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地下城与勇士》
关于张文平品行不端的报告接连宣扬了两三天,眼见压不住舆论,上头领导也不得不出面发言。
只不过碍于张文平亲爹的身份,官官相护到最后也只敢小降他几级。
唐成安其实本来就不是非要把他弄得身败名裂,所以这事儿后来就这么算了。
等到二人从省城回来,已经是张伯葬礼的第二天。
按照张伯临终遗言,整个葬礼都从简进行,街坊邻居也来了不少,终于显得他不那么孤单。
长辈们挑了个安静的山头下葬,他和张婶的墓地只有几步远,也算了却心愿。
张伯的事告一段落,然而唐成安还是闷闷不乐好几天。
老院长在临走前丢下的那段话她还是没能琢磨明白,她本想找魏寻问个究竟,可最后还是没那个胆量。
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她好不容易收拾完小时候的烂摊子,虽然目前偶尔还是有些别扭,但总而言之还是能和魏寻相处得比较自在。
要是真就头脑一热问出口,不论魏寻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收场。
但她又忍不住在意,毕竟这可是对十二岁那段青□□恋最好的回应。
“哎呦哎呦!”唐成泰一声惊叫打断了唐成安的思绪,“你想什么呢?搞得我一身鸡毛。”
看着无所事事的唐成泰就来气,唐成安拿着鸡毛掸子憋一肚子火狠狠打过去:
“就知道玩,就知道玩!大扫除你也不知道来帮我一下!”
“诶诶诶,别打,别打!”唐成泰连忙护住耳机,“这耳机可是新买的,你别给我把漆刮花喽。”
唐成安看着他就止不住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嫌弃样,虚张声势地在空中又挥了几下吓唬他。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嘛?”唐成泰取下耳机念叨,“你管魏寻之前是不是喜欢你呢?反正现在你已经不喜欢他了,说什么都没用。”
此话一出,唐成安立即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事自言自语都说出来了,甚至还被唐成泰听了个遍。
恼羞成怒的她又用鸡毛掸子连着打了好几下唐成泰,疼得他哎呦哎呦叫唤不停。
不过唐成泰气人归气人,他刚才说的话也不是完全胡闹。
是啊,何必纠结魏寻是不是喜欢她呢?
反正自己已经不喜欢魏寻了。
毕竟不尴不尬的十年时光,许多事情已经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手上鸡毛掸子掉下一片残缺半边的鸡毛,轻飘飘在微风的推动下旋了几圈,晃晃悠悠落在唐成安的脚尖。
缠绕她几天的心事,仿佛也跟着这片鸡毛短暂落了地。
“你这又是花了多少钱买的?”回过神的唐成安看着唐成泰把耳机当宝贝护在怀里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不会用的是为了过年存下的那部分钱吧?”
唐家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论这一年过得如何,反正到了春节是绝对不能亏待自己的。
因此唐家特地设立了一个“春节基金”,在唐成国离开家后,统一由唐成安放入保险箱代为保管,平常谁也不准动这笔钱。
“怎么可能?动那笔钱,我不想活了吗?”唐成泰说的倒像是真的,“是我最近跟着大哥参加了一个表演赛,得了点小钱,买了这幅耳机后还够买过年的糕点。”
“哟,你这底层人民终于可以参加比赛啦?”唐成安对她二哥的水平心知肚明,“我怎么不信呢?”
眼见被戳破,脸上挂不住面子的唐成泰也只得老实交代:“哎呀,其实不是我参加比赛,是我的车被借走表演了,表演过程中出了点差错,赔了车子维修费。”
“这耳机看着就不便宜,”唐成安从唐成泰脖子上取下耳机,发现牌子是索尼的,“赔了不少钱吧?你那车子还能用吗?”
唐成泰满不在乎:“我找朋友帮忙修修就行,本来就是旧车。”
“车子坏了就别骑了,万一出事可划不来。”唐成安见唐成泰不靠谱的样子有些担心。
唐成泰还是心中有数地摆摆手:“不会不会,我心里有底。”
“你自己有底就好,”唐成安不打算继续计较,“让我看看你都买回来什么糕点?”
“不过你还真别说,”他突然离开座椅,从电视柜下的抽屉里翻找出了一个礼品盒,“现在刘姐家的金桔酥糕真是又好看又便宜。”
“呀,刘姐什么时候出新包装了?”
唐成安接过礼品盒爱不释手,金灿灿的表面显得大气精致,过年当礼品送出去也不掉面子。
自从她拜托孙乐帮忙福处理食品安全证的事,期间又发生了不少插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刘姐同步信息了。
没想到刘姐却越做越上手,如今找人设计的包装也无可挑剔。
“这一盒还是我找刘姐特地留的呢!这几天她的小店重新开张,排队的人都横到马路对面去了。”唐成泰多少有点邀功的意思。
唐成安一眼识破他那点小心思,嘴里还不忘损他几句:“你这无业游民用来干这事不正好?”
“嘿!瞧你这话说的,”唐成泰开始狡辩,“我看魏寻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几乎天天看到他抱着个电脑神出鬼没,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固定工作的人。”
“嘶——我怎么发现你最近总是喜欢说魏寻坏话呢?”
