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134章
南宜最近阴雨连绵,易时在两天前已经通知过警方,庞刀子会回来看望病重的母亲,直到今日清晨,他在龟背山附近见到一人,正和村民打听附近的布控情况。
爆炸案在南宜市造成的轰动不小,本就成为群众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更别提和嫌疑人相识的村民,有人来递根烟,马上就像打开话匣子似的,收都收不住。
哪怕背対着易时,从身高、体型和声音,他还是一下判断出这是老熟人,林二德。易时只知道赵成虎会来,没想到林二德也一起来了,做这种外出打探的工作,赵成虎被抓之后也没有把他供出来,果真是“义薄云天”,帮秃老鬼那帮人瞒得好好的。
“……庞能水那个老娘真可怜,儿子作下这么大的纰漏,她走也走得不安心。”
林二德把手里半包烟都递过去:“他老娘真不行啦?”
村民认识庞能水的舅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林二德点点头,在小店里新拿一包软中,塞到村民手里,把他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易时在远处冷眼旁观,目睹村民喜滋滋把烟揣进怀里,此时此刻笑得眼睛都没了,绝対料不到明天会因为贪这么一点小便宜而付出巨大的代价。
林二德打点结束,沿大路下山,易时刚好冒出来,擦肩而过时故意撞上。他没有道歉,偏着头一言不发,林二德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个男人高高瘦瘦,一身黑衣捂得严严实实,那双眼睛冷冰冰,视线像两条毒蛇,在対他丝丝吐信。
看什么?林二德背后丝丝发凉,低声骂一句“神经病”,甩开步子往山下走。
第二天,11月21日,正常时间线的自己正在排兵布阵,准备抓赵成虎。而此刻的易时像个闲人,在时光荏苒咖啡馆里找了个靠门的位置,等待林壑予的到来。
一切都在顺应命运的发展,他把刚刚恢复记忆的林壑予带到自己的世界里,两人去一趟海靖,在那个相拥而眠的夜晚,林壑予问起回到10月21日,会陪他做什么,易时垂下睫毛,陷入挣扎中。
他在思索是否应该告诉林壑予关于盛国宁的一切,好让他提前防备。但是盛国宁那天和他対峙时……身上是带着枪的。
被推下水和被枪打下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易时经历过这种痛苦,
不想让林壑予尝试。哪怕林壑予是在长隆花苑里和盛国宁摊牌按照他们俩点背到家的运气恐怕也是发生新的意外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一旦会危及到林壑予的性命易时都会仔细斟酌做出最稳妥的决定。还是让林壑予自己去经历吧如果能改变的话皆大欢喜不能改变的话下次汇合再想办法。
12月5日林壑予童年的日记里依旧有陈书伍的车祸记录易时轻声叹气只是再度失败而已心底反而无法掀起波澜了。
这就是注定的命运。
这行字只在脑海里出现短短几秒易时立即将它甩开让自己清醒一点。想认命的话早就该放弃抵抗了现在才屈服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他和林壑予都不是躺平的性格因为彼此都很清楚
———
[12/0814:12南成安山公墓]
易时翻开泛黄的记录册找到北区15排10号墓穴的登记记录问:“当时是谁来购买这块墓地的?”
“这谁能记得啊”管理员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快贴到本子上“我看看啊……二十年前的事了真想不起来了。”
“那就麻烦您把购地合同找出来。”易时指着购买人那一处的空白“别告诉我没有如果购买人不存在管理费向谁收?您自己贴吗?”
管理员沉默数秒站起来走到木柜前面拉开抽屉翻找。不一会儿找出一本同样老旧的档案本还是厚厚一叠用线装订起来的捧在手里翻阅。
易时耐心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管理员走过来把档案本放在桌上:“可算找到了。你不提我还想起来管理费的事儿当年就一次□□了三十年的□□复印件还在这儿呢。”
那一页正是北区15排10号的购买合同易时直接翻到落款签名的是盛国宁连同那张□□上同样是盛国宁的名字。
“看到合同我有点印象了这块是还是我推荐他买的。当时为什么要推荐来着?我想想啊……有优惠?地段好?”管理员皱起眉敲敲额头“哎哟我这头脑真是年纪大了不灵光死活想不起来。”
易时摆摆手并不纠
结这些细节。他在意的是盛国宁的签名一字一画板正不阿包括一些特有的下笔习惯和他平时见过的完全一致。
这才是值得关注的地方。名字签得这么详细清晰是盛国宁调去省厅之后才养成的习惯。家里写字最难看的就是学渣盛煜安林知芝看见他狗爬的试卷就一肚子火盛国宁护着儿子每次都拿自己人到中年调去省厅之后才发奋练字来说事儿因此易时也対此印象深刻。
二十年前的盛国宁还在前线还是那个写字龙飞凤舞的刑侦队长怎么可能会签出这样一手板正好字?
除非……易时心头颤了颤一种不可置信的猜想顺着心湖扩散。
盛国宁的“完整记忆”或许比他想象中更诡异复杂。他不止是在这里有二十年前的记忆
冷汗布满额头易时下意识捂住肩头江畔那颗子弹破风而来钉入身体的感觉记忆犹新。当时枪声先响然后是盛国宁的大声呵斥主动去追开枪的嫌疑人。那种情形下根本没人会怀疑这是一场自导自演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盛国宁。
他死死盯着签名一直以来怀疑対象都以他们自己为中心盛国宁从未进入视线是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青年时期的盛国宁是个局外人対此一无所知。
现在看来这一切倒是很清晰明了了。为了能让林知芝被送到林壑予身边他是完全能下得去手的。
“警官你怎么了?”
易时轻轻摇头拨开迷雾后心绪反而平静下来语气更加冷静:“当时是他一人来买墓地的?”
老人摸着下巴努力回忆:“……我记得好像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対了提的要求还奇怪碑上只刻一个字还得用朱砂涂红了。”
“为什么?”
“不知道啊!这年头稀奇古怪的人多了见怪不怪兴许人家不讲究风水忌讳交了钱咱就照着做了。”
离开管理处易时沿着大路往北区走去。尽管不是在祭拜的节日每天也新坟不断山上传来阵阵悲切的哭声対面火葬场的烟囱里每升起一道黑雾就是一条生命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爬到北区15排的位置一道熟悉
身影正在祭拜。那块单字碑两侧摆放两束菊花,碑头也用红绳扎起,林知芝拿着一块湿毛巾,正在耐心仔细地擦拭凹陷字体里落下的灰。
“哥,我来看看你。海靖最近不太平,国宁不让我来,我悄悄过来的。你别担心,我晚上回家瞧瞧,明天就回南宜了。”
“小石头也在这里办案呢,你多保佑保佑他,那孩子跟你一样喜欢冲锋陷阵的,每次出任务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就怕会听到坏消息。”
林知芝放下抹布,手指沿着凹痕轻抚:“还有啊,他前两天特地打电话问我小时候的事,我和国宁瞒了那么多年,总感觉可能要瞒不住了。你说呢?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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