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心跳
天真善良的夫人啊,你可真是愚蠢。
阿汀闷着头将慈严背回屋里,生怕她一抬头,便让夫人看见她嘴角挑起的笑。
不幸中的万幸,不用麻烦她解释,夫人便在自己脑中生成了缘由。
阿汀听从夫人的指挥,将慈严背到床上,然后帮他脱鞋,整理被褥。
妩媚动人,身娇体健。
夫人一脸艳羡地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人,她要是能有这般年轻秀丽、端庄大气,她男人定不会出去鬼混。
只是……夫人默默掩上她的鼻子,一看这姑娘就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走了不少路,脚都酸了。
她看着这昏迷不醒的姑娘,内心好一番抉择,还是叫来阿汀:你留在这里照顾这位姑娘吧,我的一点小事,还是不麻烦你了。
这姑娘眉头紧皱,一看就是在承受着十分的痛苦。而她的这一点小事,要是耽误了这姑娘的治疗就不好了。
阿汀看不得她这生疏有礼的样子。
夫人经常给她送吃食,帮她做衣服,在她心里,夫人是母亲般的存在。
至于床上这人,一看就是装模作怪,竟然还蠢得从屋顶上掉了下来……得亏是夫人没发现,不然她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阿汀:不麻烦,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夫人摆了摆手,故所轻松: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一天都没见着我丈夫,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但担忧归担忧,村长夫人终归是不想麻烦别人的,毕竟他那么大个人,村里人也都认识他,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阿汀沉默片刻,骤然抬头,问道:所以,你是来我这里找丈夫?
夫人竟然怀疑她杀了她丈夫?
阿汀不会以为她是来捉奸的吧?
夫人见她神情有异,连忙摆了摆手,生怕她误会:我是想你陪我进山林里找找,山下无所谓,就怕他迷失在山林里,走不出来了。
想当年,他们进山挖草药,可是被苦苦困了四五天。吃野草喝生水,当年年轻,身强体壮的,能忍,现在约莫是不能了。
阿汀两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必须要帮一帮夫人,不然她一个人,可是很难找到村长的。
要是夫人死了,她会很伤心的。
阿汀简单收拾了下,便拉着夫人出门,直直奔向山林深处。
林子状貌阴沉,好像一口千年古井,让人喘不过气来。阳光难以穿透密布的枝叶,仅剩下几缕斑驳的光影,如同幽灵般在地面跳跃。脚下的落叶也如同腐尸般堆积,每一步都让她心生恐惧。
夫人顿足,望着面前阴黑的树林,她莫名一阵胆颤,不敢再上前。
阿汀的手被夫人紧紧握住,夫人不走,她也走不了。
阿汀目光略带迟疑:怎么了?
夫人双眼不断打量四周,歪七扭八的树干批着一层厚厚的苔藓,阴森的树林深处慢慢升起一股白烟。
她横看竖看,都觉得不正常。
夫人喉咙莫名发紧,不断地吞咽口水: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阿汀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耐心安慰她道:再往前走走,就是我们初见的地方啊,你不记得了吗?
她们棠溪有个习俗,便是将死去之人的尸骨埋到他们出生的方位,这样的一生才算圆满。
她一时大发善心,便将那老东西的尸体扔到了他们初遇的地方,讨个吉祥。
毕竟,他本来就该死在那儿,还是她多施舍了他十年寿命。
夫人:我们为什么要去那儿啊?实话实说,我有点害怕。
阿汀反握住她的手,想传递给她一丝温暖:别害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阿汀不想浪费时间,急忙将她拉进深林,她看完了她丈夫那残缺的身体,必然会安心的。
深林枝蔓飞扬,越往里走越见杂乱。阿汀带她穿过乱木荆棘,走到一根巨树后面。
鬼骷髅树下的一具白骨。
林子里大野兽不多,小野兽不少。不到一天时间,什么野猪狐狸的,早已将他身体上的肉咬烂,只剩下点儿骨头,都还是残缺的。
夫人愣愣地望着那具尸体,心里就像爬满了蚂蚁一般,既恶心又慌乱。
夫妻间的心有灵犀,让她大致确定,这是她的丈夫,但她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哭也不是尖叫,竟然是想躲。
阿汀见她浑身颤栗,便好心安慰道:没关系,幸好还留有具尸骨可埋。
她的双手不断比划着,但又突然想起,这具尸体好像也并不完整......她可是亲手砍断了他那只肮脏的右手。
令她没想得到的是,夫人竟突然疯了般,几步冲去,抱起村长的尸骨,仰头哭喊着什么。
她为什么会哭呢,阿汀怔怔地望着她的侧脸,她明明说过不爱他,为什么又为他流泪呢?
他死了不应该是大快人心吗。
阿汀愣愣地望着夫人,看她双眼被泪水层层蒙住,看她全脸哭到窒息的猪肝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泪流尽了,人也清醒了,夫人停下哭泣,坐在一边缓了口气,怔怔的看着她怀中那具不成形的尸骨。
千恨万恨,也会再也不恨了。
夫人朝阿汀招了招手,求她帮忙把这具尸骨背回家去。
夫人知道她力气大,也心疼她的可怜,但她一个花甲老妇人,步履蹒跚、老态龙钟,背他走两步路,身子骨就要散在这儿了。
阿汀点了点头,一把将白骨抱起。
两人并肩走着,但夫人总是渐渐掉到了她身后,阿汀停下脚步,想等等她。一回头,又看她暗自抹泪。
见她望了过来,夫人连忙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人一样追了上来。
她肯定骗了她,她肯定还爱她丈夫。
压在阿汀身上的骨头无形中添了几分重,她偏过头,刻意不看她。
下山的时候天气作祟,原本的晴朗被阴云突袭,天空瞬间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小雨又密又急,不时便将她们外衣打湿,夫人年纪不小,自然是不能沾染什么风寒的,阿汀顺势指了指旁边的竹屋,请夫人留下,在她家歇息一晚再下山。
夫人望着阿汀的家门,摇了摇头:你既然到家了,那便回家去吧,我就不留下了,运尸不宜中途休息。
说罢她便伸手,准备亲自将村长抱回去。
阿汀连忙躲过她的手,快走几步,跑在了夫人前面。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她接手了尸体,自然不会让夫人沾染这些脏东西。
“殿下,你看什么呢?”
身后幽幽传来一句话,打断了承桑祈的目光。慈严不懂,什么时候,承桑祈竟然会躬身扒在窗户缝上,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好。
承桑祈虎躯一震,连忙反应过来,系好了衣服,转而淡淡解释道,“阿汀,那个盲女。”
阿汀?慈严皱了皱眉,瞬间想到那个老妇人,“她回来了吗?”
那个老夫人不算笨,步步紧逼地将他逼到屋顶上不说,还让他蹲了那么久的时间。
他原是想换个姿势继续蹲,谁知,起身的瞬间,脚像火石电光间的一缕灰尘,瞬间被电得失去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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