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人工湖的湖水本来就不深,不过片刻越长风便找到平衡站起身来,而水面也不过来到腰腹之处。
可是她还是暴露了狼狈的一面,先是被拉进冰冷的水里,华裳湿透,还喝了一大口冷水。
“你在发什么疯?”一向从容的笑面虎眼眸微眯,容色震怒。
柳孤城缓缓站起身来,已经没有了方才跪着时的卑躬屈膝,又是一向那副清高矜贵的公子模样。
“那殿下又为何无故推我入水?”
越长风看着水中男人,月白色的锦袍被水渗透,发梢还泡着湖水,明明是一只落汤鸡,偏偏他还一副从容的表情,实在是在叫嚣着让更强者玷污、欺辱,打上自己的标记。
她的目光慢慢移到他的脸上,看见了那副谦谦君子的表象下,黑眸深处的点点星火。她很清楚这点点星火和少年柳时言眼中的火光不同——不是那个光风霁月少年的梦想和追求,而不过是装作那个光风霁月少年的人,在温润表面之下悄悄探出头来的点点疯魔而已。
可是,这种疯魔,却又让她出奇的著迷。她想看他更加疯魔,她想看那星火因她点燃,也因她燃尽。
只是,他的疯魔,必须在她的支配之下。在她手下,从不允许超越自己掌控之外的野火燃烧。
“你自己都说是无故了,”越长风一边伸手拨着湖水,一边迈步往湖边走去。 “本宫想要怎样对你,难道还需要一个理由?”
见她举步欲行,柳孤城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湿透了的广袖重心下移,不好一下挣脱,而柳孤城拽住的力度也出奇的大。他大胆的往前踏了两步,眸中火光更盛,本来清冷的面容在火光之下染上一丝魅惑,更见俊美无俦。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微微俯下,想要靠近面前女郎。
越长风没有和他一起无端发疯的闲情雅致,不耐烦的命令:“放手。”
柳孤城薄唇紧抿,眼帘低垂,掩去了眸中阴鸷。
越长风也不走了,只是冷冷道:“本宫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柳孤城默默松开了手。
越长风走到岸边爬了上去,这时常茵已经闻声而至,嘴里嚷嚷着:“大胆刁民,意图谋害长公主,该当何罪!”
越长风听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指鹿为马之言,自己也是忍俊不禁——权力还真是个好东西。
她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湖中兀自呆愣愣地站着的柳孤城,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柳郎若想日后好过一点,这桀骜不驯的性格,是应该好好改一改了。”
“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虽然本宫无论怎么对你也不需要理由,但我见你这么可怜,跟你说一下其实也没差。”
“你摔下水时从容不逼,还不忘顺手把本宫一同拉下去,可见你不仅通水性,身手反应也是敏捷;可是在上元宫宴那一晚,只有你一人掉下太液池里,还恰好等到常茵前来把你带回昭庆宫里,可见那一晚把你送到本宫床上的真正推手,不是左仆射,也不是你那两个废物哥哥,而是你自己。”
越长风话音轻佻,轻松得似是根本不把他的算计和欺瞒放在心上,就算统统说予他听也毫不在乎。
即时那一晚她“帮”他解药,尽情索取,最后餍足而去,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把他这个人放在心上。她只是在给他的问题一个答案而已。
“殿下……”柳孤城眸中火光骤然熄灭,正要说些什么,被越长风举起一只手打住。
“进府之后,不想受罪的话,你那满口大话的毛病也应该好好改一改。”她皮笑肉不笑的丢下一句,揈揈还滴着水珠的罗裳广袖,也不理会还在池中的男人,带着常茵径自离去。
只余柳孤城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深邃的目光停驻在她毫无留恋的背影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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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结果出来,除了有数十名的举子因为枪替代考而被永久除名之外,余下八百多名应考举人之中由主考官和批阅试卷的礼部官员选了前八十名出来,由一到八十顺序排列于金榜之上,张贴于礼部贡院门外,是为金榜题名。
当中排列第一的,竟是京兆府最年轻的解元郎,如今是本朝最年轻的会元郎,在贫民窟长大的、如今也不过二十岁的顾锦卿。
顾锦卿看着金榜上自己的名字,也不禁看得傻眼。直到有人朝他高声贺喜:“恭喜顾兄!”或许是几十岁的大叔叫他顾兄实在太过滑稽,他才骤然回过神来。
顾锦卿还是小名狗子、在聚贤阁里代号六十九的时候,考过十八场童生试、六场乡试,当中还有两场高中解元。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踏入礼部贡院,也是他第一次高中会元。
也是顾锦卿这个名字第一次登上金榜。从此,顾锦卿便是两元及第的会元郎了。这一切都仿佛是昙花一现的过于美好,太不真实。他离自己的梦想越近,心里的不安却也越多。
让他更加难以安心的是,会试放榜一天下来,心心念念的殷姐姐没有找过他,也没有让人给他捎一句话。
在会试放榜之前,她明明已经让他好好准备殿试了,可见姐姐对自己多有信心——偏偏在放榜之后,她却连一句话也没有给他。
顾锦卿一直等到夜半三更,知道自己今天是等不来他的资助人了,对着窗外空荡荡的院子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一条密道。
他熟练地在有如迷宫的地道系统里左绕右拐,最终走过长长的走廊,打开了地下宫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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