平，或许还在潜伏阶段。”

黑衣男子哼出一口浊气，不满他的说法却又无法反驳，坐回位置后没好气道；“明天又是胶囊发放日了，备好我拿回去给肖大。”

女助医像是早就准备好般，从里间拿出一便携式手提保险柜，放在他的脚边。

将视线转回来的肖博，余光突然看见门外玻璃窗处有道人影，竟对上了眼睛，怒喝：“谁？！”

话音未落，在对上视线的瞬间，感知到对方发动的精神攻击的池肆瞬间反击，双方精神力的较量一时不相上下，精神力被迅速消耗。

「他也是精神控制性异能。」二人同时判断对方。

“抓住他！”

肖博一旁的两人瞬间警惕面朝门外，两人都是水属性异能，同时朝池肆的方向击去两注水柱，并抬步朝门走去，意图活捉这偷窥之人。

池肆随手一抬将迎来的水柱凝结成冰，能量从内将冰柱爆开碎裂在窗边，同时，一道凝聚他剩余三成精神力的冰刺直往肖博面门击去。

无法格挡，他只能卸掉与池肆对峙的精神攻击，侧身躲过并凝起一道胶状精神薄层与冰刺消抵。

而与此同时，池肆找到他的突破口。

「精神冲击。」

一道无形的精神冲击波突破肖博的防御，刺入他的精神之海，虽然急忙凝聚起的精神护盾阻挡掉了一部分的致命攻击，却也心血翻涌，呕出一口血踉跄跌坐在地。

一息之间，剩余两人已追至门边，据刚刚她们击来的水柱，应是三级异能者。

「瞬移。」

二人追出去时，只能看见楼梯拐角处留下的一道衣角，再想追去时，整栋楼瞬间灯光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艹。”

男子怒骂一声，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追了过去，人早已消失不见，而装在楼梯拐角处的电闸已被毁坏，凝结着缕缕白霜。

男子忒了一口唾沫在脚边：“肯定是他的手笔，给老子抓到非给他抽筋剥皮！”

“肖博好像出事了，我们快回去。”女助医转身回去时喊道。

两人回到房间，肖博已经吐血人事不省地倒在地面，女助医上前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好在没有危及生命，二人便将他带到隔壁房内安置。

……

精神力透支的池肆瞬移回到房间，趔趄几步半跪在床边，面色苍白透明地呕出一口血，意识昏迷地倒在床上。

光怪陆离地又梦见了三年前的种种，困在那方寸之地的他终日接受着血液的抽取与注射，精神恍惚时而清醒时而癫狂，终于在一日找到机会，体内爆发出能量让他有能力逃离这地狱般的炼狱。

逃离之前，戾气横生的他将困住他三年的实验室砸了个稀巴烂，最后瞬移逃出实验楼，却不知为何遇见一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大狗，恶狠狠地想把他撕碎。

好不容易将恶犬打晕，自己也体力不支地昏迷过去。

然而再一次睁眼，他又回到了冰冷的实验室，熟悉的实验人员看他的眼神中透着欣喜若狂，嘴里不断喃喃：“天选！他就是天选！”

池肆绝望地闭上双眼，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要逃便是难上加难，而他也发现，给他注射的药剂又一次换新，也不知他这次还能不能挺下来。

算了，挺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不对。”梦里的池肆猛地睁开眼睛，透着坚韧，“我好像忘了什么。”

可他无论如何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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