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奖赏
不知过了多久,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香气,苏湄再睁开眼时,身处在郡主府中。
又是梦。
连着半月,郡主常常入梦,少了起初的好奇与心惊,已是熟悉平和许多了。
现如今,她渐渐地能够在梦中随意走动,不似从前那般像是魂魄被关在郡主身体中,只能由着她的动作和心思活动,偶尔,她竟也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在这郡主府中走一走。
郡主府格调雅致,虽不见些华丽奢靡的摆设之类,但用的都是些名贵木材、石料,可见不菲,后院的那处荷塘,是府中她最欢喜一隅。
那处宁静,唯有水声、风声,偶有锦鲤跃身敲打在荷叶的声响。
静坐在荷塘前的小亭中,饮上几盏茶水,将现实中烦恼之事,暂且抛之脑后,阖上眼,一切躁动似乎都能平和下来。
“郡主!”
有两三个侍从跑来,手里拿着一本文书。
“何事?”
郡主看向来人,面色并不算好看。
这处算得上是郡主的禁地,平日里若非要事,绝不可擅闯。
侍从们跪身在亭前的长廊中,为首的那位双手端着文书,举过头顶,垂着头,说道:“回郡主,圣上的文书来了。”
虽苏湄不知前因后果,但郡主闻言显然是很在意,即刻起身上前将文书拿下,展开,看到上面“赦罪”二字。
见了上面文字,苏湄才明了,原是郡主被诬陷与昶族首领有私,大泯派去昶族的三千精兵半路被伏,逃出的几人回京禀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称是首领在埋伏斩杀大泯战士时,拿出来耀武扬威的密信。
称大泯内部早已腐朽如虫蛀枯木,撑不住多久了。
而郡主,便成了那封信中所写的蛀虫之一。
其余所涉官员均被押入地牢,由刑部主理调查,而郡主作为皇后娘娘钦定的太子妃,加上苏家世族之势,才换得郡主被禁足在府中,不得与外相通,直待真相被刑部调查清楚为止。
郡主自知与昶族的交集,不过那次太子生辰宴上的泛泛之交,却成了与首领相交甚好的友人,当真是妄言。
她一个郡主,明面上并不涉政事,却被诬陷在这张奸细的名单里。
要么是有人想借此来扳倒苏家,要么便是与她有仇怨。
但如今圣上赦罪的文书已下,想来是已经为她洗脱罪名,只是上面并未提到,究竟是何人还了她清白。
难道是刑部?
苏湄正想着,又见几个侍卫模样的跑来,见她便跪下身,身上还见有血迹。
有人报:“谢大人不负郡主之命,率众将士,凯旋!”
是谢渊?
苏湄轻皱起眉头,问道:“那他人现在何处?”
“回郡主,谢大人他......”
见那人一瞬红了眼眶,还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她便知是谢渊出了事。
于是焦急追问:“说话!”
“我等随宋国公深入昶族,虽人多势众但昶族部落处山崖之间,地势崎岖,易守难攻,昶族不知从何得了消息,知我军所行山路,从中奇袭,折损我军兵力千数,谢大人以身为饵被俘虏进了营中。”
“再见谢大人时,他挟持首领出了营,浑身是血,手中攥着首领亲笔写下的奸细名单,甚指明与您并不相识之事,如此,得以为您、为苏家洗脱罪名。”
苏湄闻言,双手不禁攥上衣裙,谢渊竟愿用命为郡主博一个清白,如此衷心,令她心颤。
“带我去见他。”
几人忙起身,拱手应道:“是!”
苏湄一路小跑进幕僚园中,谢渊的屋子被安排在最深的那处,与其他十几幕僚相隔一个竹林拐角。
路上不乏其他幕僚见到她均驻身行礼道:“郡主。”
但却不得一个眼神,瞧着自家郡主这般急切掠过的身影,他们也知是为谁而去。
“谢渊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一身青绿衣裳的白面小生,摇着折扇,望着那抹清丽身影,瘪了瘪嘴,酸道:“这下,郡主面前,更是没有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喽。”
“这谢渊,当真是心机深沉,用命博郡主一个关心,还真是豁得出去”,另一人应和道。
“谁说不是呢,他从前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谋士,被送来郡主身边,当是行监视之责,竟演戏演到这个份上,难怪当初能得太子青睐。”
几人酸了几句,也便散了去,唯有那青绿衣裳的还杵在原地,看着身影匆匆没入竹林,面色难看得很。
到了屋外,郡主停在门前,向身后几人命道:“没有本郡主的命令,闲杂人等不许踏进竹园半步。”
“是,属下领命。”
说完,几人退身出去,郡主推开门,见门口摆着的铜盆里尽是血水,盆檐上还搭着数条浸满血的布条,走进去见是大夫站在榻前为他包扎。
而他趴在榻上,攥着拳,唇色灰白,额上青筋暴起尽是冷汗。
大夫见是她来,忙要出声行礼,却被郡主扬手制止,遂也只颔首,将手上绷带缠完,便退身出去。
他身上绷带还隐约沁着血,想来伤口还在向外渗血,背上缠满了绷带,该是受了不少折磨。
谢渊阖着眼,眉头紧锁,郡主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将他的眉头抚平,却刚一触碰,便见他蓦地睁开眼,攥住她的手腕,眼中尽是戾气,但在瞧清是她的一瞬,随即便松开手,瞪圆了眼。
“郡主,怎是你?”
郡主将手收回,别开眼,站起身,平稳了气息,才同他道:“我以为你睡了。”
“未有。”
谢渊想要支起身子,但被郡主按住手臂拦下,“做什么?”
“郡主面前不能这般粗鄙无礼”,谢渊扯了扯嘴角,温声:“属下得将衣服穿上才好。”
“你伤成这样,还关心什么礼节与否”,郡主抿了抿唇,又道:“又不是没见过。”
谢渊轻声笑了笑,还是侧过身来,转向郡主,定睛望向她,“那属下,想多看看郡主,可好?”
她闻言轻咳几声,将手藏起,攥在袖中,“看来谢大人伤得不重,还有心思说些浑话。”
说着,谢渊笑着动了动手臂,随即皱起眉,闷哼一声。
郡主见状忙上前为他检查手臂上的绷带,见有血渗出,将纱布浸透,她忙向屋外喊道:“说了让你莫要逞能,来人!”
可刚一张嘴,却被谢渊一把拉近,她撑在床沿,才不至于按上他伤口。
看着眼前放大的眉眼漾出的得逞笑意,郡主知他方才那声痛呼是哄骗她的,便要将手腕扯出,却又见他蹙起眉头,一副忍痛的模样。
于是不忍,便任由他这样牵着,但不去看他,小声骂道:“骗子。”
见她耳尖染上红晕,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yd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