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碎裂
说罢,闻清檀也不管身后林容的反应,径自绕开她出了当铺,让凝竹叫来车马。
等到她准备上车时,林容才急急地跑出来,不顾形象地扯住闻清檀的衣服。但凝竹眼疾手快地扑上来,一把将她拉开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林容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一句话惹得街上众人纷纷侧目。
“我不是说了吗,”闻清檀冷冷扫了她一眼,“从前我带到裴家的所有嫁妆,我现在都要拿回来。那些被你们侵吞的——”
她一字一顿,“也必须全部还给我。”
林容一张脸吓得惨白,即使有帷帽遮挡,也能从语气中看出她的慌张。眼看着闻清檀上了马车朝裴家的方向驶去,她甚至慌得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她风风火火地冲进店里,“现在就去翰林院叫裴大人赶紧回家,就说家里遭贼了!”
店主不愿意,缩在柜台后面不出来。林容气得砸了他桌上摆的招财猫,拿着碎片威胁他。
本本分分开了十多年当铺的店主哪里见过这阵仗,连忙遣了小厮,才终于送走了林容这尊大佛。
此地离裴家不远,马车跑了没几步便到了地方。
闻清檀正要掀帘下车,忽然被江疏雨拉住了手。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蹙眉道:“檀儿……今天的事情会不会闹得太大了?方才当铺门口的好些人都跟着过来看热闹了,我怕此事对你名声有损。”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闻清檀拂开她的手,“但疏雨,我已一再忍让,却总是遭到他们变本加厉的欺凌,我想你也都看在眼里。若你真的关心我,便麻烦你为我找一位账房先生过来吧。”
江疏雨愣了片刻,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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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门口忽然来了辆马车,正在院里和邻居闲聊的裴母赵芝华还以为是来了大客人,连忙撇下邻居笑着去迎接,却在看清来人后,一张脸迅速黑如锅底。
“你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侯爵府!”
她扭头示意小厮去赶人。
凝竹率先上前一步,颇有架势地说道:“当初和离时,我家小姐将嫁妆都留下贴补裴家,如今我家小姐不乐意了,要把东西都拿回来,我看你们谁敢拦着?”
上来拦人的两个小厮犹豫着停了下来,扭头去请示老夫人。
赵芝华脸色一变;“呸!什么你的东西,给我了裴家就是我们的,你还想拿回去?赶紧走人!”
“自古女儿出嫁,就没有嫁妆悉数归夫家所有的道理,”闻清檀绕开凝竹,缓缓走上前,“我倒是听说,若夫家自己动了嫁妆,那可是要遭人唾弃的。”
围在裴府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附和起来,对着赵芝华指指点点。
赵芝华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她眼珠一转,忽然又心生一计。
只见她身子猛地一歪,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扯着嗓子边嚎边哭:“大家评评理啦!宣德侯二小姐欺压百姓强抢民财啦!”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有人当街仗势欺人!要抢我们裴家的东西啊!”林容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来,顺着她婆母的话接着嚎,同时还挤了点眼泪出来,看上去像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凝竹气不过,冲上去想要和她们理论:“你胡说!刚才大家伙可都听到看到了,明明是你——”她话说了一半,忽然被闻清檀拽住了袖子,于是停了下来。
“不必跟她们废话了,你们直接进去清点。”闻清檀挥挥手,一直候在门口的闻家小厮立即上前。
裴府的家丁多是些身无武艺之人,根本不是闻家这些训练有素的小厮的对手。徒劳地拦了两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进自家屋子。
“强闯民宅啦!”赵芝华嚎得更大声了,“快来看啊!以权压人!强抢民宅了!”
但周围的人里有明事理的,根本不买她的账。
“裴家老夫人,我看你可就别胡说了,当初明明是你家郎君一考上状元就和人家闻姑娘和离,人家没骂你们忘恩负义已经是仁慈了,没想到你们还私用人家的嫁妆,呸!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家!”
林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出头说话的那个人骂道:“狗东西你再说一句!我告诉你们!当初是这个姓闻的贱人逼我夫君和她成婚的!我夫君从头到尾都不爱她!”
“不爱她还耽误人家那么多年,真是乌龟找王八!”
这话引起一番哄笑,臊得林容说不出话。她扭头扫了一圈,发现自家的家丁只知道在原地干站着,一腔怒火顿时有了发泄的对象:“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拦住他们!”
一直在屋子里温书的裴澈之听到前院的动静,不耐烦地走了出来。好奇的裴迢迢一块跟了过来,一见到闻清檀,她的眼睛顿时亮了。
“嫂嫂!”
林容和闻清檀同时看向她。
裴迢迢不顾自己的心疾,提起裙子欢欢喜喜地跑上前,一头扎进了闻清檀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你别走了好不好?”她眨眨眼,眼泪瞬间掉下来。
“白眼狼!”林容骂道,“我才是你嫂嫂!”
“你不是!”裴迢迢大声反驳道,“你一点也不好!我讨厌你!”
裴府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将门前的路堵得水泄不通。江疏雨带着快马加鞭请来的账房先生以及半路遇到的明川,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裴蕴之正好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回来,见到家门口这番闹剧,顿时眼前一黑。
“裴迢迢!”他皱着眉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高声喝止裴迢迢。
见到裴蕴之回来,林容和赵芝华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前一后扑了上来,哭天喊地地开始诉苦。
“夫君!这个贱人要把咱们家搬空啊!”她一边抹泪,一边看着搬着东西进进出出的闻家下人,心里跟着滴血。
裴蕴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地先扭头质问闻清檀:“闻二小姐,你在我家里干什么?”
“拿嫁妆,”闻清檀不咸不淡地开口,指着闻家小厮手里的东西说道,“这些都是我出嫁带过来的嫁妆,我现在要拿回去。”
裴蕴之一口气顿时哽在喉头。
要是闻清檀真是强抢民宅,那他们便是占理的一方。可如今闻清檀搬走的所有东西确实全部都是她的嫁妆,裴蕴之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他徒劳地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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