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钟杳醒来之后回了钟家,正打算睡回笼觉,佣人急匆匆地来叫她。
“大小姐,司家来提亲了。”
钟杳的瞌睡瞬间没了,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跑出去,“你说什么?”
“司家人已经到了,还带了聘礼。”
钟杳赶紧转身回去换了身衣服往外跑。
她实在没想到司箴动作这么快。
前厅。
钟承瑄实在没想到,她跟女儿还没说上两句话,这就要议亲,人还是懵的,倒是上官西月,似乎不是很意外。
司哲明是有些尴尬的,尤其是见到钟承瑄一个消失了十九年的人突然出现,更是有些抬不起头。
楚望舒看了眼还没缓过神的钟承瑄,说道:“子衿还小,承瑄也才回来,这确实有些急了。”
司哲明语气态度实在是很好,谁让他们家小子混蛋。
几人大人在里面聊着,钟杳躲在屏风后偷听,上官西月发现了她,一个眼神看过来,钟杳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开。
钟杳逗着小年糕,刘希云听到司家来提亲的事,好久才反应过来,“杳杳,这事你跟司箴商量了吗?”
钟杳点头,“说了。”
刘希芸想了想,“杳杳,你确定就是他了吗?”
“我确定。”钟杳看向刘希云,神色坚定,“我们一定会结婚,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刘希芸笑了,许是因为做了母亲,她的身上多了一些柔和的气息,“确定就好,不管以后在哪儿,你一定记得,家里是你永远的后盾。”
钟杳莞尔,“我知道。”
……
事情谈了很久,等司爷爷他们离开,钟杳也被叫去说话。
除了还在坐月子的刘希芸,钟家人都看着钟杳,钟杳手指攥着,大荒的时候她是被迫答应和亲,根本就没有这些提亲的环节,这也算是第一次体验,实在是有些紧张。
钟承瑄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昨天晚上才见到的女儿,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今天就有人来提亲。
他脾气一向温和,鲜少有动怒的情况,刚才是真的想动手,可一想到这些年对女儿的照顾还不及一个外人,心里揪着一样难受。
楚望舒看向钟杳,语气温和,“怎么会突然想要结婚?”
楚望舒看得清楚,孙女在这段感情里占了主导地位,这事没有她发话,司家也不会冒然提出。
钟要抿了抿唇,说:“不是突然,我们一定会结婚,之前没有提,是想等,”顿了一秒,说:“等爸爸回来再提。”
钟承瑄瞳孔紧缩,嗓音颤抖,“为什么?我们才相认,还是说你不喜欢……”
“不是。”钟杳咬唇,“我已经长大了,早晚都要离开家里,我很喜欢司箴,结婚不是一时兴起,我想和他一起。”
上官西月看着钟杳,想到了什么,大脑嗡地响一声,“你是不是……怀孕了?”
除了这个原因,上官西月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钟杳这么着急地想要结婚。
上官西月的话一出,钟承瑄猛地站了起来,眼底满是戾气。
“不是。”钟杳羞赧,“没有。”
楚望舒手指在哆嗦,差点上不来气,楚引章赶紧找出了降压药。
上官西月还是不信,拉着钟杳的手腕把脉。
以她这段时间的了解,女儿的性子没有表面这么乖,防火烧祠堂这事都干的出来,上官西月想不到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干的。
钟杳头疼,这都哪跟哪儿,“我之前是不放心家里,现在放心了。”
闻言大家震住,楚望舒低喃,“你……”
“我是既然认了钟家,自然要为尽一份责任。”钟杳说道:“话说出来或许有些残忍,但对我来说,司箴是最重要的人,非常重要。”
上官西月指尖颤抖,看向女儿,眼眶里含着泪水,“对不起,妈妈这些年没有照顾你。”
钟杳抿唇,摇了摇头,“这事不怪您,我很感激您十月怀胎生下我,把我带到这个世上。”
钟承瑄心痛难忍,比起上官西月,他什么也没有做。
钟杳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说道:“您不用自责,如果不是有那块玉佩在,他们不会把我养大。”
钟承瑄昨晚和上官西月聊了很多,自然聊到了钟耀祖和楚红玉。
有上官西月在,钟楚帆的身世提前暴露,钟耀祖打伤了钟楚帆的亲身父亲,被送进了监狱;楚红玉也被钟耀祖伤及,断了条腿;钟楚帆调戏女同学,被人打断了手。
钟承瑄只觉得不够,当他知道女儿是怎么长大的时候,恨不得亲自动手打断那畜牲的四肢。
楚望舒看着钟杳,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如果孙女从小是养在身边,现在也不会对家里没有归属感。
钟杳看着他们,笑了笑,“我只是表达了我要结婚的想法,现在年纪不到,而且还在上学,所以我想先订婚,等年纪到了再领证,毕业了再办婚礼。”
“不急,确实不急。”钟承瑄点头,“你才大一,先不急。”
上官西月看了钟杳一眼,瞳眸微闪。
这那里是不急,分明是先打预防针。
订婚的事是家里长辈一首操办的,钟杳抽空又去拍了部电影,司箴也完全适应了保镖的身份。连方婧的活都抢了,哦,还多了个暖床的活。
钟杳年纪一到,两人就领了证,大四毕业大家都去实习,钟杳拍了部戏,顺便准备婚礼。
婚期定在五月,中式婚礼,婚服是司箴找了方颜,一针一线盯着做出来的,婚礼流程也是他一手操办,钟杳只是偶尔提个意见,不太忙的时候捣个乱。
临近婚期,钟杳觉得司箴好像焦虑了,这天半夜她醒来又不见人,想开被子下床,在外面的阳台是看到司箴,他手里掐着一根烟,火光星星点点,若隐若现。
钟杳拢了拢外套,朝他走过去。
司箴察觉到身后有人,把烟掐灭丢尽垃圾桶里,开着窗让烟味散了些。
“怎么不睡?”
