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在组织基地里又被关了三天，其间降谷零可以说是浑身哪哪儿都不舒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让他几乎没能顺利合过眼。
对比之下，月见里明显是已经习惯了的模样，全当那些或明或暗的监视当作台下的观众，让这些人看不出一丁点端倪。
面对组织的人，他早已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演员。
“波本，情报呢？”
他们的任务时间定在傍晚，月见里在正午时分找到了降谷零。
“喏——”
虽然人在基地行动受限，但至少基地里的电脑什么准备的倒是一应俱全，虽然不比在外搜集情报方便，但至少不会让他完全做不了工作。
月见里抬手接住文件夹，漫不经心地在手里翻了翻。
“嗯？”他微微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业务能力不错啊。”
“不需要你来点评。”
降谷零冷着脸收拾好了自己的背包，“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月见里已经把他递给自己的情报差不多都记了下来，挥了挥手上的文件夹示意他跟上自己。
降谷零愣了一下，没想到月见里会这么干脆，连他以为的任务分配都没有。
“跟上。”
没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月见里就像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站住脚，冷声提醒降谷零，“出任务的时候再走神我可不会救你。”
“不劳烦你费心。”
降谷零回神，三两步追上他。
“你想要怎么做？”
“急什么，先上车。”
他一路领着降谷零来到地下车库，找到自己的那辆经过精心改装的奔驰G500。
车库里有无死角监控，他只能通过适当放慢上车速度来检查自己上一次下车前留下的那些标记。
还好，标记都还在。
他歇了口气，看来琴酒还不至于公然在他的车上放窃听器——这家伙要是觉得谁有问题，也几乎不会去找什么证据，当场毙了才是常态。
看来琴酒只需要等一个他们俩出完任务后的最终结果而已。
性能优越的发动机响起了轰鸣声，坐在后座的降谷零猝不及防直接被强大的惯性摁在了椅背上！
月见里一脚油门一手换档，车身庞大的越野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灵活速度从车库里飞了出去。
降谷零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没由来地想起了当初警校时期松田阵平的车技。
他非常合理的怀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车技一定是受了月见里的影响。
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月见里开起车来的画风和他站那儿不说话时简直判若两人，有限速和监控的路段他就压着限速开，到了无人的小路他就直接油门到底，丝毫不顾同车人的乘坐体验。
降谷零甚至产生了一种“只要前方没有阻碍，月见里就会一直不停息地这么开下去”的错觉。
没办法，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两人开车的狂野不同，月见里开车完全给人“没有终点”的感觉。
说实在的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由身到心强烈的失控感无可避免的会让人感到不安。
仿佛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已经不是人，而是一个享受徘徊在生死线上的疯子。
“唔！”
走神之际，月见里一个毫无征兆的急弯又把降谷零直挺挺拍上了车玻璃！
“嘶……”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月见里终于像是想起后座还有一个人似的从后视镜里分了一个眼神给降谷零。
“坐好，别人还没到就傻了拖我后腿，记住这是你自己的考核。”
降谷零正想说“你自己也在被组织怀疑你难道不知道吗？”，就被月见里的下一句话堵住了嘴。
“你的那些同伴不会要来帮你吧？”
这时候降谷零还以为他是在说威士忌小组的另外两位。
“你给他们打电话了？嗯？”月见里就像是无意中随口一提，“我说过，基地里有信号拦截器，你想干什么？”
降谷零心跳瞬间乱了一拍，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告诉我他们主动联系你了，这会很麻烦的。”
车速如此之快的情况下，月见里甚至不顾危险回了一下头。
“不是每一次都有人能及时救你，波本。”
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降谷零现在打碎车门跳车的心都有了。
月见里刚才的那番话，分明是……分明是……已经知道他是公安的人了！
他会告诉琴酒吗？现在应该怎么办？他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降谷零此刻心乱如麻，差一点没失了镇静。
“所以你这么说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你做搭档吗？斯皮亚图斯？”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回刺了一句，原本就垫在背后的手此刻却是在疯狂敲字。
他在基地里的那几天就已经把需要报告的情报全部编辑好，放在了加密文件夹里，月见里载着他脱离基地范围的刹那他就摁下了发送键。
这时候公安那边肯定已经根据他的邮件开始有所准备了。
不过现在需要加上一句话——
抓捕月见里。
不管月见里是哪一方的人，去一趟公安什么都能解释清楚了。
这是眼下最保险的办法。
前排的月见里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后排的降谷零在打什么小算盘。不过他没管，涉及到自己的事，就算是降谷零的上司黑田兵卫也会把自己这个令人头疼的孩子报告到椎川和光面前。
而椎川和光自有解决办法。
现在自己只需要考虑怎么样才能配合降谷零以及那些收到通知的公安们把这出戏演得天衣无缝就好。
“搭档啊……”
月见里看上去丝毫不为降谷零的“无礼”恼怒。
“遇不到合适的搭档，随便找个人恐怕效果还不如我一个人。你说对吗？著名情报商安室透先生？”
降谷零的假身份是一个起先游走在各方的情报商，情报贵是贵了点，但是绝对保真，同样也是一个很有名的独行侠，关系再好也只能在他那里保留合作商关系，想要成为所谓的“搭档”和“朋友”绝对没可能。
“看上去你对此很有感想啊，斯皮亚图斯，有兴趣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被月见里的话题转移了一点注意力，降谷零现在觉得他的车技也没那么可怕了，甚至还能分出一点别的心思打探打探别的消息。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月见里也不介意提前给小学弟打一针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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