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水火交融,你侬我侬
雾气散去,百道夫子就着茶水吃剩菜,雪千秋拉开凳子坐下,百道夫子放下碗筷走人。
从仙宫出来后,雪千秋有意避开他,百道夫子不是鹿元吉,上赶着往上凑,船上没有覆面人,出蜀楚太久,他该回去了。
雪千秋看着夫子的背影,他是故意的。
除了鹿元吉,只有他知道赏月一事,本想问他,算了,走了就走了。
雪千秋问术守要了间房,脱去身上的衣服,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淤青也消散殆尽。他换上绿色的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另一张脸。
从雪域大战醒来后,他可以随意更换容颜,最初,他以为自己病了,暗自吃了很多药,尝试很多法子,都无药可治,只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领主。”雪银舞推开门,拿着一封信,“领主,这封信是在茕羊时收到的,我忘记给你了。”
雪千秋即刻换上常用的那张脸,接过信笺,信笺上画着墨色的剪影人,是墨生的信。
信里只有十个字——寒岁赴广陵,相见在来日。
“领主,信上写了什么?”雪寒岁凑过来,“岁岁去广陵做什么?”
雪域虽以雪千秋为首,但雪域大小事务都是寒岁在操办,非必要她不会离开雪域,墨生更是从未离开过雪域,发生了何事,他们为何要去广陵?
信到了茕羊,人想必也离广陵不远,雪千秋收好信,“等到了广陵就知道了。”
“噢。领主,你看。”雪银舞伸出右手手腕,手腕上戴着一条银链,“鹿元吉给我的。”
他倒是会笼络人心,雪千秋无视手链,“改日给你做条金的。”
“领主,鹿元吉人长得高,又好看,除了嘴毒了一点,其实选他做夫君还是很不错的。”雪银舞握着手链,满眼春心。
雪千秋:“想被逐出雪域你就直说。”
“哼。”雪银舞转身出门,说着气话,“换来换去,性子是一点没变。”
雪千秋的心思全在信上,何事值得寒岁出门?
水中映月,花船无声,船头的影子被拉得纤长,刚拆开的信被风卷了又卷,压住信纸的手指更显纤细。茶盏空了,喝茶的人也无兴趣再续。右手摸着笔戟上的划痕。
雪家人出雪域了。
脚步声通过甲板直达鹿元吉耳朵,眼角余光瞥到绿色的衣角,他挪开压着信纸的手,夜风袭过,卷走信纸,被夜色吞没。
“夜晚不休,哥哥不睡,这么晚了来找我喝茶?”鹿元吉把笔戟插回头上。
“白日你让我来陪你赏月,我来了。”雪千秋停在桌子另一边。
“哦——”鹿元吉双脚离开泡脚桶,踩在桶沿上,双肘放在膝上,撑着下巴,从头到脚打量雪千秋,“绿意融融,哥哥今晚的衣袍和我的衣袍甚配。哥哥的心思我了然于心。”
白日的衣服沾满灰,才换了身衣服,到了他的嘴里,却变了味。雪千秋明了,只要他愿意,谁都可以成为他碗里的菜肴,雪千秋没空陪他油嘴滑舌,“你是谁?”
“哥哥和姐姐都执着这个问题。”鹿元吉拿起毛巾擦脚,“我姓鹿,名元吉,年近弱冠,巨鹿人,被迫离开家乡,来到这里寻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
雪千秋望月微笑,“可惜鹿元吉这个人并不存在。”
“外界对我巨鹿知之甚少,哥哥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鹿元吉对上雪千秋的双眼,大脑一片空白,笑容凝滞。
雪千秋走近,俯身,手搭在藤椅扶手上,再问,“你是谁?”
鹿元吉:“我是鹿元吉,从巨鹿来,我来找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
雪千秋皱眉,神思从未出过差错,他没撒谎!
雪千秋不信,他再次询问,得到的依旧是相同的答案。
他真的是巨鹿人。
“咯咯——”鹿元吉双眸上挑,肆笑,雪千秋这才意识到他上当了。
“两位哥哥可真是水火交融,你侬我侬,他连这个都教给你。”鹿元吉伸手抓住雪千秋的手臂,“可惜呀,这个对我没用。”
话音落下,雪千秋被摔出花船。
冰封河面,花船停滞。鹿元吉丢掉毛巾,与黑夜里的人视线交叠,“哥哥,上次赏月,你我也是这般,今日,我可要好好陪陪哥哥,以后再逢圆月,哥哥便会想起我。”
鹿元吉抽下笔戟,往顺时针方向转动,笔戟变大,光脚跳下花船……
二楼的窗户拉开,百道夫子打着哈欠,他们两个还有完没完。
屋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冰裂,水走。“
冰裂成屑,水推花船,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上数倍,远远甩开水面上打斗的两人。百道夫子探出上半身,望向屋顶,“人呢?”
屋内传出重物落地的声响,百道夫子回头,了然躺在他的被窝里。
“师兄!“百道夫子想起仙宫的事,跑到床边,“师兄,我有事要问你,仙宫内困住的人是谁?”
了然拉上被子,“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百道夫子陷入沉思,他一直以为当年雪千秋失踪后回了雪域,蜀楚再见的是同一个人,现在想来不是,“有两个雪千秋?”
“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了然闭目,“离开时把窗户关上。”
白日时,夫子已经决定好要走,现在知道答案,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本不想来这里参赛,走的时候着急,也不知晾的茶收了没。
百道夫子走到窗户前,拉好窗户。
一夜之间过了渡水,驶进利川。晨曦破晓,被风卷走的花瓣落在甲板上。岸边粉紫色的落尘花映得水面发紫。两个湿淋淋的身体一前一后翻上花船。
术守和四乌站在两侧,手里分别端着冒着热气的姜茶,干净的衣服。鹿元吉从术守身边经过,端起姜茶,一饮而尽,由着四乌去除身上的衣服。
术守退避,鹿元吉却毫不避讳身后的人,换上干净的衣服。
新衣服是招摇的玫红色,款式和紫色的那件相差无几,衣服上的金色的暗纹衬得他像发光的红鲤鱼,照样是敷上面纱,戴上脸链,一身繁琐的装饰,比昨日看见的舞姬还要抢眼。露出的双眼不故作娇媚也极尽勾人。若不是知道这身皮下的人是个男的,定会以为他是哪家花楼的魁首。
“哥哥看够了吗?”鹿元吉背对着询问。
昨夜两人落水,还未动手,便被卷起的浪冲到船后,一夜追赶,才赶上花船,雪千秋是筋疲力竭,无心回应鹿元吉的调戏,全身蒙着一层火雾,烘干衣服、头发。
术守和一众舞姬端来早点,摆满桌子,四乌收走打湿的衣服,再来时领来雪王、雪银舞。
雪王的衣服换过了,雪千秋记得他没给城儿买这样的衣服。
“雪团子,过来,都是你爱吃的。”桌边的鹿元吉端起一碗豆花儿,“放了桂花。”
“哇——谢谢漂亮哥哥。”雪王靠着鹿元吉坐下,接过他手里的豆花。
雪千秋怀疑地站在原地,现在的鹿元吉眼中皆是真诚,没有弄虚做假,和昨日的装模作样仿佛不是同一人,此前将他打伤,又费力讨好,他到底是谁,所作为何?
鹿元吉:“哥哥,再愣着,就只有吃凉的了。”
桌边空着两个座位,夫子还没来。雪千秋坐在雪银舞身边,雪银舞伸出左手,炫耀新的手链,“新的。”
雪千秋:“到了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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