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庄老爷这寿宴真是热闹至极,全村的人都来了,没人见到庄老太爷不夸他好福气、夸庄涛孝顺的。
庄涛却谦逊:“我做得不算什么。只希望今日诸位能吃好喝好,看戏也看好。如此我才好厚颜向乡亲父老求一缕福气叫我爹健康长寿、百岁无忧。”
这话说的敞亮,青桥村的村民们纷纷叫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村民捋着胡子感慨:“所谓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庄奇,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可是逃荒流落至此的,还是青桥村村民们硬生生从牙缝里省了一口粮食,你们这才活了下来,又有了今天。”
庄涛听这话听得不乐意,他庄家有今天,靠的是他和他爹!跟青桥村这帮人有什么关系?不提之前,就今日这顿好菜好饭,别说一饭之恩了,十饭百饭都有了!
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叫庄老太爷抢了先,只听庄老太爷感慨道:“这么多年我吃了多少山珍海味,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五叔公你给的那个菜团子。”他顿了顿,接着说,“如今我的日子总算是好起来了了,也是时候回馈乡里了。青桥村那座木桥已经陪了我们这么些年了,也是时候休息了,我庄家远出资修桥!”
五叔公双掌一拍:“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爹……”
庄老太爷淡淡的瞥了一眼庄涛,庄涛只得悻悻闭嘴。
五叔公只做没有看见庄涛的表情,兴奋地说:“放心吧,这钱不叫你一个人出,我和村里也会出一部分!”
刘子昂曾提过,青桥村前有窄桥,后有陡峰难进难出。但其实从青桥村到应天是有大路可走的,只不过这条“大路”又弯又绕,比起这条河来多了好几日的路!
若把桥修好,不管是娃娃们读书,还是村民们去应天讨生活都会方便许多。五叔公老早就想修这桥了,但苦于银两一直只能放着,如今庄家肯出银子,他自然不会错过机会。五叔公当即便想与庄老太爷商量细节。
庄老太爷含笑打断了他:“五叔公还担心我人品不成?今日好歹是我生日,我可不想生日还要谈公事。”
五叔公尴尬一笑:“对对对,不过造桥修路是大功德,庄家也好,你也好肯定会福禄绵长,长命百岁的。”
“借您吉言了。”庄涛总算是插上了话,又见时间不早便赶紧安排众人坐下。
李宴景和刘子昂本混在人群里,偏偏庄涛眼睛尖,一下就瞧见了两人,重新给安排了一个离戏台很近的位置。
待众人坐定,丫鬟小厮们陆陆续续上菜。又,擦子声音一响,表演正式开始了。
先上场的是陈皮,他今日收拾的格外精神。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打开自己的影箱,从中取出了今日表演所用的皮影……
“咔嚓”李宴景一惊,注意力暂时从皮影戏上挪开——只见庄慧兰面色铁青的小声训斥着丫鬟:“怎么回事,上个茶都上不稳当!要你何用!”
丫鬟低头屈膝,保持着行礼应季的姿势不敢动。
庄老太爷瞥了女儿一眼,淡淡道:“行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把这儿收拾收拾赶紧下去。”
丫鬟低低应了一声,赶紧收拾完碎瓷片后,退下了。
庄慧兰重新看回台上,嘴唇不经意间抿起,看起来情绪似乎有些紧绷:爹他们怎么会选皮影这个节目呢?
陈皮准备了好几出皮影戏。他挑的都是喜庆热闹的剧目,不管是批瘾皮影还是模仿声音都惟妙惟肖,只有庄慧兰面色似乎有些苍白,但是想到她昨日颠簸,又买哭了一场,精力不济,倒也正常。
待皮影戏结束,唱戏又接上了。李宴景对咿咿呀呀不刚兴趣,刚准备起身透透气,却觉得这场戏的怎么好像少了个人?
“怎么了?”刘子昂小声问,眼神却没从戏台上离开。
“没什么,我出去转转,透透气。”李宴景悄悄从席上溜了下来,没走几步,就绕到了后台。
后台不似前台欢喜,热闹嘈杂倒是不输。还未上场的演员们都忙着上妆、检查道具,还有小声练嗓、顺词的。
李宴景突然有些手痒,她想把眼前的画面画下来。于一个音盲来说,这样鲜活生动的画面,似乎比前台的戏曲要更有吸引力。
“李画师,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听不来戏,乱晃晃到这儿的,你今天收拾的挺精神啊。”李宴景夸了他一句,陈皮这会又换了一身鲜亮衣裳,他下午还得演一场呢!
“就是脸色不太好……”离得近了才看到陈皮脸上的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陈皮无奈:“还说呢,我本来想着今天重要,晚上我就不练习了,保养下皮影就好了。可谁知道昨晚不知道闹了什么妖,鸟叫兽鸣就没停过!我折腾了半晚才睡着!”
李宴景惊讶:“昨晚不是你在练习么?”
