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失忆了顺便触发了离奇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为了避免他多想,中午在他找我一起去学生餐厅的时候,我借口说有人提前约了我一起所以就不好意思地放他鸽子了。
但现在孤身一人的我,和一动没动的便当盒,都在戳穿这个谎言。
“啊...这个是...”
是直接承认?还是想个新的谎言去圆上一个谎?
如果直接承认的话,他估计又要问为什么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选这个选项。
“难道说,这位有我同学其实是和飞高约好了?”
巨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一边的一条人。
“飞高前辈...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等这三堵墙商量出个结果,再找个人跟我解释。
“嗯?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飞高翔太一脸茫然。
“国都的意思是说,你刚刚是和这位有我同学待在一起吗?”阳之本当向他解释到。
“啊...的确是这样。”飞高翔太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说完这句话,国都英一郎就不再看我。
我听懂了,但只听懂这句话有什么用?!
完全不知所云啊!
所以我现在到底是被拆穿了还是没有被拆穿?
那个巨人为什么还在对着我微笑,顺带一提仔细一看他脸长得也挺好看的,而且是阳光型的...啊,这个倒不是因为他出场的时候就站在太阳底下闪到了我的眼睛才产生的刻板印象。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所以你们都聊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我开学以来唯一建立的一段人际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了?
这么严重吗?!原来这个谎言在他看来这么严重吗?
...该不会以为我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才故意那样说的吧。
仔细想想,如果我知道自己刚认识的朋友为了不跟自己一起吃饭还特意撒谎,结果还被自己亲眼拆穿了...
好的,这次真的是我不对,我完全理解他为什么会不开心。
啊啊啊...可是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事到如今,就算如实相告也...
我艰难地咬住下唇,手上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
我莫名感觉到一阵烦躁,但最没有资格生气的人明明就是我这个做错事的人。
要不算了吧?
本来他也不是在我择友标准之内的人,之所以会快速成为朋友也只是因为他是个好人而已。而好人跟谁都能做朋友。但与此同时,和他们做朋友也有很多‘禁忌’,就比如——
不能对朋友撒谎。
但我是个习惯性撒谎的人,如果谎言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一个又一个谎话,而之所以说真话,也只是在某些场合,实话实说更方便而已。
就在我的内心天人交战之时,巨人说话了。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就一起去餐厅吧?”
听到这句话,国都英一郎又重新看向我。
“有我同学,要一起去餐厅吗?还是...”
“我去!”我甚至答应地有些急切了。
但此刻满怀罪恶感的我,根本无法拒绝这份罪恶感指向的对象提出的任何请求,即使只是看在场面上的邀请。
在去学生餐厅的路上,阳之本当和飞高翔太(国都用手机给我看了两人的名字,如果有汉字的话,我也是能很轻松地记住日本人的名字的)走在前面,我和国都英一郎则并排跟在两人身后。
我想向他解释,但好像也解释不了什么,毕竟事实就是如此,我的确骗了他,而且理由也确实是不想和他一起去餐厅。
可我现在不还是在跟他们一起去餐厅的路上吗?如果把这种想法告诉他,他估计会觉得我在故意耍他吧。
所以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好像也有问题要问我,但可能是碍于还有两位前辈在场,所以他也没有问出口。
于是这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不过前面的阳之本当和飞高翔太倒是聊得很开心,准确来说,是开朗的阳之本当开朗地说着一些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总之开朗就对了的开朗话题,而一旁的飞高翔太则普普通通地应和着,但他的情绪应该没有语气那么低落。
真正低气压的是我们这两位走在后排的人。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我下意识回复到。
见到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并且微张着嘴十分惊讶地看着我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用的是日语。
但国都英一郎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会说日语了,而是问我——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没什么,只是因为一直学不好日语有点焦虑。
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下一次的考试。
只是上课的时候听不懂老师的话所以。
“你还好吗?有我同学?”
他突然变得异常紧张,就好像出问题的...是我一样。
我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校医给出的结论是,可能是因为过度紧张才突然说不出话,可以先喝一些温水舒缓声带肌肉。但如果到放学以后还是没恢复的话,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会遵从医嘱。
离开保健室的时候,国都英一郎还站在门口。
当时我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结果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气声,并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还是他发现我的情况不对劲。于是他就让两位前辈先去了餐厅,自己则陪着我来了保健室,并且代替不能说话、也不会写日语的我向老师说明了情况,之后还很有隐私意识地退到了门外。
因为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所以面对他关心的眼神,我只能拿出手机——
果然又是好几条来自圭酱的消息。
待会再看吧,现在先打字。
【没什么大问题,老师说喝点温水就好了。】
“真的吗?”
我打字的动作一顿...
这个,的确不算说谎吧。
【如果到放学还没恢复的话,再去医院看看也来得及,不用担心。】
“这样吗...”
就在我以为我们终于能去吃饭了的时候,他突然神情严肃地对我说——
“对不起。”
啊?他道什么歉啊?
