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惊艳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口处的跳动声一声比一声疾。
虞明窈手握缰绳,眼里全是前方伏在马背上的身影。
她看见虞锦年死死环住马脖子,整个人一颠一颠的,座下马使劲想将身上这个物什甩下去。
它在向林间跑!
林间山路崎岖,一旦被甩下,后果难以设想!
虞明窈心揪了起来。
“兄长,别怕,你相信妹妹,我会让你无事的。”
她提高声音,对着虞锦年的身影呼喊道。
疾驶带来的破空声,让她的呼喊,一下消逝在空气中,只剩一个尾音。
可虞锦年听了,竟然在疯马马背上,使劲抬起自己的胸椎。
他想扭头去看她。
“兄长,先抱紧!”
疾行之中,树枝不断刮过脸旁,脸颊处时而传来刺痛。情况紧急,虞明窈实是无暇顾及这些,一记马鞭狠狠抽在座下马柔软的腹部上。
嘶——
马儿吃痛嘶鸣,双蹄亦想向上抬,虞明窈使出浑身解数,拉低缰绳,使劲夹住马腹两侧,迫使座下马重心往下,只能继续前进。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靠近了虞锦年,看清他脸上又惊又喜的神情。
“抓稳!”
虞明窈一声暴喝,再次挥使鞭子靠近。
就在虞锦年的马,险些要将他俩带入陡坡之际,虞明窈一记马鞭,抽在在她右前方半个身位的疯马后腿处。
马吃痛,步伐稍缓,她趁机贴身靠上,死死抓住虞锦年的手臂。
“兄长,跳!”
两人与生俱来的默契,让她将虞锦年扯下马的同时,虞锦年也张开双臂,尽可能将她护在怀里。
嘭一声响,这对孪生兄妹几乎同时从马背上坠落。
身板重的虞锦年,先背着地,抵挡了大半冲击力。虞明窈只手臂处,翻滚时碰上石子,擦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谢濯光同裴尚一路追过来时,落入眼中的就是这般景象。
衣袂凌乱的女子,自己还没未收拾妥当,就抱着五大三粗的兄长笑中带泣。
她明明瞧上去是那般脆弱,不管是纤细的腰肢,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身躯,都透着一种貌美而无用之感。
谢濯光往常偶尔抬眸时窥见她的侧脸,总觉得这女子生得这般艳俗,又惯会撩动人心,生来就该成为王孙贵族的禁脔,被人囚在金屋不见外男。
可她偏偏又是这般无畏,瘦弱的身躯里藏着比寻常男子还盛的勇气。
他和裴尚赶来的速度并不慢,可他们紧赶慢赶,最多只能跟到她的影子。
她的骑射技术那般好,不可能不知道,若已有一匹马受惊在先,不能再给另一匹马施压,否则很容易将自身也置于险境。
可她还是那般决然做了。
顶着自己座下马也受惊发疯的危险,也要第一时间救她兄长。
谢濯光难以描绘,当他看到虞明窈撒开缰绳,探身去拽虞锦年时,他那刹那的心悸。
单薄美丽的身躯悬在半空,他的心也随之悬空!
他驱马向前,同裴尚前后脚落地。
虞明窈狼狈不堪的模样,落入他的眼帘。
雪白的面颊,被树叶锋利边缘刮伤处,有两道殷红的口子,鲜艳的血滴徐徐沁出。
美,真美。
他目光往下移,又看到她如玉的颈脖处散落的两三缕黑发。
谢濯光心口处的小虫子,越发爬得欢了。
“打不打紧,要不我现在送你们去医塾看看?”
这时,裴尚开口了,话是对两人说的,目光却紧紧盯住虞明窈不放。
谢濯光也望了过去。
虞明窈听了,手背在眼角处随意抹了两下,便看向虞锦年。
“我不打紧,你叫人看看我兄长。”
她捂住右手臂,垂眸浅笑的样子,在光下颇有一种神性。
谢濯光的心,跳得更加紊乱,耳边裴尚的话响起。
“那我扶他,你当心点。”
裴尚硬邦邦挤出一句,气得看也不看这兄妹俩。
要不是有个不识相的不懂得及时认输,硬要挑战,怎地会让自己和妹妹落入如此险境呢?
他想啐骂的心,忍了又忍,话头都到嘴边了,硬生生咽了下去。
一旁虞锦年想说自己没事,不打紧,被在场三人锐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那你们可要好些照顾我妹子,我稍后看了大夫就来。”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裴尚见状,冷哼一声,俯身去扶他。
他一心全在别让这个脑子不好的,伤得脑子更不好使,没留意到,就在他背对虞明窈时,一只手,悄然出现在需要搀扶的虞明窈面前。
眼前这只手,骨节分明,莹白如玉。
食指第三节处的褐色小痣,熟悉又陌生。
虞明窈刚刚平息的心,一下飞速跳动起来,似有一群失了方向的枯叶蝶,在她胸腔中四处乱撞。
她顺着这只手,目光缓缓上移,落入谢濯光幽深透黑的眼眸里。
她一下打了个寒颤,全身上下毛孔收拢,寒毛直竖。
冷,真冷啊……
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缓缓撑着地面,一点点让自己立了起来,没有再多看那只手一眼。
-
眼见暮色四合,天色将晚,虞锦年、虞明窈两兄妹还未见踪影。
午前就从裴老夫人那得知两人坠马事件的施罗氏,气不打一处来。
雁月陪着她,一老一小,在门前踱步。
施罗氏这股气,直憋到两兄妹一左一右,慢慢晃到门口才止。
“雁月,关门。”
两人一入内,门栓立马落下。
虞明窈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自家外祖母这罕见动怒的模样。两人为人,外祖母这还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她鼻头一酸,眼也跟着垂了下来。
院内死一般寂静,唯有大马哈的虞锦年,此时还在乐呵呵道喜:“外祖母,你不知道,今儿妹妹可威风了,除了那俩讨厌鬼,裴氏学堂没一个能赶得上她。”
“妹妹就是聪明,不愧是我妹妹。”
他包成粽子的手,垂在大腿处,面上仍然一副有荣与焉的乐呵。
直过了半晌,院内没一人接过话茬,他才敛起脸上的憨笑,偷偷瞄了几眼旁边的虞明窈。
“跪下。”
施罗氏立于屋檐下的风口处,向来和蔼的脸,面容冷肃。
她的声音也很沉,沉到虞明窈都能听到内中隐隐透出的悲痛。
她一声不吭跪下。
旁边虞锦年“啊”一声短呼,随即,想也没想跟着跪下。膝盖落下之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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