“我没有啊!平时就算了,昨晚还练,今天声音哑了可怎么办?”陈皮手一摊,又问李宴景可见过李不苦。
李宴景摇摇头。
陈皮怒道:“这小子!我之后再也不跟他搭伙了!都说了今天孩子多他在门口摆个摊多少能挣两个子,他非不听!”
陈皮,这是不知道李不苦是冲着别的东西来的?
李宴景不太相信,但陈皮表情又不似作假……正思忖间,李宴景微微一顿,这都要走了,她吃着没事干想那么多干嘛?
后台人来人往的,李宴景担心一直待在那会挡别人的道,满足好奇心后她便离开了。
李宴景本想回到席上,但一想到那嘈杂的人群和咿咿呀呀的戏曲她就头疼。她想着不如索性去花园转转,还能多几分轻松自在。
按理来说,今日嘈杂喧闹应在前院,花园应该清净不少,但不曾想这儿虽然没有宾客,却有不少丫鬟小厮,东奔西走,面色仓皇。
李宴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她随机叫住了一个丫鬟,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丫鬟勉强行了个礼,道:“回公子的话,今日寿宴,人手不足,这才走的匆忙了些,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李宴景心说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公子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我便先走了,前头还有事忙。”
“没事了,去吧。”
李宴景看着步履匆匆的丫鬟,心里有些极为不好的预感:他们今天可能走不了了。
她没心思再逛花园了,她要立刻回席上,然后向庄老太爷辞行!
然而还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不苦!
他怎么会在这儿?李宴景立刻想到李不苦曾经说过的宝物。
若是掺和进这件事里头怕是更难走了。李宴景本打算装作没看见李不苦,却不想李不苦也发现了她!
这小子不知是不是“艺高人胆大”竟然全不在乎自己这是在偷东西,竟然直接朝李宴景走了过来!
“哟,本家这是也来找宝贝了吗?”
李宴景着急走,不欲搭理此人,绕路而行。李不苦既然主动找上门,自然不会让李宴景如意,他是就像是一块被烧化了的糖,一直黏在李宴景附近。
“李不苦,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来找什么宝物的,我就是一画画的,如今画完了,我只想赶紧回去。你们的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想参与!”
李不苦却不信,昨天还在套宝物的消息,今天却又说不知道,这不是把人当傻子么?“画师不是说想要交换情报吗?眼下我可以先把我的情报告诉您,您再告诉我您的情报,这够诚意了吧?”
李宴景明白今天若自己不说出些什么李不苦是不会放走自己了。她倒是有心呼救,然而花园里人心惶惶,比起呼救倒更可能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她沉思一会儿,果断道:“既如此,你先说。”
李不苦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他左右看了看,说:“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换个地方。”
事到如今,李宴景只能同意。
李不苦将李宴景带到一处隐秘处,小声问她可听过一首童谣。
李宴景心中一惊,莫名想到了那个咬了她一口的孩子——昨日李宴景回来之后问过庄府下人,知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李不苦正要追问。
李宴景冷笑一声,推了一下李不苦:“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远点!”李不苦面色有些难看,李宴景却接着说,“听没听过,你说来我先听听看。”
李不苦嘿嘿一笑,念了起来:“
小金鼓,叮叮响
富贵梦,夜夜长
敲一声,财满仓
敲两声,人断肠
大皮鼓,咚咚哐
拔掉头,剥下裳
削了肉,剜出骨
血染鼓,魂难藏
叮叮咚,咚咚哐
声声催,命难长
夜未央,鼓声扬
谁家儿,听鼓殇
皮绷紧,骨敲响
魂绕梁,梦断肠”
大白天的,李宴景硬是让他念出了一身白毛汗,早知道这庄家这么邪门,别说五十两,五百两她都……
五百两她还是会过来的。
李不苦边念边观察着李宴景的表情,心说,难不成她竟然真的不知?
李宴景此时却冷笑一声:“你倒是有诚意,净说些别人已经知道的消息来凑数。既然没有诚意,这交易不如不做!”
“诶诶诶,别呀,这讲价可是做生意的乐趣所在,哪有上来就报底价的?这样我再说一个,我再说一个——惦记着这宝贝的不止你我。”
李宴景冷冷地看着李不苦。
李不苦叫她看得笑容渐消,最后咬牙道:“行,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个消息,这庄家的书房和庄老太爷的卧室我都着过了!统统都没有!我够诚意了吧,李姑娘总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吧?”李不苦说着说着,眯起了眼,大有一副如果你敢骗我我就要你好看的气势。
李宴景轻哼一声:“如果我是你,这会我绝对不会抓着一个陌生人不放,而是抓紧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她扭头示意李不苦去看那些脚步匆匆的下人。
李不苦皱眉:“你的意思……”
李宴景双手抱胸,淡淡道:“李师傅不妨想想这庄家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是宝物!李不苦面色一变,难不成有人抢在他前头捷足先登了?不好!
李不苦顾不得李宴景,一个闪身挪了出去。而与此同时,李宴景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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