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 106 章
两个人都不让杀林不凡,跪在岑青骨和应流扬脚下哭得涕泗横流,好不伤心,应流扬也没见过这场面,一时也犯了难。
以往除魔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有岑青骨这样上来就要一起杀的?
实在没办法,只好暂且放了林不凡,回去再计议。
曲雨青一路上都在强忍着抹泪,哭得抽抽噎噎,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他问:“这头砍去一半了还能活吗?”
岑青骨听了,嗤笑一声,反问:“你怎么不问他现在是活人还是死人?”
曲雨青便没再问,垂下头去,看不清脸上表情。
三人默默无言。
回去后应流扬和衣躺下,忽然道:“这魔还是要除的。”
此时岑青骨已经困得有点神智涣散,他随口道:“你要除就除呗,你别动手了,我明天去就行。”
应流扬又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无埃剑宗……唉……”
岑青骨本来很困,迷迷瞪瞪听见什么不负责任,宗主什么的,人马上就醒了,他瞪着一双眼眼看应流扬,质问起来:“又关无埃剑宗什么事了?”
应流扬当岑青骨不知其中缘由,从容解释道:“他既要整个无埃剑宗,就要担起责任来,他继承宗主之位后无埃剑宗不仅没有更好,反而颓败下去,寻常百姓又付不起那些世家和鬼楼的除魔报价,所以才会导致如今这个妖魔肆虐的局面。”
楼容川听了,心中大为光火。
“那妖邪也不全是无埃剑宗要管的吧?”他道:“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无埃剑宗这么多年也没见除尽世间妖魔,怎么换了个宗主就要他去担这拯救天下苍生的责任了?”
“他既是宗主,又是洗心换骨身,放眼天下,身份与能力他都拥有了,为何不做?反而冷眼看世间变成如此?简直是浪费天赋!”应流扬愤愤道。
见应流扬似乎真的生了气,岑青骨忽然偃旗息鼓下来,过了会,又嘟囔起来:“这世间又不止他一个洗心换骨身,你怎么不去问其他两个怎么不去拯救苍生?”
“是啊……”应流扬喃喃起来,眼中露出艳羡与不甘,最后又灰暗下去,他低声道:“我若有半分他们的天赋,他们的能力,我定然是要入世的……”
岑青骨听了,忽然冷笑了一声,“你到底是为了拯救苍生,还是为了名扬天下?”
“都有。”应流扬不假思索,不再把自己的欲望掩饰在所谓的仁义道德之下,他直言道:“我确实一直都想要成为人人都敬仰的存在。”
岑青骨嗤了一声,骂他:“虚伪!”
可说这话时,应流扬的眼眸太亮了,他又忍不住去看。
***
第二日曲雨青带着应流扬和岑青骨又去了林家。
林父见了曲雨青又要去拿拐杖赶他,刚抄起拐杖,就看见了他背后的岑青骨和应流扬二人,不敢贸然动手,只好让三人进来了。
应流扬好言劝道:“我们是来除邪祟的,没有恶意。”
“什么邪祟?!没有邪祟!”
“说了多少遍了,我家不凡不是邪祟!你们要除,就是要他的命!也是要我的命!”林父越说越激动,整张脸涨得通红:“你们要我的命是不是?是不是?!”
“……”
没有办法,只得先安抚林父的情绪。
可他就是不愿听,应流扬向他再三保证岑青骨不会直接动手之后,林父才半信半疑,带几人去看林不凡。
白日里林不凡岀不了门,都是在自家柴房里睡觉,那里的门窗都被布糊起来了,厚厚几层,阳光透不进去。
林父小心翼翼开了条窄缝,给众人看。
只见幽暗的房间里,林不凡仰面躺在稻草上,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线痕,原是林父把他被岑青骨斩断的脑袋和脖子缝起来了,使他本就呆滞的模样看起来更憨了。
此刻他正闭着眼,青灰色的面庞没有生息,胸口也没有任何起伏,分明不是活人。
曲雨青见他这幅样子,一下子红了眼眶,不忍再看。
“好了,看完了,不要打扰他休息。”林父一脸警惕地关上了门,而后道:“我们不需要除什么邪祟,村里家家户户种的尸花都是不凡帮忙浇灌的,什么样的邪祟还会帮我们做这样的事?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了曲雨青一眼,“他就是记恨我们抢了他的生意!”
曲雨青这回却没再反驳,失魂落魄地垂着头,看起来很是伤心的模样。
三人走出去的时候,应流扬忽然在未关紧的偏门里瞄见一座神龛,留心多看了一眼,却不见神龛上拜着的神仙的脸。
应流扬越想越奇怪,待快要出门了,才猛然回忆起来,这不就是在然丰观里莫名其妙消失的邪神像?!
他猛地转回身,就要往那屋中进。
既如此,一切都说得清楚了。
有人在养邪神。
不仅是离雪崖,然丰观的观主也在养,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这种食人香火的邪神极为凶险,既已能惑人,那便已成魔,又要人供奉……
莫不是……想要起死回生?
被封印的凶恶妖邪想要破除封印?
还是哪个天才有如当年的景烟岚一般误入了邪道?
来不及想太多,应流扬推门而入,果然见房内供着一尊背对着众人的神像。
那尊神像半披衣袍,露出背部贲张的肌肉和纵横无数的刀疤。
可双手却反过来合十,似乎是在倒拜,看起来诡异至极。
和然丰观中见到的邪神像一模一样!
他厉声朝着追来阻止的林父问道:“这是什么?!何人让你供奉的?!”
林父见应流扬这幅凌厉模样,一时也瑟缩了一下,道:“这……这是不凡带回来的。”
原来那日林不凡从养尸地回来时,怀中便抱着这座邪神。
“可我们不凡绝对不是邪祟,他只是……”林父急匆匆辩解起来,话音未落,那供在高处的邪神突然往前一仰,竟然倒了下来。
众人也未料到它会直接倒下来,一时没有防备。
那邪神像是陶泥所致,当即只听得一声闷响,坚硬的陶泥碎了满地,其中有一块像是有意识一般,飞溅起来,擦伤了应流扬的左脸。
沾染着鲜血的陶块滚向远处,干涸的泥土很快将血吸收殆尽,只在土坯处留下一点暗红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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