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后来
秦淮一刚毕业的那两年,有个中国朋友叫他合伙开一家中餐厅。他答应后确实也耗费了不少精力,从选址,装修,供货源头,再到里面厨子,全都是他选的,每一道菜品在上菜单之前他都尝过,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但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开了半年就成了亏损状态,全靠他和那朋友拿家里的钱往里填窟窿,就这么硬撑了一段时间,还是歇业了。
汪女士退休后和老秦在国内游山玩水,每次打电话说两句就叫他回去。
正好店也黄了,秦淮一在这儿也待了好多年,觉得没意思,就回去了。
秦淮一这次回国没打算走,老秦和汪女士又口径一致,时不时催他去谈恋爱。
秦淮一起初不当回事儿,听得多了就拿出一句“不婚主义,不打算找”应付过去。
自从秦淮一21岁那年在洛杉矶出了车祸,汪女士就特别信佛,有事没事就会去拜拜,求个心安。
在秦淮一丢出这句“不婚主义”后,汪女士去上香路上碰到个师傅,算了一卦,师傅说他命里事业兴旺,没有婚姻。
汪女士本来没那么着急,这么一卦算出来,反倒是沮丧了好一阵儿。
沈昭在大学期间谈了段恋爱,算是从初恋到结婚,修成正果。
沈昭的订婚宴秦淮一去了,等宴席散场,沈昭才有空和他闲聊天:“我爸妈已经找人算日子了,我跟淼淼明年就正式结婚,你就还不打算找女朋友啊?”
“再说吧。”秦淮一看着前头的音乐喷泉,嗓音淡淡。
沈昭:“方千雪呢,你俩不行吗,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吧,我觉得她后来对你有意思。”
秦淮一勾了下唇,觉得好笑:“她对谁都那样儿。”
“行吧。”沈昭欲言又止,有话想问,“你们到底在一起过吗?”
“没有。”
秦淮一这些年从没谈过恋爱。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生,低调沉稳的,张扬明艳的,但没有人另他心动,哪怕就一两个恍惚的瞬间。
秦淮一出国后,沈昭和他还经常联系,但毕竟远隔千里,秦淮一在那边儿具体怎么样沈昭也不清楚:“你这么多年,就从没喜欢过任何人?”
爱过分了是爱过,爱而不得也算是爱过。
但沈昭觉得吧,像秦淮一这样方方面面都长在女生审美点上的人,怎么会爱而不得。
长相,能力,财富,他没有拿不出手的。
喜欢这两个字过于遥远,秦淮一沉默一瞬说:“喜欢过。”
“她不喜欢我。”
“宋晚?”沈昭脱口而出的只有这个人,“不至于吧,都多久了。你还在等着她吗。”
秦淮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随缘,有喜欢的就谈。”
秦淮一没把结婚算作一件非做不可的事,碰巧遇到了就谈,遇不到也无所谓。
他话是这样说,但他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八周岁了,成年人的感情,哪那么轻易就能论上喜欢。
秦淮一没有刻意在等谁,那样十年又十年的苦情戏也不适合放在他身上。
但他确实,再喜欢不上任何人。
也怕别人一点一点,日积月累,吞噬掉她在他记忆里所有的影子。
秦淮一每年年底,都会去庙里上香,临走前为宋晚供上一盏灯,这灯一供,就供了七年。
他手里没有宋晚留下的任何一点念想,这盏灯算作某种意义上的另一种羁绊。
秦淮一偶然听闻宋晚这些年过得很好,毕业后在北京上班,工作不错,身边也一直有个踏实可靠的人。
他也真的为她感到开心。
早几年在国外,秦淮一心情不好就去飙车,追求刺激,不要命。直到他出事的那次,意识消散之前,秦淮一忽然有个念头:
宋晚,请替我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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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和杨煜在一起后,他们共同领养了一只猫,是只长毛三花,很漂亮。
猫刚到家的时候怕生,只和宋晚一个人玩,别人一来它就缩在沙发底下不出来,拿什么哄都没用。
社恐属性。
有天杨煜和几个同事来宋晚这儿,其中一个人看杨煜在逗猫,觉得稀奇:“哎,杨煜,你怎么驯服它的,给它吃什么好吃的了,我上次喂它猫条它都不吃,这猫跟我们谁也不亲,只和宋晚一个人玩儿。”
“小猫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它只知道谁靠近它,它就爱谁。”杨煜拿起毛球一扔,猫扑出去咬。
宋晚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忽然也愣了神。
同事拎起逗猫棒,抖了两下:“嗨,晚安。”
猫的名字叫晚安,晚安的晚。
宋晚将果盘放在茶几上,旁边的女同事神神秘秘地看着他俩:“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回老家办的话我是不是喝不上你俩的喜酒了。”
杨煜抱起猫,笑了下:“到时候我包机票,必须请你们喝上这杯酒。”
过了没几天,晚安病了,宋晚请假带着猫去宠物医院看医生,路上同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工作上的事,宋晚一句两句说不清:“你登我邮箱吧,上周他发我的文件里有日期,我记不得了,你核对一下。”
猫是吃坏了东西,医生开了点药,要她定时喂猫吃下去。
隔天宋晚刚到工位上,微信里就弹出一条八卦私信:【这是谁啊?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你们两个看着也太般配了,这话可不能让煜哥看见。】
随后附加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牵绊她一整个青春的少年。
高一元旦晚会表演,她在灯光和掌声里,和秦淮一同台谢幕。
她穿着华丽的裙摆站在台上,身旁高瘦挺拔的少年是她灰扑扑的青春里,最为浓墨重彩的篇章。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她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在邮箱里存了这么一张。
宋晚盯着手机里的合照看得出神,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之前,人才木讷地敲出一句:【早就没有联系了,也从来,没人把我们算作般配。】
-
29岁那年,宋晚和杨煜结婚。
他们从民政局出来,宋晚坐在车里拿起那本结婚证,还有点恍惚。
她小时候喜欢看偶像剧,那时情窦初开,有过很多对未来另一半的幻想,英俊潇洒,高大帅气。
此时她的另一半就坐在旁边开着车,说晚上要不要叫上岳母一起吃饭。
一切都好不真实。
宋晚十九岁认识杨煜,从学校毕业后又在一起工作,算起来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杨煜占了整整十年。
他们好像对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宋晚已经说不上他是否英俊潇洒,高大帅气,是否符合她当年对自己另一半的幻想。
宋晚当年生病以后,她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又出现过几次,每次出现,都会给宋萍一些钱。
宋萍爱钱如命,口口声声说“谁愿意给钱她就跪着捡”,却唯独不要那个男人的钱,每次都会气急败坏地将他骂出去。
男人后来甚至追去了外婆那儿,外婆也冷眼看他,说别指望我们小小给你养老。
再然后,宋晚在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在电话里听说那个男人去世了,突发脑梗,救不回来。
爸爸这个角色也彻底在她人生中抹去了。
她那日刚结束这一通电话,转过身,杨煜收拾了电脑放进电脑包,留意到她床上那被子太薄:“天冷了,你这被子不会冷吗,晚上下班我和你去买一床厚的。”
情人节,宋晚收到了一大束花,包装精美却没有名字,她隐约能猜到是谁。
宋晚在午饭时间找杨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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