唐成安听他这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上手就扯住唐成泰的耳朵,疼得他直叫唤。
“你你你,你胳膊肘别往哪拐呢?我才是你哥,亲哥!”唐成泰倒是有理有据,这会儿攀起血缘了。
唐成安才不吃他这套:“当然选魏寻哪,你有什么姿色让我选你啊?”
“好你个唐成安,见色忘义!”唐成泰骂骂咧咧眼看就要撸起袖子和唐成安打起来,“看我不把你这事告诉大哥……”
然而还没等唐成泰心中复仇的小火苗燃烧旺盛,家里却“啪”的一声突然漆黑一片。
“什么情况?”唐成安一脸茫然,“你是不是忘交电费了?”
唐成泰插着个腰也不明所以:“没有啊,上周刚交的。”
“难道是停电了?”唐成安想不出个究竟,蹲下来准备从抽屉里拿出蜡烛,无意中瞥到对面那户人家窗户还是灯火通明的,“不对啊,对面都亮着灯呢,应该没停电。”
“你再说一遍?”唐成泰突然一惊一乍,“你是说对面?”
“对啊,你自己来看嘛。”唐成安指了指窗外。
只不过这一指,不仅没换来唐成泰的靠近,反倒让他直接退到小院里,跑开了好几米远。
“你,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扯着嗓子朝屋内的唐成安喊,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你不记得那间屋子是什么了吗?”
唐成安不知道他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是什么啊?”
唐成泰:“我们小时候玩的鬼屋啊!”
唐成安被她二哥嚎的这一嗓子唤醒了回忆,脸色在烛光下都能看出泛起惨白。
其实对面那个房子也不是什么传说中闹鬼的凶宅,不过就是一间和唐家差不多构造的普通小院。
可是自从唐成安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见人住过,甚至就连大她五岁的唐成泰对这间屋子也没什么印象,似乎早早就荒废了。
由于无人居住,屋子外面的小院堆积着不少废旧砖瓦,白墙上的爬山虎硬生生把整面砖墙铺成绿色,更别说里头那些不知名却长得比人还高的杂草。
小孩子总归还是顽皮的,唐成安刚上小学那会儿,就常常跟着她这位逃课的二哥在夜黑风高的氛围烘托下闯入这间屋子,当作鬼屋探险的游戏。
这黑了十几年的破屋如今突然亮起灯来,着实让人瘆得慌。
“你不是不怕这个吗?”唐成泰把问题抛给唐成安,自己则躲得远远的,“你,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唐成安才不肯:“这还不都怨你!”
从小就大大咧咧像个泼猴的唐成安也不知哪来的一身正气,本来确实是不怕这些妖魔鬼怪的。
怎奈她身边这位随时自爆的二哥,在她才六七岁的年纪就故意把她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活生生留下了心理阴影。
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州小霸王,还真就只怕两样东西——一个唐成国,一个破落屋。
“你,你再拉下电闸试试。”唐成安不中计,想出别的办法。
唐成泰硬着头皮跑到门外拉下电闸,屋内灯光重新亮起几秒后又突然灭了,他又反复拉了几次,然而这灯光就像眨眼睛一样,忽闪忽闪的让人抓不住。
“你别拉了!”唐成安忽然从客厅里跑出来,二话不说就死死抓着唐成泰的皮夹克不放,说话断断续续的,“那,那间屋子肯定有问题……我们家和那房子只能有一个亮……”
唐成安这话说得唐成泰浑身一僵,兄妹俩现在连自家家门都不敢进了。
室外寒冷的夜风毫无征兆地刮起,枯枝断裂的声音时不时从身后传来,氛围变得更加诡异。
“我们两个在这干站着也不行啊……”唐成泰小声嘟囔,“要不去找老爹吧……”
唐成安戳破他的幻想:“唐玉山那家伙对赌桌的敏感度都可以当私家侦探了,你还指望能找到他?”
“唐玉山?”没等到唐成泰的回复,一句陌生的女声从身后轻飘飘响起,“你俩认识唐玉山?”
兄妹俩这下哪还站得住,吓得一个个都在原地跳起来,尤其是唐成泰,要不是被唐成安拉住外套,就差跑出火箭发射的势头了。
“这俩孩子咋了这是?”女人对他们的举动一头雾水。
相比这位不成器的二哥,唐成安还算冷静地偷偷睁开一条缝,上下打量后才发现眼前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女人看着和唐玉山差不多年纪,体格却壮硕得像个大汉似的,中气十足的声线夹杂了东北口音和南州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老王你过来瞧瞧,这俩孩子真有意思。”女人笑呵呵地招手,身后又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男人。
“哎呦,什么有意思啊,你把他们吓到了。”男人更有眼力见儿,语气温和下来,“你们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
“你们是认识唐玉山吗?”男人又多问一句。
唐成安还没从惊吓之余缓过神,扯了扯唐成泰的袖子,怎料他这家伙自己把自己吓呆了,愣在旁边一声不吭。
“嗯。”唐成安只能自己硬着头皮顶上,“他是我爸。”
“他,他是不是又欠钱了?”她总觉得陌生人点名找她这个倒霉老爹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不是,我们是后面那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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