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顺毛
江景鸢闭嘴了。
她下意识就想回嘴用容后给她了这些法器的事情反驳一下,但在话方要出口的时候,又硬生生地压回了肚子里。
她沉吟一瞬,说:“你看,我两次都是一个人从天水池里出来了,说明我一个人没有问题。但若是你去,我们两个要是分散了遇到什么事情,找对方更危险。”
“那你也别去不就好了?”江景渐并不买账,冷冷地说,“你昨天伤成什么样了?就剩一口气,你是真的不害怕?还想着下一次去,下一次你还能活着回来吗?!”
江景鸢又沉默了。
就是因为江景渐恨不得将她揣兜里随身带着,所以她才会挑在江景渐离宫时行动,只是没想到他会提前回宫……
江景渐将她看得太重要了,是不会理解她说的什么“迫不得已,必须成长”啊,也不愿意去理解她说的“我已经认真思考过了,这是我愿意也必须去做的事”之类的话。
暂且不提她本身为了争夺血玺就必须得提高实力,就算没有血玺,见到了外面高手如云的世界,她又怎么能放下心来祈求安稳永存?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甚至容不得有人偏安一隅。
“连皇宫里都会出现这种东西,而我们却什么都不敢听、不敢看、不敢去做,这样弱小的我们,今后真的能安稳度日吗?”
江景鸢微微歪头,看着面前的江景渐,认真地问:“真的不会变成生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的鱼羊吗?”
别人开心了,他们就活着;别人厌烦了,他们就死了。
不,甚至于是,别人只是随意一跺脚,他们这些人就会在眨眼间被波及身亡。
江景渐微微张着嘴,看着面前少女比黑夜更加幽暗的双眸,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和你说了啊……”江景鸢忽然垂下眼,轻轻地说道,“我不想骗你,我相信你,所以才和你说的……”
江景渐心猛地一紧。
只见——
面前的少女抬起眼,看向他,眼眸澄澈又柔软,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和希冀,软绵绵地温声说道:
“你若是担心,那就帮帮我,教教我嘛。”
江景渐沉默了许久。
——本来江景鸢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是该惊喜的,但听着江景鸢温声细语地说出的一句句事实,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切劝阻的话语都被堵在嗓子眼,无法倾吐,也难以下咽。
他知道这个繁华世界的内在是什么样,但……
但他难以接受,难以接受江景鸢要被这些阴暗的、肮脏的事实所困扰。
舌尖弥漫开来浓浓的酸涩和苦楚……
最终,江景渐低下了头,耳边清晰地听到了一道轻得仿佛一说出口就要消散的、熟悉的又好像十分陌生的声音——
“好。”
天已经彻底黑了,在黄昏中十分不起眼的橘红色烛火,此时摇曳着支撑起了一片光明。
江景鸢无声无息地舒了一口气,心累地想:“你终于同意了……”
她眼眸一转,瞧见对面的白衣少年微微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五官埋在阴翳里,隐约见到他双眸上的睫羽一下一下缓慢扑扇着。
江景鸢盯着他的睫羽看了一阵。
暗叹一声,她像只猫儿似的手欠地起身伸出手飞快地揪了一下他垂落在肩上的一缕墨发,又迅速收回,端正地坐好,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
江景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抬首,视线移向前方的江景鸢时,就见眼前的少女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不要害怕。”
室内昏黄的橘红色烛火光芒笼罩住的两人,两个人对视了良久,白衣少年率先移开目光,闷声闷气地说道:“没害怕……”
江景鸢嘴角浅浅一勾,脸上忍不住摆出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嗯,没害怕……”
“呃……!”
江景鸢吃痛,扬起的小脸上五官皱了皱。
江景渐一手撑桌,面色涨红地伸出右手一指恶狠狠地戳着她的额头,将她的脑袋戳得一下一下地后仰着,咬牙切齿地道:“明明是我在问责你,怎么变成你来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了?!”
“小孩子家家的,想这些事做什么?总之你之后给我安分一点!”
江景鸢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示弱般地闷声道:
“……知道了。”
其实今夜江景渐最初的担忧是完全没必要的,因为第二天一早,江景鸢的殿外就传来了江景纵和江景濉的说话声,伴随着枝头鸟鸣,打破了清冷的空荡荡的宫殿内的萧瑟和凄美之感。
江景鸢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茶杯,听着两人的话语,心说也不知道前几日江景谦是怎么拦住他们的。
“小鸢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呢,病还没好全吗?”一身浅青的江景濉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少女,抬手给她添茶。
江景鸢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眸,不含杂任何情绪地盯着手里拿起的茶杯里的清茶水面,没有答话,只是又抿了一小口温热的茶水。
已经喝了五杯茶的江景鸢:“……”
“肯定是没好全啊。”另一边的江景纵大大咧咧地翘着腿,说道,“没看到江景渐前几天都不让我们来看小鸢吗?病了那么多天,哪有那么快好全?”
江景濉怜惜地用手背碰碰江景鸢的脸颊,收回手时下意识搭在了腰间悬挂着的白玉萧上。他心疼又焦急地连连问道:“怎么突然又病了?找御医看过了吗?药有好好吃吗?有没有效果啊?”
“哎,我说大皇兄啊……”江景纵听得头都疼了,抬手揉了揉额角,无奈道,“小鸢病了这么多天,皇后娘娘肯定会让御医来看诊的啦。你看小鸢还能在这里喝茶,肯定是好的差不多啦,接下来就温养着啦。”
江景濉闻言,抽空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你说得倒轻巧,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生病了,彻底好全前都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落了病根怎么办?”
“小鸢体弱,哪里能和你一样?”江景濉瞪了另一边的吊儿郎当的紫衣少年一眼,道,“去,把窗关上。”
“哎好好好。”
江景纵嘴里应着,屈起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懒洋洋地起身去关窗。
——他可不敢不听江景濉的吩咐,不然指定得有风声风语有意无意地在他回去前传到他母妃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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