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道歉
“哦?汤包卖完了?劳烦小哥了。”
郝瓷立着耳朵听着门外师尊的声音,口腹之欲让她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遭了,师尊定然听见了。”
果然,外面说话的声音立即停住,她翻了个身朝里侧躺着。
“客官若无其他事,那我先去忙了?”门外小厮的声音
“嗯。”
下一刻,房门被人推开,淡淡的清香味随着风扑了进来。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郝瓷默默捏紧了背角,眼睛闭得很死
忽地感到有人靠近了坐在床边
宁则眉眼里含着淡淡的冷意,道“还在生为师的气?”
他略有些烦躁,郝瓷的那点小心思他压根不用琢磨就知道,那点阴气与她而言不过小事一桩,想必她是在回魂之境里共情太深,因而迁怒于他。
“肚子饿了,就起来吃点东西,为师方才都听见了。”
被挑破了心思,师尊一主动,郝瓷心里的怨气就消了一大半
这才不甘不愿地翻过身,缓缓半睁眼,故作不解道:“师尊?这是在哪里?我头好晕。”
宁则两指并作一指,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许是睡得太久了。”
郝瓷昏睡了两日,但实际上昨日傍晚就清醒了
心虚地偏过头:“哦,可能吧。”
宁则看她的目光有些困惑:“回魂之境,都是已成定局之事,我若出手相救,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让你的处境变得艰难,这些你都应该知道吧。”所以,为什么要生气,要装睡不理人。
郝瓷当时不懂,后来也是能理解,但其实并不是生这个的气,她只是觉得他不应该那样无视阿芙的情感
尽管那是萧琢和阿芙的故事,但她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阿芙的落寞,在她眼里的萧琢更是师尊,所以她觉得师尊那样的态度让她很不高兴,然而让她说为什么不高兴,她也不知道。
就是心里闷闷的,不想看见他。
她也知道这样对师尊很不尊重,很无礼,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甚至无法控制那股闷气。
“师尊,我知道,我没有生你的气。”郝瓷小声的反驳,然而却是带了委屈的鼻音
宁则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为师想问问你,为何对阿芙手软?”
郝瓷慢腾腾地扶着头坐起来,眼睛却不住地撇向屋外,左顾右盼道:“师尊,我好像太虚了。”
宁则失笑:“哦?那要如何?”
郝瓷煞有其事的道:“师尊我沾染了太多阴气,恐怕需要阳火之物补一补。”
宁则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一丝古怪,随后手拢在鼻尖轻咳了一声,板着脸道:“拐弯抹角,也是为师教你的吗?食物补气,说罢,要吃什么。”
郝瓷有些不明白师尊为何这般生气,但自知理亏的她,还是服了软:“师尊教训得是,徒儿确实是想,那蟹黄鲜肉汤包用大火蒸上三刻种,最是补阳,若能吃上一屉最好不了。”
宁则道:“方才你不是听见了吗,已经卖完了。”
郝瓷却笑道:“师尊,那汤包气味浓郁,客栈的蒸汽正大着,怕是刚上锅不久,怎会卖完了呢?”
她凑近了些:“师尊方才是让店家重新做了一屉吧?”
师尊这是在向她道歉,讨好她吗?
宁则倒是没有反驳她的话:“与为师斗智斗勇,你倒是挺得心应手的,别的事,比如功课,怎么不见得你如此上心?”
郝瓷吐了吐舌头:“师尊,徒儿知错了,别再嘲笑徒儿第一次委托就出错啦。”
宁则笑了一下,极快地又板着脸道:“既然已无大碍就起来吧,那屉包子待会有人送上来。”
郝瓷欣喜地鼓掌:“哦也,谢谢师尊。”
宁则静静地看着她
郝瓷慢慢收起了讨好的笑,坐正了身子:“敢问师尊,阿芙她入轮回了吗?”
一般修士,化解厉鬼都是直接收魂,或者打散魂魄。
宁则反问道:“为何是入轮回,而不是魂飞魄散?”
郝瓷一直在观察师尊的神色,见他始终淡定如神,想必师尊早已看透她心中所想
于是道:“阿芙没有做错什么,她化作厉鬼想必也是阴差阳错,以至于附身萧琢身上丧失理智都不知晓,更不知晓会伤害到萧琢的阳气,她不应该有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不是吗,师尊?”
宁则道:“所以你刻意晕倒,就是不想施展魂飞魄散之术,你在堵我的慈悲?”再抬眸时,他隐隐有了怒气
被人拿捏住心思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郝瓷一头雾水的问:“难道师尊真的杀了她?”
不会吧,师尊当真如此冷血?她有些失望地想
宁则没好气道:“她因果未完,我岂能下杀手?”
郝瓷这才松了一口气,就知道师尊一向嘴硬心软,最是慈悲之人了,阿芙的经历师尊定然也很为她同仇敌忾吧。
“那她现下在何处?”她小心翼翼地问
宁则冷笑道:“你演这么一出戏,难道不知我会让她去哪里?”
郝瓷欣喜道:“师尊真是明察秋毫,那些伤害过阿芙的人,就应该付出代价。”
宁则将她按下:“阳气未恢复,如此大动大跳做什么?”他拧着眉训道“还有,一个女孩子,怎么杀心这般大?我只是让她回去解决心结,至于她要怎么做,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在她看来,阿芙就不应该来找萧琢,应该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郝瓷这么多年在师尊的教导下得到的最深刻的教训。
所以她理所应当地以为,师尊和她一样,会让阿芙回去报仇,只是却没想到师尊反而嫌弃她杀心太重。
一听师尊这熟悉的教训,郝瓷就没有再听的欲望,眉头耷在一起,默默地点头
宁则越说越起劲,仁、义、礼、德又从头讲了起来
足足讲了两刻钟
终于有人拯救了她
“客官,您要的包子好了。”
宁则拧眉看着瞬间来了精神的弟子,好罢,看来她如今越来越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当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长大了?宁则思及此,这才觉得自己似乎一直把她当做小孩一样。
昨日带她入住客栈时,要了一间房,被那掌柜和旁人怪异地打量了一下,他才想起郝瓷长大了,应该教她一些男女有别了,譬如此刻她就不应该半个身子伏在他的膝上。
宁则推开她的头,直接站起身,退后了一步,冷冷地抱着手
郝瓷有些发懵,师尊这又生气了?
他的心思,好难猜啊!
一股香气飘来,郝瓷心里莫名的挫败感立马被食欲掩盖住
“谢谢。”她对店小二道
店小二客气地一笑,眼神却止不住地往她二人身上瞟来瞟去,神色也是掩藏不住的好奇。
宁则冷声道:“阁下还有何事?”
店小二这才讪讪一笑退了出去,关上门时还嘀咕着“这年头,道侣之间也要分房睡吗?”
宁则黑了脸,看来对郝瓷的两性教育不容迟疑了。
另一边的郝瓷倒是没心没肺,全然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鼓着脸囊吹走汤包的热气,贪婪地吮吸着汤汁,发出满足的“啧啧”声。
宁则下意识地为她擦拭嘴角的汤汁,“吃没个吃样!”
郝瓷嘴里鼓满了食物:“唔,谢谢师尊。”
宁则忽地甩开手帕,道:“以后,自己擦,还有,不准吃得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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