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鬼胎
“蜀中多奇物,可有什么想要的?”
阮笺云依偎在他怀里,回想了一下貌似真没什么需要他带的,便摇了摇头。
“想要你平安回来。”
裴则毓微怔,随即轻笑出声:“好。”
时良在一旁看着这两人腻歪许久,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却怎么都不好开口催促。
裴则毓心里也明白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最后吻了一下阮笺云眉心,松开怀抱,给她将散乱的鬓发理到耳后。
“回去吧,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
阮笺云望着他如画的清隽眉眼,喉头发哽,眼底漫上带着热意的不舍。
她眨了下眼,不着痕迹将酸涩逼退,只叮嘱他:“仔细身子,别太累了。”
即便不能赶在乞巧节之前回来,也无妨。
比起风尘仆仆、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她还是更希望他能在路上休息好。
他们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个乞巧节,并不差这一个。
“好。”
绝影已等了许久,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
裴则毓最后深深望了一眼她温软沉静的眉眼,压下心头不舍,飞身翻上马背。
一甩手中缰绳,绝影得到信号,霎时嘶鸣一声,撒开四蹄便如风一般奔远。
阮笺云立在原地注视着,等到视野里再望不见他的身影,才转身回了府。
—
裴则毓走后,日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过着,眨眼之间,便已到了七月。
自婚事敲定后,阮玄便做主解了阮筝云的禁足,听闻徐氏因此还在书房大闹了一场,两人至今已经分房十数日了。
阮筝云说这话时,是垂着眼的,但阮笺云坐得更高一些,便轻而易举能望见她眼底的迷茫和无措。
想来也是,阮筝云一向是个心软孝顺的姑娘,但她的反抗却让母亲和父亲之间有了隔阂,即便最后得偿所愿,心中也不免会埋怨自己。
阮笺云有心中断她低落的情绪,便叫青霭将时近的水果摆了盘后端进来,叉了一块递给她。
“尝尝这夏瓜,是前不久才送来的。”
夏瓜清甜,汁水丰沛,口感鲜脆,此时吃最是解暑宜人不过,阮筝云口中咀嚼着脆甜的瓜肉,心头的烦闷也不觉散去一些。
她放下叉子,又去拈了一颗葡萄,一边剥着皮,一边慢慢道:“不过,母亲近来常进宫去看姑母,这几日回来,心情已明显地好了许多。”
“说起来……”
咽下葡萄,她转眼望向阮笺云:“皇后的生辰也快到了,姐姐想好送什么贺礼了吗?”
阮笺云早便想好了,库房里有一尊半人高的观音玉像,白璧无瑕,温润通透,皇后是礼佛之人,这件礼物最是合适不过。
还有她前些日子,特意托外祖送来的一卷若愚禅师真迹,虽只有几篇残页,但已是举世难觅的珍宝了。
三日后便是皇后诞辰,裴则毓必定赶不回来,今年恐怕是要缺席了。
是以,她一个人去,却代表着整个九皇子府的脸面,因此必不能失了礼数,给人留有口舌的余地。
三日弹指一挥间,阮笺云那日起了个大早,特意没穿素色,而是换了身鲜亮的衣裳,意在为皇后寿宴更添几分喜气。
待收拾妥当后,便带上寿礼启程了。
到皇宫的时间还早,便先与楚有仪一道在凤仪宫中陪着皇后话家常,阮笺云绞尽脑汁,搜刮了一肚子吉祥话,总算将皇后哄得眉开眼笑,面色红润。
连襁褓里的小裴琅似乎也感受到喜庆的气氛,“咯咯”笑着伸手要皇后抱。
皇后喜笑颜开地接过她,用指腹点一点她的鼻尖:“琅丫头,说,今日这么多人,你最喜欢哪个呀?”
楚有仪自然而然接道:“自然是最喜欢皇祖母了。”
“瞎说,”皇后嗔怪地瞥了楚有仪一眼,“你仗着桓儿不在凤仪宫,来哄本宫这个老婆子的吧。”
裴则桓身为太子,此时正在大殿上筹办生辰宴事宜。
吉祥话被拆穿,楚有仪也不见羞赧,反而还笑盈盈地去挽皇后的胳膊,撒娇道:“殿下不在,那琅丫头最喜欢的,自然也就只有母后了,仪儿怎会是瞎说呢?”
她们姑侄俩说说笑笑,其乐融融,阮笺云立在一旁,面带微笑,偶尔也出声附和两句,当一个合格的捧哏。
不知说到了什么,皇后叹一口气,已显老态的手覆在楚有仪手上,轻轻地拍了拍:“虽说琅丫头也是极好的,但你还须得早日给桓儿生下一个皇子,本宫才好为你筹谋啊。”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楚有仪闻言有些羞涩的慌张,飞快睇了阮笺云一眼,才低声道:“儿媳知道了。”
阮笺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仍旧是一副淡然恬静的微笑。
待时辰差不多了,皇后便起身准备更衣,命她们二人先往宴饮正殿去。
阮笺云被安排在在皇后下首左侧的长桌上,想是宫人有意安排,旁边正好是相府的位置,只是两个座位空荡荡的,应是徐氏和阮筝云还没有来。
裴元斓是从来不凑这份热闹的,今年依旧称病未至,那个属于她的位子自然也是空的。
等了一阵,人便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
六皇子前阵子已经完婚,当初选秀一事闹得颇不光彩,是以皇家只想赶紧将人娶回来,这样即便日后东窗事发,也有一个“早有婚约”的说辞,将那日两人的荒唐掩饰成“两情相悦下的情难自禁”。
裴则逸一身金滚边的靛蓝衣袍,眉眼间看起来神采飞扬,容光焕发,丝毫不见之前在大殿上的狼狈模样;许令窈依偎在他怀里,一身胭脂色的精致宫装,更衬得面若含春,人比花娇,一颦一笑间,俨然多出了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妩媚风情。
今日来的众皇族之中,唯有他与裴则桓二人身份最为尊贵,因着年岁小的缘故,便坐在了裴则桓的下首。
因是新妇,许多人还不曾见过许令窈的模样,纷纷怀着攀附的心思来同她寒暄讨好。
许令窈从未被如此众星捧月对待过,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她一边不甚娴熟地应对这些奉承,一边眼睛不自觉地朝下首看去。
她看见昔日熟悉的敌人——黄萱和许令绾,都坐在离她十分遥远的地方。
今时不同往日,两波人坐得一高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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