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冉冉掏出的是一块留影石。
时愉失笑,却毫不意外。
她现在和银发公子并排站着,在外人看来他们都互相认识,是同行人。
单看两人的背影便知是翩翩公子和婀娜玉人,所以更有甚者以为他们是一对仙侣。
褚枭面前站了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上了年纪的,都矮了他两个头。女的看起来很是圆滑敏捷,男的捋着自己的白胡子。
二人的对话刺着灌进褚枭耳里:
“你别说,那狡猾小丫头的这对仙侣好友还挺般配的。”
“是啊是啊,要我说,这么貌美身段好的小女仙啊,就得这种长得好看的少君才配。
“你是不知道,我上月去说媒的那家小女仙啊,那长得也是这么标致嘞,结果呢?竟然已经许别的男修了,我说什么人比我选得还要好,结果是个脾气臭的丑八怪,给我可惜的呀……”
两人说话毫无顾忌,声音宏亮得叫周遭人都能听到,于是很快就有别的人加入了对话,最先开口的是一个看起来年轻但是长着一双绿豆大小眼睛的男修,他脸上明摆着不赞同:
“这位阿嬷啊,可不带这样以貌取人的啊。那谁说长得好就能配了啊,那万一是个弱的,连自己的仙侣都保护不了,那谈什么般配?要我说,还是得看实力。那银发男一看就是个小白脸,指不定比女仙还弱呢,而且我看也没那么好看,这算好看吗?”
那说媒为生的老媪一下就炸了,吹胡子瞪眼地准备给那其貌不扬的男修怼回去。褚枭倒是觉得这男修说得在理,但马上老媪的叫骂声就响起来了,她手叉着腰,眼神透着鄙夷:
“你长成这副德行,还说人家不算好看?你问问大家,那银发少君好不好看?”
她最后一句话比之方才又大了些,被她声音吸引注意力的人都看了过来,周遭顿时响起一片称赞声,各个说银发公子背影一看就不俗。
更别说后来时愉和银发公子对了从场上稍微退下一点而转过了脸,人们更是惊为天人。尤其是那说媒的老媪,在她口中时愉和银发公子就是天生一对,是眼睛鼻子嘴都相配的金童玉女。
褚枭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拳头捏得咔咔响,直到所有人都闭嘴了才稍微停止了剧烈的出气声,但是仍然面色紧绷,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突然一下说不出话了,急得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毛病,再一看身边人,发现大家都说不出话了才意识到有人给他们集体施了封口咒,气得唔唔直叫。
等到褚枭走之后他们才恢复过来,个个憋得脸色通红,却也找不到人算账了。
褚枭忍不住上前,想直接闪身越过前面那些人直接到时愉身边去把人从碍眼的家伙身边拉开,可是他仅仅迈出了一步就顿在了原地。
那人真的,“长得好看”?
什么才算长得好看?
身形修长的魔君长睫低垂,灯光照耀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子,黑沉眸间只有苦涩,下颌紧绷。
他眼里从来没有美丑。他从来没有真正生活在人堆里过,在只有凶兽的荒界中长到三百岁只见过时愉一人,后来出了荒界他也一直独来独往,去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兽类出行之地。
长相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对他无解。
他偶尔从水中、从凶兽硕大的眼睛里看到过自己的相貌。但是在水中的他是被人厌弃抛弃的困兽,在凶兽眼中的他是猎物是敌人……
他之前从没在乎过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印象中,似乎……没有人像说那个银发男一样说过他。
他……配不上时愉吗?
褚枭再度朝银发男子望了过去,仔细打量着他的长相,看到他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温和气质顿时呼吸不畅。对方也注意到了他与众不同的视线,投以一个略带疑惑和戏谑的笑。
这样的冒犯褚枭却无心计较……
褚枭被此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击倒了,让他双脚像被绑了沉重的金刚石,止步不前。
等到人群散开,羲冉冉像只快乐的小彩蝶一般带着时愉出现时,他甚至不敢让时愉看到自己的脸。
他只能逃一般地偏过自己的头,用余光注意着时愉她们的动向,然后默默与卫兵们一起跟在她们身后。
“哈哈,时愉,幸亏我记起来了要用留影石把我推黄泉针的风姿给记录下来,我要拿回去给——”羲冉冉微顿,“拿回玉境给父亲母亲看!”
时愉此时已经知晓敲击黄泉针是琼境的习俗,似乎是这里百万年前就有的,连来源都模糊了。而且虽说是习俗,却如今晚所见的一样,一段时间里面只有某一个特殊的人才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据说得到这样机会的人在敲击之前小声念出自己心中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若这是下界的传说,那时愉一定不会相信,但是这种说法在上界不是没有,所以她倒是很理解冉冉会这么相信。
看出来羲冉冉又因为想到什么而不开心了,她现在还不愿意说,于是时愉依旧假装不知。
方才从酒楼带出来的酒她还挂在腰间,时愉摘下一瓶递过去,她微微歪着头笑着问冉冉:“喝么?”
羲冉冉顿了一秒,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喝!”
于是两个女孩各拿了一瓶酒,在路上边走边喝。
走了几句,不知想到了什么,羲冉冉肩膀碰了一下时愉,对她神秘一笑。
时愉瞪了瞪眼睛,看她要说出什么来,就见羲冉冉将头上扬,摇了摇头,啧了一声,“可惜了,方才没多问那银发公子几句。”
时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瞧你这样儿。”
方才羲冉冉摆好留影石之后就接过了黄泉针,等一切结束,银发公子就与她们道别了。羲冉冉当时只顾着和时愉分享自己的兴奋,道了一声谢就随人走了,她现在想想还有些小遗憾。
“时愉你笑我,”羲冉冉努努嘴,“你自己说,他是不是生得很是俊朗,而且与众不同?”
这话问得好,时愉无法反驳。她故作深沉地思考几息,然后叹了一句:“确实啊。”
四周商铺亮着灯,大街上空也浮着莹亮的白悬灯,不过这样单调清冷的白光在街上鼎沸的人声的映衬下也变得温馨起来。
但褚枭却整个人如坠冰窟,他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二人的对话,所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时愉答的那一句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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