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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和叛军双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王都姗姗来迟的支援可以说是捡了个大便宜。可偏偏没有这波人，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所以说他们无用吧，人家还是关键性的那根草，说他们起了大用······那也就是根草而已。

底下人不知道合作的具体详情，但拜恩拉和马蒂拉是一清二楚的。看着面前踏过尸山血海走过来的将领，拜恩拉的脸色可以说是臭到了极致。

程风倒还好，见到领兵将领是当初一起去鄂勒其平叛的拉佩奇将军，脸色反而和缓了不少。

“感谢将军支援。”

拉佩奇一脸惭愧：“是我们来迟了。法老陛下不是有意的，临出门是图雅公主突然昏迷，以至于乱了手脚，耽搁了一些时间。”

程风了然：“是被人下毒吗？”

拉佩奇点了点头：“下毒的人已经抓到了，但是当场自尽。那人家里也没人了，生活中独来独往，所以线索基本全断。”这样一来，就算想指正幕后凶手都不行，只能认栽。正因如此，法老陛下这会儿正在后宫发火。

拉佩奇没在这个事情上打转，把注意力投注到当下来：“来的时候在街头抓到一个指挥的人，其他都是小喽啰，看样子，那几个大祭司是不准备露面了。”

程风闻言冷笑：“不露面就能免死了吗？辛苦将军将那几个祭司及其家里人直接控制起来，批文稍后我会找赫雷姆贝福和埃米尔补给你。”

拉佩奇闻言晃了下神——他还没习惯那套司法流程，差点就直接带人杀上门了，更遑论什么“批文”。

以前抓人也好杀人也好，不过就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儿，现在突然这么正式了，麻烦中倒还有点新奇······

拉佩奇摸了摸下巴，心想万一哪天自己家里犯事儿，是不是也能有这一个死缓和辩护的过程？

念头一闪而逝，随即反应过来的他连忙在心里呸呸呸：没见过这么咒自己的！

拉佩奇回神，确认程风这边不需要帮忙，便没个正行地告退，转头命令下属派人将俘虏送到底比斯牢里去，然后抽了几队人马陪自己去抄家抓人。

一群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离开，徒留程风面对满地尸首残骸和疲惫不堪的士兵。

这心情，大概就和厨子辛苦一天，终于做好满汉全席后，发现还要收拾杯盘狼藉的厨房差不多吧·······

程风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聂芙特：“先不忙着收拾吧？士兵就让他们原地休息休息，然后通知那些女官家里，让她们家的厨子在广场那边支个灶锅，我们等会儿休整休整就去那边吃了。”

“行，我现在去。”

拜恩拉连忙跟上：“我陪你一起。”

聂芙特头也不回，挥挥手：“不用了，你保护好我嫂子。”刚说完就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幸好被拜恩拉扶住了，不然怕不得和地上的死尸来个亲密接触。

拜恩拉没松手，就着扶着她手肘的姿势继续往前走：“这里留的人多，安全得很，反倒是你，万一在外面被突袭······”

聂芙特一想是这么个理儿，要真是成功之际被暗算了，那才真是躺进棺材都闭不上眼，于是不再勉强。

程风看两人精神状况还不错，便放心收回目光，冲周边的士兵做了个原地休息的手势，自己靠墙先坐了。

稍稍低头就是无数张惨白的脸，一个不慎，还会对上那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眼神。

即便程风不惧杀人，心理素质强大也不免有些瘆得慌。

——早知道，刚才应该让拉佩奇留一些人马帮着清理这些尸首的。

程风闭了闭眼，强撑着起身，找了个高壮的树三两下爬上去卡住不动了。过了半个多小时，和拜恩拉一起回来的聂芙特不见人影，心里倏然一慌，都顾不上抓个人问问情况直接叫唤起来。声音传到程风耳里，将她吵醒，她勉强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扒拉树枝造出点动静：“我在这儿。”

聂芙特连忙奔过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程风抿抿唇，不想解释原因，便岔开话题：“什么时候能吃饭？”

“先休息两小时吧。”

“行，那我先睡一下。”程风说着松开树枝重新躺回去了。

聂芙特见状，便也准备找个地方歇口气，只是举目四望，好像没一个能安稳放松的地界啊······突然之间，她就懂了为什么程风会在树上了。

聂芙特无奈一笑，有样学样。

几个小时后，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日暮西垂——这显然不止2小时了。聂芙特猎豹一样轻盈灵活地跳下树，发现满地尸体已经不见踪影，放假回家的女官们又回到了岗位上，正在辛苦地清理血渍。

她绕过这些忙碌的人，在大门前的长街上看到了正在指挥大家修整的程风，身边还站着小赛提。程风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望过来时，冲她笑了笑：“饿了吗？给你留了饼，将就吃点？”

聂芙特道了声谢，目光继续看向长街两边壁垒分明的尸身，眼神疑惑。

程风解释：“士兵们吃过后，我让他们将自己人的尸首先找了出来，过几天请穆特诺米为这些人做仪式，至于其他的，刚好拉佩奇将军又回来了，我就让他代为处理了。”

说起来这位将军心思还蛮细腻的。处理完那几个大祭司的事情，还记得回来帮她收拾战场。托他的福，今晚总算不用继续睡树枝了。

程风抻了抻肩膀，见聂芙特主动将剩下的活揽了，也不跟她客气，当即带着赛提回自己的院子了。

***

这一天一晚，对孟菲斯来说用“改天换日”来形容都不太够。

这么些年，埃及从来没少过叛乱，可这里是孟菲斯啊！毗邻王都，拉美西斯家族治下的安逸之城。毫不夸张的说，底比斯去年还因为新税法有过平民暴动，而孟菲斯因为拉美西斯家的人治理有方，当真算得上是一个安居乐业的桃花源。

叛乱，战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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