钟杳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有些凉,拿起来贴在脸上暖着。
司箴指腹摩挲着钟杳的脸颊,声音温沉,“我不困。”
钟杳抱着他,脑袋轻轻蹭了蹭,“不困也要睡,我醒来不见你会着急。”
“抱歉。”司箴单手揽着钟杳腿弯,把人抱了起来,钟杳的双腿顺势盘在他的要间。
“司箴,”钟杳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司箴抱着钟杳往房间走,一只手托在钟杳的臀部,防止她掉下来。
钟杳楼主司箴的脖子,牙齿细细地咬在锁骨的地方。
司箴笑了出来,“你是打算用牙齿给我在这儿纹身?”
钟杳后背贴到床,也拉着司箴躺下,像个八爪鱼一个抱住他,迷迷糊糊地说:“纹嘛纹嘛,给你纹。”
司箴揉着钟杳的脑袋,无奈低笑。
……
婚礼前一晚,按照习俗新人不能见面,钟杳是在钟家出嫁,上官西月和钟承瑄晚饭后就一直待在钟杳的院子里。
这几年钟杳跟他们的关系亲近了很多,钟杳见两人都沉默着,也知道他们是不舍,笑着安慰道:“我是嫁人又不是不回来了,万一我以后和司箴吵架了,还是要回来住的。”
钟承瑄冷哼一声,“敢跟你吵架我们就换一个。”
上官西月睨了他一眼,钟承瑄不情不愿地闭嘴。
“你也别老欺负司箴。”
上官西月这几年也是看得清楚,两人感情这么好,司箴用心更多,每回钟杳无理取闹了都是好声好气说着,也从不生气急眼,到最后钟杳自己都不好意思。
钟杳撇撇嘴,“谁欺负他了。”
老古板心眼多着呢,没人比他更会装了。
上官西月看着钟杳,眼底透着欣慰,却也不舍,最后化成一声轻叹,“上去休息吧,化妆要早起,今晚别胡闹。”
钟杳脸红,她跑出去找司箴的事上官西月是彻底记住了,“我知道。”
上官西月和钟承瑄看着钟杳上楼,两人心里都是难受。
钟承瑄红着眼睛,“我都好好看着她长大,这就要嫁人了。”
上官西月瞥了他一眼,“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那不一样。”钟承瑄语气闷闷的,“以后逢年过节都要去别人家。”
上官西月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
……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钟杳就被安宁拉起来化妆,随泱和姜栀几人昨晚就在钟家住下,所以早上直接过来了。
钟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任由安宁在脸上涂抹。
“这也太早了吧。”姜栀抱着云渺的胳膊也在犯困。
蓝沁睨她一眼,“谁让你晚上不睡。”
姜栀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第一次当伴娘,有点激动。”
随泱拿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拿了清凉油在钟杳太阳穴抹了点,“你也激动的没睡。”
“对呀。”钟杳皱着眉掀开眼皮,语调懒懒的,“我不是第一次结婚,有点激动。”
云渺无情拆穿,“你不是打了一晚上电话?”
钟杳:“那我确实是睡不着。”
所以跟司箴打了电话,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装造做了四个小时,等弄好天都亮了,厨房也送来了吃的,大家都吃了一点,就在房间里等着。
钟杳实在无聊,蓝沁提议,“正好我们四个,来局麻将。”
大家一拍即合。
于是等司箴来结亲的时候,人都到院子里了,这一局还没结束。
方婧上来看了眼,人都懵了,“我的大小姐,人都来了。”
钟杳摸两张牌,随口问:“谁来了?”
方婧:“?!接亲的人呀!”
“我胡了。”钟杳把牌一推,拎起裙子往床上爬,“快帮我。”
随泱听到上楼的声音,先去门口守着,其他人帮钟杳整理衣服和头饰。
伴郎这边是商迟、沈泊言、谢翰扬、云祉,商迟和云祉不顶用,只能沈泊言和谢翰杨上了。
“各位妹妹,好歹开点门缝,不然我这红包也塞不进来。”谢翰杨拍着门大喊。
随泱把门缝拉开了一点,谢翰杨塞了好多红包,随泱拿不完,蓝沁和云渺都过来帮着拿。
把门关好,几人打开这圆鼓鼓的红包看了眼,吧嗒,吧嗒,金豆子洒在地上。
姜栀咽了咽嗓子,僵硬地扭头看向钟杳,“金子?”
钟杳从云渺手里接过一颗,看了两秒,回她,“真的。”
姜栀:“卧槽!”
蓝沁:“再堵门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云渺:“要不打开吧。”
随泱:“……”
顺利打开门,司箴一进来就看到盘腿坐在床上的钟杳,大脑有一瞬的宕机,他知道自己的杳杳很美,尤其今日,格外美。
司箴竟有一瞬的恍惚,彷佛两人回到了万年前,那场大婚的新人是他们。
情至心头,司箴心口酸涩,这一日,他终于等到了。
大家看司箴愣了好一会儿没动,都看向钟杳,钟杳攥着指尖,温声叫他,“司箴?”
司箴回神,勾起唇,抬脚朝钟杳走过去。
随泱冷静地走流程,“找鞋。”
沈泊言和谢翰杨开始发红包。
随泱/姜栀/蓝沁/云渺:……
这群壕无人性的家伙,最终打动了藏鞋的方婧。
司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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