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别动他
慕厌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接下了烫手的山芋。
送他出海宣殿的陶公公看到——
走出大殿之后,齐王这才回过神,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清了清嗓子,略有些忐忑地转身看向宋明稚:“爱妃。”
宋明稚转身朝他看去:“殿下?”
慕厌舟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远霞县附近的条件,远远比不上崇京城,”他犹豫片刻,转身朝宋明稚看去,“你真要和我一道离开崇京,去那里受苦、受累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相比起什么救民于水火的雄心壮志。
身为朽木的慕厌舟,最关注的问题,依旧是“苦不苦”。
宋明稚眨了眨眼睛。
原主虽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身为述兰小世子的他,也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苦。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轻松,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宋明稚余光看到周围人好奇的表情后,迅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
阳光将宋明稚的眼睛照得清澈剔透。
他将视线落在了慕厌舟的身上,思考片刻,继而无比认真地朝对方点了点头道:“真的。”
宋明稚生来便有一双桃花眼,慕厌舟曾经说过:只要宋明稚的表情足够认真,在外人眼里,他便是一副无限深情的模样。
——宋明稚将这一点谨记于心。
慕厌舟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意外:“阿稚不怕?”
宋明稚低下头,朝台阶下而去。
他一边回忆慕厌舟从前的教诲,一边迅速组织语言道:“怕……但是,只要能和殿下待在一起,无论是崇京城还是远霞县……二者对我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慕厌舟快步跟上前:“阿稚……”
他笑了一下轻轻牵住了宋明稚的手。
继而摇头,注视着对方的眼底:“放心,不让阿稚陪我一道受苦……向来都是我最大的心愿。”
海宣殿是谈公事的地方!
听到这里,陶公公终于忍不住清起了嗓子:“咳咳咳……齐王殿下,王妃?”
慕厌舟总算意犹未尽地转过身。
他轻叹了一口气,握紧了宋明稚的手道:“算了,我们回家再说。”
宋明稚认真地点头道:“好。”
陶公公总算放下心,跟上前去。
同时,忍不住抬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脸颊:“嘶,好酸……”
……
聊完正事后时辰已经不早了。
两人没有在宫中多耽搁时间,迅速坐上马车,离开了皇宫。
车轮碾过了宫道,辘辘作响。
甫一驶出凤安宫,宋明稚便忍不住凑上前去,略有些期待地眨着眼睛朝
慕厌舟看去:“齐王殿下。
刚拿出酒囊还未饮的慕厌舟,动作一顿。他笑着垂眸,朝宋明稚看去:“怎么了,阿稚?
今日的“难关虽已安然闯过,但是后续仍不可掉以轻心。
宋明稚一边默默地在心中复盘着今日,一边忍不住朝着慕厌舟问:“我方才演得可以吗?
慕厌舟唇边的笑意忽然淡了几分。
几息后,他终于再次拿起酒囊,将它放在了唇边道:“可以。
宋明稚开心道:“那就好!
慕厌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感顺着食道蔓延至胃部,他不禁轻轻地蹙了起眉……慕厌舟向来都很清楚,自己与宋明稚,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然而听到了宋明稚的话之后。
慕厌舟的心中,却生出了一阵微妙的烦躁与淡淡的不悦来。
-
赈灾一事刻不容缓。
慕厌舟回到王府后没过多久,圣旨就已经传到了他的手中:明日一早,他便要带人前往这次受灾最严重的远霞县。
宋明稚随后便命人收拾好衣物,备上了烈酒。
而周太医也被暗中带出皇宫,在临行之前,为慕厌舟针灸,压制他体内的蛊虫。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叮嘱了宋明稚——齐王一旦耗费太多内力,体内的蛊虫,便会再次活跃,继而影响到他身体。
宋明稚将这些事牢牢记在了心中。
二人将所有的事都准备妥当以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宋明稚迷迷糊糊地跟着慕厌舟坐上了马车,不知怎的就睡了过去,等他清醒过来之时,马车已经远远驶出了崇京城,而宋明稚的脑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枕在了慕厌舟的肩上。
宋明稚刚睁开眼睛。
便看见一片绯红的衣料,与一缕青丝。
……这是慕厌舟的官服,还有披散在他鬓边的长发。
宋明稚:“……?!
他一瞬间困意全无,从慕厌舟的肩上弹了起来。
——宋明稚向来不习惯肢体接触。
虽说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适应后,他终于将慕厌舟划入了自己的“信任范围,不再会像从前那阵子一样,因为对方的简单触碰而一惊一乍。
但宋明稚怎么也没料到的是……
自己竟然会在睡梦中,不自觉地靠在齐王殿下的肩上!
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嵌在车壁上的夜明珠,照亮了眼前这片空间。这一路上,慕厌舟都在借着夜明珠上的萤光,静静地阅读着手中的文书,直到宋明稚突然坐起身,他方才转过身去,好奇道:“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不同于宋明稚的反应,慕厌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枕在自己的肩上
,有什么不对之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颇为自然地垂下眼眸,朝着自己的肩头,看了一眼。
也对,齐王殿下不是暗卫……
他自然不会对肢体接触,有的太大反应。
自己几乎一整晚没有睡,困到枕在他肩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惊一乍的。
清醒过来的宋明稚,默默在心中反思了起来:自己的确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这种触碰,完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明稚撩开车帘,向外面望去:“……对。”
他也学着慕厌舟将方才的动作忘到了脑后,似乎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
慕厌舟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文书,转过身,随着宋明稚的目光一道向外看了出去,他并没有提方才那段插曲:“前面就是远霞县了。”
这一次受灾的州县就在京畿附近。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将近两个时辰,早已经将崇京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宋明稚原本只是想要借这个动作,迫使自己忘记方才的那一幕。没想他瞬间便被马车外的陌生场景,吸引走了所有注意力。
崇京城内全部都是民宅。
身处其中,人们只知道最近有段时间没下雨,却对所谓的“旱灾”并没有什么直观了解——就连早已知道这段历史的他也不例外。
不同于没有什么裸露在外土地的崇京城,京畿附近的州县,遍地都是农田。宋明稚只一眼,便看到了一片枯黄,宛若荒地的农田,还有大片早已板结开裂的土地。
他不由深深地蹙起了眉:“这里已经没人了。”
就像当日府中那个流民所说——百姓们早已将树皮、野草吃了个干干净净,找不到其他食物的他们,只能背井离乡,去别处讨生活。
慕厌舟的眼中也没有了笑意:“对。”
马车离开京城的时候,宋明稚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这个时候,他方才留意到:自己与齐王所乘的马车之后,还紧跟着十余辆马车……
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朝东而去。
宋明稚顿了顿问:“后面那些是……”
慕厌舟将视线收了回来:“是远霞县与附近其他州县的官员,还有一部分是户部的人。”
户部虽然刚刚因为那场“受贿案”而被清整过一番,但是只凭这件事,仍然不可能将严元博一派的人,连根拔出。宋明稚敢肯定,这回随齐王来远霞县的户部官员中,一定有严元博的人。
至于这些地方官,就更不必说了。
宋明稚蹙了蹙眉:“他们这是在将殿下,向受灾较轻的地方带。”
京畿附近最近虽然没有怎么下雨,但是仍有几条大河穿流而过。居住在大河边的百姓,自然
可以依靠河水浇灌农田。如果只去那里看,一定看不出来太大问题。
慕厌舟笑了起来:“阿稚的意思是?”
宋明稚将目光从马车外收了回来——马车的车厢离地三尺有余,身处其中视野开阔,他远远就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座荒败的村庄。
宋明稚抬眸看向慕厌舟,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
-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紧跟在背后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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