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她的眼睛还残留着鲜明的不适感,考虑到还要省着力气只能收回视线。凌山轻掐指尖,感觉有种身处梦境之中的悬浮感,不太相信刚刚看见的画面。
贺知就这么死了?他还欠着她一大笔灵石呢。
齐从唯刚扶住她坐下后喂下丹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指尖都在颤抖,隐约猜到些什么,恍惚间他想起先前在黑市看过的一本符书。
他不知道死亡是不是必定的结局,但他想要凌山活下来,好好地活着。
红衣少年握紧手中的刀,看着自己的手腕,只要取下他的血——
“你要干什么!”凌山一只手捂住疼痛的眼睛,乘着空隙拉住他拿着魔骨刀的那只手,感觉齐从唯就是地主家的傻狗,就算是风干的腊肉也比他聪明。
齐从唯试图抽出手,粗喘着气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有一个方法,你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
以他之命,换她的命。
凌山最先感受到的不是气愤,而是茫然,她松开捂住眼睛的手里面的血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强行紧扣住齐从唯的双手,留下鲜红的抓痕。
“听着,不用这样,我有办法但需要你的帮忙。”
齐从唯被她压倒在地上,别过头不再看她,那一滴滴泪从上面掉落在他的脸上连带着他的心也被血染红,他看着地上的魔骨刀轻声道:“等出秘境你继续教我刀法吧。”
凌山看着第二次流出来的泪,能够明显地感受到她的能力变强了。
刚刚使用那道力量,想起那所谓神使说的激发潜力。
凌山听见他的话,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道:“学费五百颗灵石”,顿住后又道:“现在给。”
“好。”他没有犹豫。
凌山站起身来思索着是否可以直接前往那片地方,转身简单和对方说了自己的想法:“你先找到毒妖然后——”
她紧闭双眼,在心中默念着刚刚目睹的场景,心念一动,身边的灵气顷刻间减少,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她最先看见的是躺在冰棺里的贺知,冷白如玉的脸上多了几分安静,烛火扑朔般照耀在他的身上,和她刚刚看见的模样没有多大区别。
“没想到他倒是完成我先前的安排,让你们二人相熟。”说话的人没有藏身,站在不远处语气间充斥着满不在意。
凌山握着木剑,转头看见那人,果然是天机阁宗主。
“对了,他死前还叫了声师姐,我想应该是在唤你吧,毕竟他在宗门可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同门。”
凌山警惕地看向他,握住木剑的手又用力几分,没有回应他莫名其妙的话,直截了当道:“给我下追杀令的人是你吧。”她不太明白,就是因为人牲链的事可她与对方根本没见过几次,值得他冒险闯进真假秘境里?要知道闯进来的人根本不可能中途离开,否则他们早就出去了。
“是我又如何,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死在这里!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你的身上到底有何不同,竟然能够引起那位大人的重视,不管不顾也要除掉一个你。”男人看了她一眼。
凌山垂下眼,他说的应该就是会献祭古术的人。眼前的人应该是元婴期,天机阁的人明显更擅长防御和机关,哪怕坐在宗主之位近战也会有缺陷,口气那么嚣张他应该没想到她还会点其他的东西吧。
但他身上应该也带着某样保命法宝。
凌山佯装挑衅,另一只手摸向身上的符纸,“我死在这里又如何,你照样也出不去。说到底你身为宗主,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到最后也不过是别人身前的一枚棋子。”
对方像是被刺激到,眸中闪过一道红光,头颅微不可察的向下低去一点,然后马上死死地盯着凌山,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我甘愿为大人去死。”
凌山心中一跳,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那是什么,他被人控制了?
“为何?”她故意拖延时间。
他手中的术法以极快的速度朝她袭来,心中遗憾让她活着走到这里打乱自己的计划,本来马上就可以将其他人都变成献祭原料,那样他就会变得更强。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人的野心是无限的,这点你不是最清楚吗?”他笑得癫狂,眼球疯狂抽动着像是下一秒要脱落而出,走过的地方留下黑色的液体。
不像修士,比妖更像妖。
却有着强大的气息。
凌山没有避开,术法伴随着疾风击中她的左手,她感受不到疼痛知道那是神术的作用,实际上她的手已经废死,一滴滴汗不断流在地上,不够时间还不够——
人的野心确实是无限的,最开始她只是想离开修真界,后来变成进宗门,学很多东西到学会掌握神术。
凌山暗中变换自己的位置,隐约明白什么。
如果他真的参与人牲链,并从中拿到好处不惜性命也要杀掉自己,那他拿到的好处是什么呢?
凌山想到这里,几乎已经知晓答案,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快要吐出来,果然下一秒眼前的人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头顶冲生出一对尖锐的兽角,皮肤不断流出黑色且伴随着恶臭的液体,那双抽动的眼球已经爆体而出,代替它的是新生的山羊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人牲链的祭品,将人与兽融合在一起,保持人的彗性和兽的纯净。可眼前的人好端端地站在眼前,而不是躺在祭台。不对,他出现在真假秘境倒也算是另一种上祭台。
时间到了,凌山不想再看他一眼,右手掌心的藤蔓一股劲冲出来,其中一根枝丫将玉石托在她的唇边,她对藤蔓的掌握能力还没那么精细,只能将玉石咬碎。
下一秒,宴如屿带着血水和伤口出现在她的身边。
“师兄。”凌山迅速出声,看向自己的手,宴如屿马上反应过来,不幸中的万幸,她的神术不稳定好在宴如屿会医术。
“你为何总是受伤?”他紧皱着眉,还是没改掉打架说话的毛病。
凌山看着自己慢慢恢复的手,对他关心人的方式轻叹一口气,没再看他。
那一根根藤蔓出手狠辣,不断延长环绕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男人怔愣一瞬,她也为了得到力量也参与献祭?这是什么东西,术法还是邪术?
他目光微动,术法包裹着漆黑液体朝他们袭来,所经过的地方都变成灰烬。
宴如屿挥剑抵挡,被冲力紧逼后退一步,剑意稳稳困住他一瞬,凌山看准时机藤蔓将对方缠绕包裹住,然后斩断手中的藤蔓,新生枝条上的木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肤里,流出来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液体。
“凌山!”他气急败坏地叫喊着,她却听出别样的意味,有一瞬间感觉是他背后的人在同自己说话。
“看来你的术法还是不太熟练啊。”凌山勾起一抹坏笑,明显带着双层含义,不知道天机阁宗主是背后之人的第几个人牲试验品,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阵恶寒。
那双山羊眼扩散,黑色液体在下一秒将禁锢融化——
齐从唯及时赶来,出现在他的身后带着剧毒的刀尖扎进他的身体。凌山松了一口气,时间刚刚好,手中符剑合一朝他袭去,看着他慢慢没了气息。
他死前还紧盯着地上的藤蔓,他怎么可能这样死去,大人明明答应过自己会给予他最强的力量,穷极一生的幻想化为泡影,怎么会,世间明明已经没有神,再也无人能够飞升,可这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凌山朝齐从唯会意,对方一脸嫌弃地从那尸首中掏出天机阁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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