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观花
姚姜微笑：“汪娘子，我培育良种也是由简单起始，后来慢慢变得繁复。我都是在家中培育过数回也失败过多回，直到培育成了，才会教给你们。”
汪娘子惊讶地看着姚姜：“你也会失败？”
姚姜笑了：“做事怎会不失败？现今我带到此间来的种子都是在归雁城农庄培育出的良种。一直培育是为了让它们长得更快更肥壮，结得更多，味道更好。”
汪娘子恍然大悟：“难怪你住的院中都开得有小块田地，难怪你回到家中也常在院中忙碌，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你住过的院内不种花草，但都有小块田地，现下全明白了。”
她向着屋外的田地看去：“我从前总认为你都建了那样大的农庄了，每日也在农庄忙碌，还在家中开小块田地不是自找苦吃吗？现下终于明白这院中的田地是这么用的。”
姚姜微笑：“我与千户回去后，你就住在这院中，这院中的一切都交与你。小孤城与归雁城常有兵士传信，我若培育出新良种，会将良种随信送来，雷千总交与你后你便在院中种下。我还会将栽种时要留心处都写来给你，你按着我的提点小心试上几回，总能做好。”
汪娘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卫夫人，我，我不认得字。”
姚姜：“现下赶着学书字行不通，但我能给你找两个识字的帮手。此间亦有针线处与灶间，我给你自苦役中找两个能写会算的，我写来的书信你让她们念给你听，你培育栽种时有疑问或不解便让她们帮你将疑问写上，而后请雷千总随着军中文书一道送来，我会给你回信为你解惑。农庄事多，你一人是做不完的，得有得力的人帮你。”
汪娘子呆看着她想了一阵立起身来：“我将小山送去睡下再来。”
她回屋中将怀中已睡熟的儿子安顿好，才又来到姚姜面前。
汪娘子咬了咬嘴唇：“卫夫人，若你能帮我挑两个得力的帮手，我便试上一试。”
晚间卫骏驰回来，姚姜将汪娘子要留在此间说与他：“汪娘子本是农事好手，留在此间能带着此间的兵士种地并接着培育良种，比无人管事好得多。”
卫骏驰点头：“万夫人留在此间也好，你建好的农田与畜栏都得有人管，万夫人对田间劳作再熟悉不过了，即便起始乱些，过些时日也必定能管好。”
他一句话提醒了姚姜，她摊开笔墨：“我将农庄要格外留心处都写下来，她按着册子来，不会太乱。”
姚姜要在苦役当中为汪娘子找寻帮手的消息一传开，在灶间与针线上服苦役的女子都来毛遂自荐。
此间的苦役也与归雁城的苦役一般不能外出，但归雁城的消息此间的苦役也知晓不少。都知晓能跟在汪娘子身边帮手便是换了天地，都希望被选中。
姚姜在灶间做饭菜时，她们小心地跟在一旁，姚姜与汪娘子说句话，便有人抢着去做事。
针线的苦役见姚姜不多，但也想尽了办法来接近她。
汪娘子看到这情形，禁不住叹道：“也只有你能让她们这样俯首帖耳了。”
姚姜笑了：“汪娘子，民以食为天。你将良种培育好再做成好吃食，此间军营里饭食丰沛了，大家也会这样对你。跟在身边的苦役本该由你来挑，但我择选帮手另有思虑，我帮你挑。”
姚姜为汪娘子挑了两名帮手，都出自灶间，都性情温和。
两名苦役得知自己被姚姜选中，一同前来拜谢：“多谢卫夫人，我们一定认真跟随万夫人，为她书写，为她读信。”
姚姜微笑：“你们除却帮万夫人读书写信，按时提醒她做事，也还要做农活，不仅田间的杂事要学会，还得喂饲牲畜，不仅不轻松，或许还很辛苦。”
两名女子认真行了个礼：“我们知晓，我们不怕辛劳，必定跟着万夫人好生劳作。”
姚姜看了看汪娘子，嘱咐她们：“以后你们都要唤万夫人为汪娘子。我与汪娘子去向雷千总说明你们从此来跟随汪娘子。你们现下便回去收拾，等管营发了令便搬来此间同住。”
两名女子即刻行礼，返回去收拾自己的随身物事。
姚姜把汪娘子带到堆放各色种子的厢房：“这些种子我都分好了，有我带来还没种下的良种，也有在此间再次培育过的。都写分明了，数目也写得很是清楚。你若分不清可让她们对着我写的字帮你找出来。你培育后不论结果为何都要留下种子，即便是不能发芽的也要留下，让她们帮你书写明白。”
姚姜仔细分说明白后嘱咐：“汪是你的本姓，万把总已不在了，你还得活下去，因此我嘱咐过她们唤你的本姓。”
“我知晓，”汪娘子点头：“把总过世后，你就换了称呼，你不想让我太伤心。”
她拉着姚姜：“多谢你为我打算了这许多，我必定好生在此间劳作，你下回再来，此间的田地必定不比现下差。”
汪娘子的帮手选定，姚姜将自己记录的册子交给她们，让她们都看明白了，并能按着册子上所写提醒汪娘子，方才放手。
回城前两日，汪娘子来问姚姜：“你路上想吃什么吃食，我给你做。”
姚姜微笑：“不用这样劳累，我会，”
“我给你与千户单做，比灶上做的干粮好些。”汪娘子搓着手：“我是个粗人只会做粗食，你别嫌弃。”
卫骏驰也格外忙碌，这日晚间卫骏驰回来，交代：“明日我带夫人去别处，我们寅时便要出发。今晚夫人早些歇下。”
次日寅时，卫骏驰带着姚姜来到城门口。
守门兵士在城墙上对外看了一阵，确知城外无人，才将城门上的小门打开，二人牵着马出了城。
城门在身后关上，闩门声清晰响亮。
卫骏驰带着姚姜策马向前，一路无人。
走到天边微有曙光，姚姜才小声问：“千户，我们这是要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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