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好死不如赖活着
闻言,皇帝大惊!
他匆忙站起身,踱步徘徊,两人沉默,殿内寂静,只余蜡烛燃烧的噼啪声作响。
思考半晌,皇帝也觉主意不错,既能保住陆元昭,又能借此将那位苏姑娘接回京城,理由正当,合情合理,且能让兰妃心中好受些,对他的恨少一点。
兰妃名为苏梦狸,是苏家的长女,前些年选秀入宫,很得皇帝喜爱,是以封为兰妃。
苏家出事,兰妃也是求过情的,但证据摆在眼前,皇帝不得不依法惩处,若徇私,他对不起百姓。
苏家本应满门抄斩,被流放虽是因为他念着苏家往日功劳,但这其中缘由也是为着兰妃。
爱一人和为天下,实在难以抉择,最终留苏家满门性命,也是为兰妃肚子里的小皇子积德。
但家人一朝受罚,只余兰妃一人独善其身,她又怎能原谅自己?
自此兰妃疏远皇帝,一改往日活泼好动的性子,白日诵经祈福,求神佛保佑苏家。
皇帝从未怪过兰妃,若身处她的处境,他也是怪这个皇帝的。
若与他亲近,她内心煎熬困苦,不亲近他,在宫中不得宠的嫔妃又岂会有活路?
思及此,他当即允了这桩婚事,只是苏清鸢罪人之身,怎能再当世子正妻?
“那便……破例一回,将苏清鸢的贱籍改了,朕即刻下旨,命人加急送至岭南,允她为元昭的妾室吧!”
“只是,玄晖道长既已言明是为冲喜,这姑娘是为救元昭才嫁到你家的,前尘往事不提,莫再说是贱籍罪人,待那姑娘好些。”
宁王跪地:“皇上放心,若非不得已,老臣亦不想趁人之危,玄晖道长嘱咐过,虽非正妻,婚事操办不能马虎,老臣这便回去让家人准备。”
待皇帝盖了印,宁王跪谢皇恩,领旨离开。
宁王回府后,宁王府连夜安排府上人手出门采买,布置喜事,不敢有分毫松懈。
圣旨还未传到岭南,苏清鸢这边就已坚持不住。
那日她离开屋子后才从其他囚犯那里问出这个尧爷。
所谓尧爷原名纪扉尧,与这里的官差级别是一样的,只是他上头有人。
他是这处流放地知县的小舅子。
天高皇帝远,这些官差在偏远之地做什么都有人遮掩,朝廷自然不知。
在这里,纪扉尧仗着有知县撑腰,一手遮天,贪财好色,糟蹋了不少姑娘,被他缠上的人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尧爷看上的,除了乖乖就范别无他法,寻常官差不敢得罪他。他若要谁不好过,下面人为了自保便助纣为虐,他看上的人除非不想活了,否则受不了折磨只能求饶。
这么一说,苏清鸢便明白了,合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她就是最小的虾米。
表面毫无波澜,内心默默吐槽,哪位大佬写这么狗的文,敢出来应一声吗?
她真想揍人!
气愤归气愤,可眼下她是一点办法都没。
正如她刚穿来时思考的,苏家满门都死在流放地,她一辈子不可能做回良民,要么和那个尧爷耗着等死,要么出卖身体和灵魂,同意这个交易,从此麻木的活。
苏清鸢扶额苦笑,这两者她都不想选。
她内心想法丰富,外表却是瑟缩的,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冷,自她得罪了纪扉尧,处处被人使绊子。
起初饭食被克扣,她找官差去说理,但官差们都和纪扉尧一个鼻孔出气,不搭理她,言语间讽刺意味十足。
饭食虽被克扣,她还能坚持,但纪扉尧见她迟迟不认错求饶,吩咐官差和劳犯对她越来越过分。
加重任务量,给她吃馊饭,还把她的被褥浇湿,把她衣裳剪烂扔掉,一旦她反抗就会遭受毒打。
见她仍没有屈服的意思,官差还让所有犯人孤立她,欺凌她。
所以她现在是所有人稍不顺眼就能欺辱的对象。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苏清鸢觉得自己坚持不住,快要活不下去了,夜黑风高的,她避免再被人欺凌,找了个安静地方抽抽搭搭地哭。
正哭着,她眼睛一亮。
在现代死后会穿越过来,说不定在这里死后会再穿越回去。
想活不能活,死又何妨?
苏清鸢不懂如何选择自裁,她在现代是突发死亡,那么这次如何选择死亡是件郑重严肃的事,也是她在这个朝代唯一能决定的。
自裁的方式苏清鸢多少了解,比方自缢,割腕,服毒,投江,自焚,吞金,绝食。
思索再三,苏清鸢选择以割腕来结束生命。
原因无他,她手上能找到的只有锋利的瓷片,这还是她偷摔碗得来的。
冰凉坚硬的瓷片划在手腕,先是疼痛,再是流血,这一刻苏清鸢只觉解脱,随着鲜血流逝,体内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朦胧中,她感到身子一轻。
不知过多久,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床榻上。
转动胳膊,手上的伤已被包扎好,苏清鸢不明所以,事已至此,何苦救她?
“你醒了。”
苏清鸢转身看去,是一个官差,有些眼熟。
片刻,她终于想起,是带她去纪扉尧房屋的那位官差,临走前还嘱咐过那人惹不得。
只可惜,这种活法她是无法接受的。
苏清鸢转回身,闷闷道:“何苦救我。”
那位官差劝解道:“姑娘既不怕死,为何不能活?”
“活?”苏清鸢被他逗笑了,“怎么活?看人眼色还是出卖身体?你们觉得无伤大雅,可我接受不了。”
“姑娘何必钻牛角尖,身体也好尊严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来。”
然而他的劝告只换来苏清鸢的冷笑。
不知是不是这声冷笑刺激到他,官差沉下脸,他拉起苏清鸢将人带出门,任凭她如何挣扎踢打也不松手。
直至将她带到一扇门前。
官差示意她噤声,苏清鸢虽不认同他的话,却也不想连累好人,点点头。
“尧爷,您怎好久不来看奴家了,莫不是把涟娘给忘了~”
苏清鸢透过门窗隐约看见屋内情形,那涟娘一身媚气,约莫二十来岁,坐在纪扉尧身上,两人年龄差搁在这,让她怎么看都违和。
涟娘盖着被子,上身只穿了红色肚兜,中年男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做这种事,也不怕遭报应,苏清鸢觉着眼睛都受到污染。
“哼,最近看上的小丫头片子烈的很,太难得手,想的我心痒,就是骨头硬。”他说这些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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