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简希猛然睁开了眼睛。
客厅的摆钟恰好敲完第一声,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十二点了。
她心跳依旧很快,不知道是被梦境,还是被钟声吓到。
窗外一片黝黑,像浓得抹不开的墨,偶尔一两点灯光,是纸面的留白。
简希看着窗外出神,脑子里乱糟糟地闪过片段场景。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有车的灯光一闪,划破了黑夜,她也被点醒,动了动蜷得稍麻的双腿,准备去接杯水。
简希翻身下床,更清醒了几分,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刚才那辆车停在了自家门前。
哦,是纪景回来了。
她稍微在窗前站了一站。
纪景下了车,李时小跑着过去扶他,俩人胳膊还没挨到一块,那冤家已经一抬手指挥着李时把大灯打开了。
简希只觉得眼皮直跳。
在李时扶着他进屋的时候,简希也按着眼皮下了楼。
他进屋也不安生,大门弹到墙上发出“咚”地一声响,玄关小桌上的东西肯定也掉了一地……
简希只觉得这几阶楼梯实在太长,恨不得一步跨到他面前。
李时好不容易伺候纪景进屋,一抬头,瞧着她一愣,磕巴了一下才叫道:“太太……”
简希冲他点头示意,顺了口气,依旧是软糯声音,问道:“怎么喝这么醉?”
李时头大,不知如何解释。
简希也就是随口一问,脚下没停,搭住了纪景另一边肩膀,道:“你帮我把他送进房间。”
纪景池却不干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一米八的身高,若是不想动,谁拿他都没办法。
简希觉得自己心跳更快了,这次是被他气的。
她看向纪景,纪景也看向她,半晌,笑了声,想说话。
简希就怕他嗓门大,又急忙弯了腰去哄他:“你小点儿声,张姨已经睡下了,而且……”
管你而且什么,纪景已经喊了出来:“诗诗,给我倒杯冰水。”
简希微愣,李时一脑袋汗,冲她笑:“时时,叫我叫我。”
说完麻利地去接了杯冰水回来。
纪景不接,手指着简希:“叫诗诗,不叫时时。”
李时揩了把脑门上的汗,瞅简希。
简希顿了顿,接了李时的杯子,走去厨房倒了一半,又续了一半热水,才重新递给他。
纪景这次接了,还没喝,又开始叫:“诗诗,烫的。”
简希瞪他,强调,“温的。”
他再一声诗诗还没叫出口,背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没够,老太太攒足了劲儿又“啪啪啪”地给了他好几巴掌。
刚刚还醉得分不清人的纪景,呲溜一下坐直了,叫人:“奶奶,你怎么来了啊?”
纪老太太嗓门比他低不了多少:“我不来还看不见你这么欺负阿希呢!”
纪景不以为意,眼角都没扫简希一下,又瘫回了沙发上:“我喝多了,没注意。”
纪老太太顺手抄着了张阿姨专用扫灰神器,“啪”地一声就抽他胳膊上了。
老太太当年跟老爷子白手起家的时候抗过石灰包,现在虽然七十多岁,可精神头倍儿好,手劲儿想必也不小。
神器才刚落下,纪景已经瞬间弹了起来,纪老太太手不软,举高了又要来一下,嘴里还嚷着:“我看你敢躲!”
纪景是不敢躲了,可简希也不能看着真抽下去。
她忙去搀老太太,顺气道:“奶奶,没事的,他只是喝醉了。”
纪老太太本就是抽给她看的,一拦就松了劲儿,由着简希把神器拿走。
简希又搀着她回屋:“您早点睡,别被扰了觉,等明天酒醒就好了。”
纪老太太临到门口前,又轻拍了拍她的手,道:“阿希啊,奶奶一定不让你受委屈,明儿看奶奶抽他。”
简希只是轻轻柔柔地笑。
简希送奶奶回屋,这边李时已经将纪景送进了卧室,出来看见她还是有点儿尴尬,挠了挠头,跟她解释:“今天跟城投的谈事情,老板高兴,多喝了几杯。”
哪里是多喝了几杯,来敬酒的老板是来者不拒。可老板酒量好呀,来的路上还接了通电话,跟对面聊了几句,清醒得很。
可谁想到一进门就醉成这样了。
简希丝毫没有责怪,她依旧那副淡淡的笑,送李时出门,“你跟纪景一天也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李时应得利索:“多谢太太。”
一时间,整个家里重归寂静,她站在门口半天,像尊雕像,将沉沉目光投向无边黑夜。
许久,一阵风夹杂着不引人注意的寒气将她吹醒,简希回神,才想着把纪景撞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没捡几件,摆钟又是“铛”地一声,提醒她已经一点了。
她咬唇瞅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把刚捡起来的拖鞋唰地一下就丢远了。
真讨厌,她明天还要上班呢!
等她收拾完杂七乱八的东西,已经是一小时后了,再回屋就看见纪景躺在床上。
已经冲完了澡,但头发还是湿的,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简希又站在门口瞅了几分钟,那是她下午回家,刚换上的床单和被罩,最后叹了口气,妥协了。
别管纪景真醉假醉,反正她折腾不过他。
她挑着被子钻进去,离着纪景半米远,躺下两秒种,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旁边的纪景突然翻了个身,她心里一惊,发现纪景是离她更远了点儿,被子也被扯走了一半。
困意铺天盖地地涌来,在纪景再次故技重施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冷……明天还要上班呢……”
纪景池一贯地清冷声音,“也就你把它当工作。”
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她裹成蚕蛹,睡在床正中。
昨夜睡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身影,被打湿的枕头也没了痕迹,同她刚换上时的模样,像是昨夜也一夜安静、无事发生。
简希略闭了闭眼醒神,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纪老太太声音洪亮,像是在训纪景。
“酒好喝吗?”纪老太太本来正戴着老花镜看新闻,看他坐来自己面前,便略抬了抬头,从花镜上方看他。
纪景嘴甜,最能哄老人家开心,现在也不例外,只将脑袋伸去奶奶眼前,叫苦:“怎么能好喝,现在还脑袋疼,好奶奶,快给我揉一揉。”
“好奶奶不给你揉。”纪老太太今天偏不吃他这套,“要不是我这个老婆子临时起意过来,还看不见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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