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失忆了顺便遇见了旧相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上体育课的记忆,但我对这门课程有着天然的恐惧。
拜托,这可是过去那个堪称‘十项全能’的有我和诗都搞不定的东西。
开学第一节体育课的上课地点是在室外,准确来说,是在一片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开阔场地。
托哈鲁酱的福,当看见体育老师推出来的那一车眼熟的体育器材时,我瞬间明白了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想给我们上什么课。
在分组之前,他先让我们坐在地上,然后介绍起了基本的棒球规则。
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开玩笑的。
事实上我不是听不懂规则,而是根本连他说的一个字都没听懂,只能偶尔捕捉到几个耳熟的英文单词,比如‘pitcher’‘catcher’之类的。
坐在我旁边的国都英一郎似乎正在替我担心着这个问题,但他是个乖孩子,不会在课堂上使用手机,而且我猜他大概率也是没有带出教室的。面对他担忧的眼神,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呆胶布。”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词能不能这样用。
还没等他回答我,体育老师就把他叫出了队列,被一起叫上去的还有那个早上跟他打过招呼的人,另外还有举几个举手的男生和女生。
穿戴好各自的护具、拿上装备后,几人站上了练习场地。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棒球比赛,早在哈鲁酱来探病的时候,我就被拉着和圭酱一起看过一些甲子园比赛的视频,尽管能从哈鲁酱面无表情、但略带星星闪光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兴奋,但不管是把棒球忘光的圭酱,还是忘记日语以至于连比赛解说都听不懂的我,看到最后都是一头雾水。
不过大概的流程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无法理清各种动作之间的逻辑。
一般是一个人扔球,对面一个人蹲在地上、一个人举着棒球棍蓄势待发,而没有穿着棒球服的裁判则站在蹲在地上的人身后。
而在球被扔出去之后,情况就会像文字类游戏一样走向不同的剧情支线——
球被扔出去了,接住了。
球被扔出去了,被打出去了。
有时候扔着扔着那个打球的人就下场了,也有时候球被打到了一个地方,然后画面就开始往球去的方向切——
有人跑了,紧接着又有人跑了。
有人跑去接球,有人不知道在往哪跑。啊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他们看上去都知道自己在干嘛。
总之,稀里糊涂的,这些人突然就不跑了,然后裁判开始比手势,然后记分牌就变动了。
听上去很抽象对不对?
没错,在我看来,棒球这项运动就是这么抽象,既理解不了他们在干什么,也理解不了观众席又在兴奋什么,一切就像是一出难以理解的默剧。
即便现场观看也还是一样。
“哇——国都君!”
“国都!”
嘛...这个我倒是能听懂,也完全能够理解。
但是...
“国都万岁!”
这个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你们是哪来的私生饭嘛?
必须承认的是,当国都英一郎拿着棒球棍站上去的时候,不论是热身的动作,还是挺拔优雅的身姿,的确像是那种放在学生时代,会被半个年级的女生、甚至是高年级的学姐告白的人。
但女生就算了,这群看上去甚至更疯狂的男生是怎么回——
磅————————!
棒球被大力挥出的金属球棍击中,令人发颤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场地上久久回响。
全场一片寂静,不论是场上的人还是围观的人都静止了。
我暗自咽了咽口水,并发誓之后会在国都英一郎大人面前谨言慎行,无论是言辞还是举止都极力避免任何冒犯到他的可能性。
在中国古代,有一种名为斩首的刑罚,负责执行这项意为斩下犯人首级的刑罚的人,也叫刽子手。日本虽然更流行切腹,但据我所知,有时也会有一个名叫‘介错人’的角色、负责在对方切腹之后用砍下脑袋的方式减少其痛苦。
我没有说国都英一郎就是刽子手或者介错人的意思,我只是联想到了而已,想象力这种东西可是不受本人控制的。
总之,一旦落到他手上,以我单薄的身板和稀薄的生命力一定撑不到好心人帮我报警。
如果说我之前还凭借着和国都英一郎短暂的相处,对他产生了‘这是个好人欸’‘他脾气真好’‘可以找机会捉弄他’等大不敬的想法,在见识到这一幕之后,则果断完全摒弃了自己浅薄而愚蠢的认知。
这次我是真的老实了。
真的。
然后我就听到了身边爆发的尖叫、嘶吼和咔擦咔擦的拍摄声。
谁大白天的还开闪光灯?
我忍不住伸手挡了挡闪到眼睛的灯光,但没有停止内心的吐槽。
而且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体育老师还在这里...
原来你也在拍啊,那没事了。
...
不是这合理吗?
好在这个环节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真的吐槽不动了。
而且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吐槽役这种听上去就无人在意的角色。
我承认我的确不喜欢引人注意,但这也不意味着我就会心甘情愿地沦为旁白君。
之后体育老师就安排大家开始分组练习。
分组练习...可是一门很有学问的艺术。
对于不擅长的科目,在分组练习的环节中最重要的,就是根据自己的能力水平,找准自己的定位。
我给自己在体育课程上的评级为E,之所以不是F,是因为我虽然身体素质一般,但小脑发育还算健全,再辅以用于思考的大脑...拿下倒数第二的评级,不过分吧?
但问题是,对于棒球这门功课,不论是我的大脑还是小脑,都毫无用武之地。
我几乎能预见自己站在场上,比起各司其职的队友,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我会显得有多...智障。
补药。
补药这么对我。
补药啊.............
所以即使我至今也没弄懂站在不同位置的人都需要做些什么,我还是要凭借目前掌握的情报,找出一个既简单、又轻松的职位。
站着的那个是轮替的,每个人都有机会试,所以不需要讨论。
真正需要选择的,是除此之外的几个位置。
首先排除站着的那个。
这个位置的人,虽然做的动作都很简单,但你看他站的位置和接球的人的位置、再看看他扔球时调动全身肌肉的动作就知道,这是一项十分考验力气的动作,更别说只要一局没有结束,他就要一直投下去。总结,毫无疑问的力量与体力担当,所以NO。
然后排除蹲着的那个。
这个位置的人,虽然看上去只要蹲在那里接球就好了,但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就会发现,这个‘蹲姿’就是全场消耗最大的动作没有之一,要知道,有时候不动比动还要累人,不然为什么平板支撑比仰卧起坐更难坚持?所以,这个也NO。
最后就只剩下那几个跑来跑去的人了。
的确,根据国都英一郎他们的示范就能发现,这几个跑来跑去的人当中,有几个的消耗其实是相当小的,就算是我也能勉强胜任的程度。但问题是,听不懂规则和指令的我,就算有人像训狗一样指挥我,我也不会表现地比狗更通人性。所以这个这个和这个,绝对也是NO。
...
妈妈,我想回家。
“有我同学、有我同学?”
“嗨。”
原来是体育老师。
“You can go rest,i know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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