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再遇
病房区禁止吸烟,梁晨烟瘾却犯了,想要去楼梯间抽根烟,顺着走廊一直往西走是内科病房,这边的病房住的病号更多一些,乌乌泱泱的人员分布在一些检查室门口。
梁晨穿梭在众多人群中就连走路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一些身体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打多需要人搀扶,心电图室几个大字挂在科室外面,还未走近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一道不算温柔的女声和一道嘶哑的男生掺杂在一起,梁晨本想着绕过这个地方,但是他个子比较高,站在人群不远处远远地看到了那个女人的侧脸,只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凭什么插队啊?看不见我们在这排着队呢?”看样子应该是那个看起来中年男子故意去插队,两人的旁边都站着一位老人。
插队的男人面色淡然,一副无论你怎么骂我我都无所谓的态度,一旁的女人却是气的脸都有些红。
张雅凡一大早就过来给父亲排队准备按期做心电图,周一的病号本就多,好不容易快排到两人,中年男人竟然不要脸的硬挤到张雅凡旁边,态度随意的说了一句:“我们先做吧,我父亲的手术比较着急。”
张雅凡看了一眼男人,秃头小眼,一点礼貌都没用,她根本不吃那一套,明确拒绝,没承想男人一点自觉都没有,死缠烂打。
“好狗不挡道,你去后面排队去。”眼见着就要到自己父亲,张雅凡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做完这个检查父亲还要继续输液治疗。
“你这臭娘们怎么不知道好歹呢,要是你耽误了我爸的手术,你赔的起,吗?”
跟蛮不讲理的人讲道理也是对牛弹琴,她没再理,准备扶着父亲进去。
女人没了之前的浓妆艳抹,肤色有些病态的发白,但是那双有特色的眼睛还是让梁晨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性子还挺烈。
他驻足停下,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忽然心里生了个主意。
不讲理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队伍,长的见不到尾巴,看着张雅凡准备进检检查室,他不乐意了,上手就拉扯住她的胳膊。
张雅凡下意识地甩开,结果根本没用。一旁站的老人想要去帮自己的女儿,她害怕男人会伤到自己的父亲,所以将他往后拉了拉,自己却顺势站到了秃头男人的正对面。
“放开,我喊人了。”后面的围观群众也渐渐有些不满,但看着秃头男人的气质过于凶狠,也没人站出来帮她。
瞧着气势不对,秃头男人带着的老人也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惹事。
男人气愤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情愿的撒开了张雅凡的胳膊,准备带着老人离开。
梁晨两步作一步迈了上去,用左手一把弯住了秃头男人的右臂,用力一折,男人瞬间发出一声嚎叫。
“道歉。”他最见不得小人兴事的作风,右手虽然还用白绷带吊着,但是完全不影响他的力量。
张雅凡从那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宽阔的后背,却莫名熟悉。
“下一位,张振国。”医生在里面冲外面喊了一声,张雅凡看了一眼男人的后背,示意父亲先进去做检查。
秃头男人被胳膊的痛意弄得有些反激,挣扎着想起身,可哪里比得上常年连拳击男人的力气。
“道歉。”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大爷,快道歉。”男人带着狠意的声音颇有震慑力。
张雅凡在梁晨再次开口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他的声音,和那晚喝完酒后的声音一样没个正形。
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
梁晨加重了些手中的力道,秃头男人经不住疼痛,不甘不愿地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梁晨压着他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张雅凡,两人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相交,她微微仰头,眼神还是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什么能触动她的情绪。
“对着她大声说一遍。”
坏人碰到坏人,比的就是谁更坏。
梁晨仅用一个胳膊就把男人制得服服帖帖。
“妹妹啊,刚才对不起了。”
张雅凡视线依旧停留在梁晨身上,听完秃头男人的道歉她也只是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地对面前这个高自己一头的男人说了一句:“放了他吧。”
梁晨从那双单眼皮的眼睛上移开视线,手腕一松,秃头男人就酸软在了地上,然后迅速起身捂着胳膊走远,连身后跟的老人都没顾上。
闹剧结束,周围人的眼神投向了这个唯一仗义出手的男人。
张雅凡这次没有对他说一句话,装作不认识他,转身推门进了检查室,看着如避瘟神似的女人,梁晨摸了摸鼻尖。
还真是没良心。
不过,他喜欢。
此刻也没了抽烟的心思,他寻了处角落的空闲座椅坐下等着女人出来。
逃得了一时,能逃一世吗。
检查不过几分钟就完事,张雅凡手中拿着报告单扶着老人出来,视线在周围巡视了一圈。
没人,她小心地松了口气。
这次父亲的病复发的频率多了不少,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情况变糟,“爸,先去输液吧,我去问问医生。”
老爷子带着黑色帽子,步伐沉重,气力不足的说了一声好。
张雅凡拿着报告单从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出来时,完全一副被抽干了精气神的样子,就连面前站着一个人也没发现,满脑子里都是刚才医生说的要马上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直到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怀中,鼻间传来的痛意让她彻底崩溃。
一直坚强的人在最敏感的时候是受不得什么打击的,稍有不慎,就可致命。
梁晨没想到这女人就这么迎面撞了上来,还扯到他右臂的伤口,等到疼痛没有这么激烈的时候他发现对面的女人还在低着头。
心觉怪异,他看了一眼女人的头顶。
“你没事吧。”
泪水如海水决堤般流下,她真的很想忍住,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几声轻微至极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梁晨才知道,她竟然哭了。
手足无措的紧张感在女人哭的满脸泪水抬头看自己的时候达到极致,“你…别哭啊,我…”
他也没做什么事啊,来往的行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对表情古怪的男女身上,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男人一脸的无措。
梁晨一向最见不得女人哭,更谈不上怎么安慰。
他咬了咬牙,在周围投来的几束视线中擅自做主拉起了女人的手,那如璞玉般冰凉的温度让他眉心一皱,步梯间几乎没有什么人,梁晨拐了个弯将女人带进了里面。
情绪来的快,却不是那么容易赶走,连成珠子的眼泪被张雅凡拦腰折断,她胡乱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腔,眼睛红肿的像核桃。
梁晨哪见过这种场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女人的神情,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别哭了。”兜里有一包没有拆封的卫生纸,他拿出来递给女人。
张雅凡低头看着那双青筋明显的宽大手掌,伸手,接过了纸巾。
“谢谢。”刚哭过的声音拧着一股沉闷的厚重感。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梁晨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暂时将心中的问题压住,现在还不是提那件事的时机。
柔软的纸巾在女人娇嫩的皮肤上滑过,团成团后被她紧紧握在掌心中,她忽然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简单的病号服在他身上短了一大截,右手吊着绷带,寸头显得他精神饱满,丝毫没有病气,眉间的疤痕给他增添了一丝痞气和狠劲,虽然没了那日在游艇上的风光无限。
但是张雅凡觉得,他应该会是个好人。
因为那晚他在游艇上并没有强迫自己。
梁晨坦然地接受着她打量的视线,毫不退缩。
话鲠在张雅凡的喉咙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梁晨看出了她的犹豫、纠结,好心的自己开口问她。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张雅凡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咬了咬牙,说了几个字。
“你能借我50万吗?”短短几个字,张雅凡觉得自己的尊严再次被撕碎成纸片,漫天飘扬,指尖掐进皮肤中,末了,她又补了一句,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无法直视眼前的男人,相比于她唯一亲人的命来说,其他的早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包括身体。
梁晨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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