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心乱
就在罗伊离开不久后，陛下送来的一些礼物，都是给威尔士兄妹俩的。
一开始威尔士很是开心，心道一定是罗伊的汇报起效果了，不枉他如此招待。
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算算时间，这礼物应当是罗伊还在这里时就送出来的……
“想那么多做什么？君心难测，收着就是了。”艾薇在一旁起哄，这种让人精神内耗的事实在太烦。
“妹妹，陛下已经将你的手札送往弗拉克西亚王国。”威尔士道。
“是吗，看来这位陛下一心为民。”艾薇无所谓的回应。
“以你的名义。”威尔士又补充。
艾薇诧异的抬起头，思索片刻，得出结论：“哦，还不居功，是个顾大局的。”
威尔士无奈扶额，对这位不开窍的亲妹不知该说什么好。
艾薇离开，威尔士却突然叫住零。
“我有些担心她……”
“您不必担心。”零打断对方的疑虑，温和且坚定的说：“其实小姐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消耗心神，她是个很纯粹的人。”
是啊，她的妹妹始终是个纯粹的女孩。
只是没想到，懂她的人居然是个出自市井江湖的人。
贝拉与婕拉看着陛下送的华贵礼服和珍宝首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收拾。
“天啊，看来陛下心中是有小姐的。”贝拉花痴一般的神情，当着正主的面磕起了CP。
艾薇刚洗完澡，拧着半干的头发说：“有个鬼，只是见我似乎有些价值而已，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国家的君主来说什么也不是。”
艾薇自诩人间清醒，过去的艾琳娜并没有得到陛下的垂怜，而自从艾薇在黑死病一事上崭露头角，陛下的礼物便送到了，这也太显而易见了。
“等下，这个装饰挺好看，留下来给零做袖章。”艾薇指了指其中一个小盒子，里面的猫眼石像极了零的眼睛，所以她打算借花献佛。
“那就多谢小姐的赠予了。”零刚好从外面回来，见艾薇的头发还湿哒哒的，抬手拿起沙发一角的布巾，径直走到她身后，动作轻柔的替她擦头发，连看都未看一眼那个盒子。
艾薇又挑出几件要送索尔和米雅的礼物，找出了几件首饰送给侍女们，剩下的都让贝拉收起来了。
从小姐房间退出来，贝拉用责备的眼神看向婕拉，不满的说：“你怎么忘了给小姐擦头发。”
婕拉很是委屈的说：“是小姐说不需要。”
“你……”贝拉已经词穷，心道难怪小姐只信任零阁下，不是因为他对小姐多么的尊崇，而是他将小姐视为朋友，以良好的姿态与小姐相处。
他们的小姐就是这般简单又真诚的人。
可惜婕拉始终无法理解。
在艾薇看来，这件事不过是个生活中的插曲，至少威尔士没有上赶着将她嫁给陛下。
无论如何，她还有希望。
这段时间零开始教她如何使用短刀匕首一类的武器了。与此同时，骑射这一项也由他接手。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趁着外出的机会练习，反正这段时间威尔士公爵自顾不暇。
因为他在相亲。
准确来说，是一些贵族家的小姐们暂时住进城堡里，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与相处，最终由威尔士来决定选谁当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未来的公爵夫人。
艾薇有些好奇的问兄长，为什么现在才相亲。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这位兄长大自己七岁，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威尔士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的妹妹，你别忘了我们过去的处境是怎样的，谁会愿意将家中的女儿嫁给我，或者说哪个贵族小姐能看上落魄的威尔士。”
贵族阶级就是这般现实。
威尔士被前公爵夫人打压，而最有可能继承爵位的是查理，所以人们的眼睛都盯着他，贵族小姐们只顾着向查理献殷勤，甚至有人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情妇。
如今威尔士继承了爵位，众人一看风向变了，也不顾过去自己的嘴脸是多么的丑恶，只想着能够攀上这位公爵大人。
不仅如此，这位公爵大人的妹妹将会嫁给陛下，到那时他们兄妹俩的身份水涨船高。
“你也看到了，你我现在的处境有些艰难。”威尔士很是疲惫，但他必须撑下去。
在这个时代，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结婚了。
艾薇才十八，却到了待嫁的时候。
可见威尔士是名副其实的大龄单身青年……
突然想到了零，他今年也有二十三岁了，同样大龄……
似乎预判了她的想法，零准备提前逃离。
可他的脚步哪有艾薇说的话快。
“零，我是不是耽误你成家立业了？”
零扶额靠在墙边，袖口的袖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放光，这正是那天艾薇送他的礼物。
“小姐，我这种人是不会娶妻的。”
“为什么？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女孩子喜欢的。”艾薇十分真诚的说着。
自己说的没错啊，长得这么帅，身材又那么好，俊朗的外表下时而给人一种禁欲感。关键是他待人温柔体贴，绝对是最佳伴侣之选。
面对如此多的优点，甚至可以忽略他“杀人不眨眼”这项……
零抬手拂去她头上的落叶，神色淡然的笑着说：“因为只有小姐你会如此认为。”
认为他是个好人，认为会有人喜欢自己。
开什么玩笑。
在零的过往记忆中，那些人无不避他如蛇蝎。
有人恨他，有人怨他。
但更多的是惧他。
为了克服心理阴影，压抑心底的愤怒，他学会了用杀戮来缓解情绪。
甚至他以为要当一辈子的刺客或赏金猎人了，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归宿。
苟活于永无天日的黑暗里，最后死在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
直到遇见了艾薇，他的人生发生变化。
知道艾薇是个怕麻烦的，威尔士特别吩咐过，将所有来相亲的贵族小姐们安排在花园一带，不仅远离艾薇，当然也远离他自己。
可即便是这样，兄妹俩只要出门就会不经意的“偶遇”到各路高手。
尤其是艾薇，她们似乎摸清了她的生活轨迹，经常在前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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