【是我问的问题给有我同学造成了压力,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且,即使没有发生这样的状况,我问的问题也很不合适,也许有我同学只是随意地感慨,但我却私自对有我同学的事情进行了追问。佐佐木同学说的话,也让我对自己进行了反思。其实,我也做了很多会给有我同学造成困扰的事情,只是我光顾着自己的想法,忽略了有我同学的感受,就像刚刚那样。在天台的时候也是,有我同学是顾虑到了我才答应一起去餐厅的吧,而我当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也给你造成了压力。真的很抱歉。】
这段话,他打了很久,翻译器也反应了很久,而我也看了很久。
于是我在看完这段话后,第一反应居然是...
“好饿。能。先去吃饭吗?”
“抱歉...”
“这个。也等一下再说。走吧。”
再不去餐厅,别说你吃不上饭,我也要没时间吃饭了。
而且比起说不出话,我更担心的是...
眼前突然出现了黑点。
来了。
我下意识往口袋里一摸,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后,松了一口气。
顾不得还有人在旁边,或者在路上吃东西不文明这些生存之外的东西,因为再不摄入点糖分,我真的要当场‘去世’了。
想想看吧,比起突然晕倒,到底哪个更尴尬。
于是我果断撕开巧克力的外包装,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在我默默进食的过程中,走在一边的国都英一郎没有说一句话。
唉,还不如说点什么呢。
比如——怎么走在路上开始吃东西了?而且我也没吃饭啊。
又比如——动作怎么这么熟练啊!
再比如——唔哇,在去吃饭的路上吃‘饭’,真是个专心致志的家伙。
只可惜,这些话大概永远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等眼前的黑点消散,手脚不再发软,我才叼着剩下那点巧克力,重新拿起手机开始打字。
说实话,有点像在回复工作邮件...一个一个来吧。
【首先,国都你是医生吗?】
他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连医生都无法判断出我失声的原因,国都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
“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懒得打断他的道歉了。
我的素质还没高到听一两句没必要的道歉就接受不能的程度。
【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目前还不能确定,所以国都也不要认为完全是自己的责任,当然也没法否认那个问题确实有影响,所以不准再问了哦。】
“嗯,我知道了。”
【然后是佐佐木那家伙。早上的时候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超——讨厌那家伙的。国都是我的朋友,当然应该站在我这边对吧,所以那家伙说的话,不管是什么,一个字也不要听,不然我会非常生气的。】
“我知道了。”
【最后就是‘困扰’这件事了。关于这个我完全可以确定,不是国都的原因,是我自己给自己造成了困扰,从始至终都是。在天台的时候,看到国都之后我表现地很紧张,是因为内疚。】
【因为我对国都撒谎了。其实没有人约我一起吃饭,是我自己不想和国都一起才故意那么说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我讨厌你。这个稍微有点难解释,还是等我恢复声音之后再说吧。但这也不是国都的问题,换作是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
【差不多已经说完了。但关于那个问题,我想告诉国都,我知道你不是在故意打探我的隐私,否则在保健室的时候,你也不会突然出去了。至于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问题,也许只是词不达意吧。我说完了哦。】
看完我的文字,国都英一郎认真地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他也认可了我的说法...至少是百分之八十认可吧。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什么。
“不是...跟飞高前辈约好了吗?”
“白色的那个?”
这么说好像有点冒犯,但不知不觉间,我的确放下了许多无用的包袱,仅在他面前。
国都英一郎愣了一下,然后肯定点头。
“不。没有。而且,我完全不认识他。天台。是巧合。我本来。一个人。”
我一口气堵死了所有提问的方向,尽可能用我蹩脚的日语将事情解释地滴水不漏。
正巧,我们已经走到了餐厅,并看见了正在朝我们挥手的阳之本当。
而且...好多人啊!真的好多人啊!
那张饭桌上,除了之前见过的阳之本当和飞高翔太之外 ,还坐着很多体型同样高大的男生,有几个连发型都是一模一样的圆寸,大概都是棒球部的成员。
很好,明天我就有合理的理由不和他一起吃饭了。
我默默看向站在一边的国都英一郎,他大概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于是问我要不要跟前辈说一声,我们两个单独坐。
我摇了摇头。
很明显,那边已经帮忙占好位置了,而且还贴心地打好了一份午餐,应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真是一群好朋友呢。
但要说没有困扰也是不存在的,即使不能完全听懂,但坐在人群中,我还是感受到了许多道炽热、探究、好奇的眼神。
而那些针对国都英一郎的提问,也夹杂着‘交往’‘约会’这类令人哭笑不得的词汇。
但我其实没有那么反感这些问题,倒不是因为我对国都抱有这种想法,而是因为这些都是很正常的、青春期的产物。
而且这也说明他们是在关心他,所以才会好奇。
好在我现在不仅听不懂日语,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以我只是笑着回应每一个向我搭话的人,然后看国都英一郎向他们解释我的情况。
用过午餐,我的精神力才算完全恢复。
回到教室以后,即使很困,我也没有睡觉。
因为我也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失去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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