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侵犯
祁归远首战告捷,见士兵们跑回大营,留守的兄弟们便笑得合不拢嘴,争相奔走相告,赵醒磨好了剑,收回鞘中,道:“阿拉坦带着区区百人试探,你们几个没出息的,竟还称作告捷?”
士兵们霎时阒了声,不敢有二话。见言栀从塔上下来,赵醒缓步向前,道:“见着你那近侍了?”
言栀平淡道:“见着了。”
“他可对你说了些什么?”赵醒有些犹豫,喉结滚动。
言栀恍若无事道:“赵将军也要让我节哀顺变么?”
“你知我并非此意.......”赵醒想要出言宽慰,奈何肚里没几点墨,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词。
言栀却是毫不介意般牵出了马,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生死大事,哪是他嘴唇一碰便能决定的。”
见言栀打算去溪边饮马,赵醒也牵出爱驹,与他并肩而行,“暂不论生死,江潜遇刺是不变事实,你可有想过是何人从中作梗?”
言栀放慢脚步,边忖边行:“何氏再恨他,也没有谋害朝廷命官的胆量,况且我与他见过几面,是个自以为是,却了无手段的。”
“自然不能是他,你我何必兜圈子。”赵醒扫了言栀一眼,没看清他的神色。
言栀将汀芒留在溪边,自己却在不远处看它,半晌又笑道:“我不懂将军的意思。”
“先前就想问你,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赵醒指了指他身上挂着的腰牌,“别人不认得,我可熟悉得很,说吧,和魏煦昭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言栀笑意不达眼底,“将军若是消息灵通,便晓得先皇后,我那族亲是受一左道之人构陷,然后暴毙后宫,无人可查,而此人便是戚筠。”
“竟然是他?”赵醒呼吸一滞,道:“妖道蛊惑人心,实属可恨。”
言栀摊摊手,道:“好巧不巧,如今不知又从哪边传来流言,说他能配长生不老药,魏煦昭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我便揽过这活儿替他来寻。”
赵醒好笑道:“什么黄老仙丹,本就是无稽之谈,倘若寻不到,他岂不是要治你的罪?”
“治罪?”言栀扬眉道:“我还未想过这个问题,要想治我的罪,总得先抓到我再说吧。”
“你比从前沉稳了许多,”赵醒摸着马鬃,笑道:“那会你方来裕都,急得到处乱窜,还深夜来我府中想要套话,这不过才半年工夫。”
言栀垂眸自哂:“那会儿急着寻仇,食不下咽,辗转反侧,整日想着查案,倒是让兄长为我收拾了不少残局。”
“十几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一会儿吗?”赵醒拍拍他的肩头。
言栀微微颔首,牵着汀芒转身,却听沉沉一声,言栀挪开履,捡起了嵌在野草中央的东西,瞧着倒像是一件银饰。
“此为何物?”言栀执在手中仔细查看,日头照在上面散出银光,刺眼而又夺目。
赵醒从言栀手中接过东西,同样思量着。
言栀放眼望着这一片草地,草间犹自掺着血腥,血已暗红,洒在土地之间,“这是方才交战之处?”言栀想着,又寻到一件同样的东西拾了起来。
赵醒捻过草茎,放在鼻尖底下嗅,道:“时间不长,大抵就是方才祁归远迎战的方向,只是为何没有尸体?”
“莫非是草原人重情,把死了的都拖了回去?”言栀随口说道。
赵醒却笑出了声,“草原人如何我不知,但阿拉坦的人各个狼子野心,就算到了同一片战场上也只想着如何邀功,不管战成战败,更不顾弟兄死活。”
“如此狠心?”言栀不由一阵恶寒,骑上了汀芒,道:“这东西是他们的,还是我们的?”
赵醒亦上马,道:“这是锁甲之用,我军玄甲从不用银饰相接,虽说美观,却极其易断易折,这大抵是阿拉坦一众人落下的。”
“他们怎会有这般好的东西,莫不是抢来的?”言栀道。
“抢?”赵醒冷哼一声,道:“从前我虽不在朔北时,但赵氏子弟严守边防,他岂敢来犯?如今我在邕州驻扎,朔北境内,他一根草也带不走。”
“不过是随口一提,毕竟呼延灼狡猾至极。”言栀淡淡道,将手中锁扣抛起又接住,“只是活生生的人只剩一滩血,还有此物,当真是怪事。”
“回去好生查看一番,难不成还能让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不成?”赵醒一抽鞭子,马跑得飞快。
回到大营,赵醒同祁归远说明了情况,两人便去营帐中相谈论事,言栀望了眼看押林随意的帐子,吩咐守在外头的士兵,道:“按时给他饭菜,有什么要求,除了放他出来,都尽量满足吧。”
“是。”士兵虽不知言栀身份,但见赵醒礼遇,只当是新来的军师,不敢忤逆。
林随意听见帐外异动,忙冲向帐上倒映的影子:“言栀!言栀我有话要和你说,你放我出去!”
言栀立在帐外置若罔闻,迟迟没有回应。
“言栀,我同你说话呢!”林随意愤愤拍打帐上人影,“我和你说江潜!你快放我出去!”
“聒噪。”言栀淡淡道,笑着抬眸,冲士兵道:“若他安分,你便好生礼遇,若他不依不饶,满口胡言,打也好杀也罢,不必知会于我。”
林随意呆滞盯着逐渐消失的人影,表情僵硬无比,他还想说些什么,却也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也再无人回应。
言栀来到魏阶的营帐,营帐大开着,毫不避讳,就如同魏阶此人果决磊落。
“来了就坐。”魏阶头也没抬,手上执着笔书写。
言栀坐于她的面前,问:“殿下在写什么?”
“写信。”魏阶放下笔,将纸铺开,“一封递去明堂,一封寄给洛府。”
言栀面对如此的开诚布公显然有些不适。
“没什么可避讳的,父皇派本宫来戍边,总要事无巨细禀报上去,难不成你还想改?”魏阶活动着手指,眉目间有些疲倦。
言栀摇摇头,道:“有何可改?公主同裕都的事,何必说给小人听。”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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