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一次亲热
林媚珠正在解主腰的扣子,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晃出碎星般的光,按在子母扣的指尖好几次找不到着落,她嗫嚅道:“不,不用,妾身自己就可以。”
木屐踩水的声音越发清晰,她感觉到他离她好近好近。沐浴后的水汽和甘松香像一张大网将她包裹起来,她甚至嗅到了极淡的一缕木槿花香。
她无处可去,只能偏过脸,几缕被汗打湿的青丝落在素白脖颈,倒将耳后那片红衬得更艳三分。
“咔嗒”一声,骨节分明的掌准确无误地摸到掀扣,指腹虚虚滑过她柔软的衣袂边缘,“在这儿。”
那红玉髓掀扣惊慌慌坠了地。
林媚珠待要抬眸又急急垂首,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她下意识捂住动荡不安的月匈,往前缩了缩,身子几乎贴上窗扉,“好,好,妾知道了。”
沈长风本来见到她含羞带怯的模样,亦有几分情动,但看到她下意识退开自己时,又无端生出不快来。他爱风流却不下流,从来只有女人对她投怀送抱,像今日这般主动调情已是例外,反倒是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害羞,还是在欲拒还迎?这般姿态未免过于矫揉造作,与庸俗女流并无不同。
沈长风内心哂笑,狎昵心思随风而逝,很快便退开了。
身后的压迫感骤然减弱,林媚珠微微抬头,看见沈长风已然掀开竹帘离去,心中蓦地一松。她虽未经人事,但也能感觉到那些暗涌的情愫。
她用浸水的巾帕糊到脸上,试图为自己降温,然而终究是杯水车薪,一颗心反而跳得越发狂乱。
她磨磨蹭蹭地擦洗,直至背上的水意都被风煴干了,正打算穿衣裳,忽然感觉小腹传来熟悉的隐隐坠痛。
林媚珠有种不祥的预感,伸手轻轻一摸,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她呆了一瞬,心里也说不清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进京两年来,陈姨娘要求林媚珠节食,加之睡眠不足,她的月信一向不准,每个月那几日腰酸背痛算是轻的,严重时甚至会疼得冒冷汗。
如今才开始,她就觉得不适,后头几日怕是都不好受。
林媚珠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喝那盏冰镇雪梨汤的。
从净室出来时,沈长风正在博古架前翻阅书册。
林媚珠取起剪子,为他剪去烛芯,好让他看得更真切些。她听到他在身后问:“你识得不少字,上过私塾?”
林媚珠扫了一眼将书格塞得满满当当的书,很快转回脸,摇头道:“妾只认得几个字,并不大会写。”
她撒谎了。
她虽然没上过学堂,但是字是初七一笔一划教的,不仅会写还写得很好。她不想他知道初七的存在,即使她知道她和初七之间并无私情,但她不想他误会。
她觉得与过去的联系越少,她就可以离他的生活近一些。
她惊讶于自己能如此平静地说谎,将曾经对她这样好的人归作陌生人。隐秘的不安和羞愧悄然滋生,烛火将她的脸映得很热。
沈长风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所以你喜欢画册,更好理解。”
林媚珠微微蹙眉,放下了剪子。
他将手中的书册搁在矮桌上,随手又取了本继续翻阅,道:“想不到你涉猎还挺广,喜欢刺激猎奇的?”
林媚珠抬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直觉有些不对劲,又朝他手上的画册扫去,只略略看到几个男女身影,想来应该是某些话本子?难道那话本子离经叛道,惹他不快了?
她思忖怎么回话,边向他靠近:“若是世子不喜……”
沈长风打断她,“不,我挺喜欢的,你给我念念。”
不知为何,心中焦灼感越发浓重,当泛着冷意的指尖触到他手中画册时,林媚珠大脑空白了一瞬,她猛地抬脸,身前人居高临下挑眉看着她,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肃然,跳动烛影让他半张脸融于暗夜中,下颌线显得越发凌厉。
她捏着画册,直直跪了下来,白着脸道:“妾从未看过这些书!如果知道这些书……妾绝不会将它们带入王府……”她说得有些艰难,那些男男女女交臣卜的香艳画面被她揉得发皱,但她尤觉不够,她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些淫|书烧了干净。
沈长风往软榻上一坐,脸上还是闲适的笑,吐出一个字来:“念!”
那冷寂的语调让林媚珠心里发寒,她觉得眼眶涨得酸疼,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世子,妾身真的不知,这些书是刚刚购置的,许多还未开封……”
沈长风一掌拍飞矮桌,那几本书册劈头盖脸地扔掷到林媚珠身上,头顶传来他因隐忍怒气的颤抖声线,“我叫你念!”
沈长风平生最恨别人对他阳奉阴违,更遑论他早已警告过她。可她却堂而皇之地将这些腌臜把戏带到他的身边,一想到她平日对他的笑,对他的好,对他的柔顺不过是带有目的性的试验,他不禁怒火中烧。
她以为她是谁?!敢这样玩弄自己?
林媚珠的嗓子眼被什么窒住了,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木讷地拾起最近的一本书,手指似是被冻僵了,哆嗦试了几回才翻开其中一页。
“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一时相吮,茹其津液,或缓齿其舌,或微咋其唇……”1
沈长风阖目,微扬着脸,“大点声。”
“……上灌于神田,下灌于幽谷,使往来拚击,进退揩|磨,女必求死求生乞性乞命……”1
读至最后,林媚珠的声音又干又涩,她能感觉到喉咙的铁锈味,视线不时模糊,书册的字迹被泪水糊作一团,她读得时断时续,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也不再为自己辩解,因为她知道那是徒然之举。
成见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她和他之间,她永远无法翻越,无力撼动。
愚公尚有子孙世代,她却只有单枪匹马,更何况,他并不会在山后等自己。
在他眼里,她出身低微,所以她会行为卑劣,她的爱也该低人一等。
她的所有解释都会被看做巧言令色,所有的自证清白都是欲盖弥彰和推卸责任。
更何况,她要怎么辩解?想起那日回门,陈姨娘留下孙嬷嬷私话,林媚珠就是再迟钝也该想明白了。这些书本就是给她的,也确实是为了讨得他的宠爱。
巧就巧在她太忙碌未仔细查阅这些书,让孙嬷嬷以为她默许了这样的安排。巧就巧在晴儿不识字,没能向她提醒。更巧的是沈长风突然造驾芙蓉苑,又随手翻阅了这些书。
她能怪谁?怪陈姨娘?怪孙嬷嬷?还是晴儿?
最大的罪人是自己,她怪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他。
自讨苦吃。
今夜过后,王府上下的人都会知道她以色媚主,堂堂世子妃,坐着正妻之位,干着勾栏的勾当。
不,不止王府,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林媚珠下流到了骨子里,世间人最爱猎奇,从来不会细问缘由。
林媚珠想收住泪,她已经失去了笑的自由,但至少还有保留眼泪的权利。只是唇瓣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沈长风踢踢地上的珐琅丹瓶,“这是什么?”
林媚珠念出丹瓶上的几个小字,犹如喃喃呓语:“玉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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