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为她放弃一切
那晚迟予辰在,艾嘉只能轻轻地用鞭子抽自己的身体,但力道不够。
她不自在,不禁加重力道,啪啪啪的声音在身上重重响起。
她听到客厅传来声音:“小嘉同学,你在干吗?”
艾嘉这才停止对身体的抽打,声音有点颤:“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你怎么还没睡?”
“下来喝水的。”
“快点睡吧。”
艾嘉没睡,生怕鞭子抽/打身体的声音会惊醒迟予辰,她只好拿来了一根细绳,紧紧地缠上自己的左手腕,缠了好多圈,缠得她感觉手腕都疼了,几乎要被缠断了才松手。
缠,松开;再缠,再松开,如此往复,一遍遍地凌/虐自己。
缠完手腕还不够,她把绳子挂到吊灯上,她踩到椅子上,把脖子伸进绳子上,踮脚,让绳子勒自己的脖子,勒得喘不过气来才拿掉绳子,落回椅子。
做了四五次,次次都要徘徊在死亡边缘才放过自己。
清醒时,艾嘉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每到夜晚,她就控制不住伤害自己。
*
迟予辰清晨醒来去艾嘉房间里,看到的便是一根绳子挂在吊灯上,艾嘉躺在地上,身上没有盖被子,还穿着外套,脖子上有道道淤青。
他又惊又慌,呆愣在房间门口,身体像被人定住,想抬脚,却迈不开一步。
他的小嘉同学,真的成沉睡公主了吗?
迟予辰的一颗心猛然下坠,坠入无底深渊。
仿佛被重重巨石压住,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脚步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像走在刀尖上,每走一下,脚都要被割一下。
迟予辰定定地望着躺在地上的艾嘉,她睡着的样子好安详。
她不会死去的,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他越走越慢?
他在害怕什么?
他在恐惧什么?
艾嘉的脸好苍白,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他的小嘉同学,怎么了?
迟予辰在距离艾嘉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他不敢上前了。
他轻声喊艾嘉:“小嘉同学。”
没有回答。
“小嘉同学。”迟予辰的声音提高了下。
依然没有回答。
“小嘉同学,你醒醒!”迟予辰的声音开始发涩发哑。
房间里很安静,回答他的只有窗外的啁啾鸟鸣。
“小嘉同学,小嘉同学……”迟予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往艾嘉迈了两步,终于走到她身边,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他把手刚想往艾嘉的鼻子上探去,手却被她一把抓住,吓得他心跳加快,刚想落下的眼泪瞬间被吓了回去。
“小嘉……”迟予辰看到艾嘉睁眼,惊得说不出话来。
艾嘉揉揉眼睛,笑着说:“迟哥,你怎么在这里?”
虚惊一场,她还活着。
迟予辰终于松了口气,但看到她脖子的勒痕,还是心有余悸,指着挂在吊灯上的绳子问她:“小嘉同学,你不想活了吗?”
“迟哥,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想活。”艾嘉又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她望着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摸着那束温暖的光:“我要活着,活在阳光下,跟迟哥一起。”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迟予辰气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可能是梦游吧。”艾嘉撒谎,“我不想这样做啊。”
“你现在有梦游症?”迟予辰惊讶地看她。
“应该是的。”艾嘉不得不圆谎,“好几次我醒来,都发现我睡在地上,吊灯上有绳子,脖子上有勒痕。”
“这样不行。”迟予辰不清楚她说的真假,难道她真的是别人口中的“神经病”,她疯了,所以言行举止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不能让这样的她一个人生活!
*
国庆节最后一天,迟予辰没有回去,把高铁票退了,跟学校请了一星期假。
迟爸迟妈得知后,不同意,但他一意孤行,说要带艾嘉去看病。
迟妈说:“她爸都不管她,你作为一个外人,有什么义务来管她?”
迟予辰说:“妈,她不是外人,她是小嘉,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小嘉。她现在生病了,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他的小嘉同学,他要好好守护,让她活在阳光下。
迟爸直接打了他一巴掌,骂他“混账东西”。
迟予辰不在乎,爸妈打他骂他都可以,他确实没有听他们的话。
这是他第一次跟家里对着干,因为艾嘉。
那天,迟予辰给艾嘉预约了精神科的号,带艾嘉去医院,她死活不去,说自己没病,为什么要去医院。
这之后的两天,她都以同样的理由拒绝。
迟予辰看到她脖子上、手腕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彻底忍不住了。
想着,是把她五花大绑着绑去医院,还是用别的办法?
他想了个办法,说要带她去游乐场玩。
艾嘉心心念念了很久,答应他可以去。
结果,刚到医院门口,艾嘉便立刻知道迟予辰骗了她。
艾嘉使劲挣扎着想要摆脱迟予辰,她又急又气又暴躁,在医院门口大声骂迟予辰是骗子。
最后实在没办法,迟予辰花高价找了个私人心理医生上门帮忙看,但不是以医生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
那个心理医生姓王,见了艾嘉没有立刻去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是先把她当朋友相处,建立一定的感情基础,得到她的信任后,再一步步引导她,让她说出近期的一些情况。
艾嘉对陌生人有警惕心,但一旦打开心房,那些藏在心里的事,便呼之欲出。
当然,关于霍盛源对她的事,始终是最深的秘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跟王医生说了她的状态,有时很暴躁,有时很颓丧,有时又很正常,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她觉得人生无序又混乱。
王医生走的时候,迟予辰送他出门。
他们走到楼下,王医生跟他说:“就她陈述的,她现在已经有严重的抑郁症、偏执症,甚至有自/sha倾向,需要及时就医。”
迟予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楼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他的沉睡公主生病了,还得了很严重的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她没有告诉自己?
也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病,怎么会告诉他。
难道是她好朋友的离开,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痛,早期没有得到很好的心理干预,所以才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为什么暑假期间,她一直都好好的。
迟予辰想起蓝海湾那次,她手臂上、脖颈上、后背的伤痕,是不是从那时候,甚至更早,她就有自/虐倾向?
他走到三楼,忽然停住,蹲在过道上,双手捂住脸颊。
须臾,有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指缝往下滑。
他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越抖越厉害,像无助的小狗。
多希望,他来承受,她受过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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